柳樹提着野兔進了廚房,陳武牛卻還在下打量的看着柳雅。net
此時在陳武牛看來,月光下洗漱的柳雅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清麗美好。他只讀過一年書,只認識記賬時候的那些字,所以完全說不出心裡的感覺。可是覺得,如今的雅兒和以前真的太不一樣了。
柳雅不想理會陳武牛怪又有些**的目光,低頭只顧着洗臉、洗手。然後又把頭髮散開。重新梳理了一下,摘掉了幾根掛在髮絲間的小樹枝再綁好。然後端起水盆要去倒水。
“雅兒,我來吧。”陳武牛趕緊走過來,接過了柳雅的洗臉水,隨手倒在了院子裡,又轉頭說道:“雅兒,武牛哥明天要回鎮去了,這次要過秋才能回來呢。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武牛哥從鎮給你帶回來。”
柳雅聽陳武牛的話是一愣。她有沒有喜歡的東西?等陳武牛秋的時候纔買回來嗎?那還得好幾個月呢。
柳雅覺得陳武牛的態度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哪兒的問題。只得搖搖頭道:“我沒有什麼需要的。再說,我也沒錢。”
陳武牛趕緊說道:“不用你的錢。武牛哥做工滿一年了,已經不是學徒了,可以拿工錢了。武牛哥給你買。”
“那也不用。”柳雅皺起眉頭,搖頭堅決的拒絕了。
“武牛哥,你要回鎮去啊?”柳絮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然後見柳絮兒快步走進門,站在了陳武牛和柳雅間,問道:”那武牛哥你啥時候回來?”
“要過了秋才能回。這陣子是主子家裡最忙的時候。”陳武牛說道,眼睛又朝柳雅看了過去。
“我進屋吃飯了。”柳雅說了一聲,一轉身進屋去了。
柳雅對於感情的事情並不太懂。在穿越之前,她的少女時代是暗無天日的訓練,要在隊友間掙扎出一條血路,才能不被淘汰,所以應有的情竇初開完全被血腥所沾染了。
等到她可以去任務了,組織讓柳雅可以挑選一個男搭檔,柳雅也拒絕了,而是選擇了難度更高、卻可以無牽無掛的獨自執行任務。然後是反覆的在殺與被殺間遊走,柳雅更沒有心思和精力去分心戀愛了。
可是不懂不代表無知,柳雅再遲鈍也感覺到,陳武牛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兒,對她的熱情也並非普通的朋友或是簡單的關心和同情了。
柳雅也知道古代人談婚論嫁的都很早,可她又怎麼會讓自己掉入這種怪圈之呢。在柳雅心裡,終於有了自由的生活,有了她想要爲之努力並牽掛的人,不會輕易放棄。
至於感情或是戀愛,這種東西柳雅輩子不需要,這輩子才十一歲的身子,更不需要了。
而陳武牛卻看着柳雅離開的背影,有些失望,可眼神卻微微的炙熱起來。
“武牛哥?”柳絮兒又叫了一聲。她看着武牛哥盯在柳雅背後的眼神,心裡難受的翻騰起來。
她不知道武牛哥怎麼總是對雅兒那麼心。以前雅兒還是個傻丫頭的時候,武牛哥把雅兒護在身後,不準村裡人欺負她。還寧可被他爹和陳爺爺責怪,也要到她們家來送東西。可是,爲什麼武牛哥都不多看自己一眼呢。
這個家全都是自己再撐着,這難道不是叫做賢惠嗎?而且,自己今年也十三了,馬十四了。武牛哥十六歲,他們兩個才……才相配啊。
聽到柳絮兒叫自己,陳武牛纔回過神來。對着柳絮兒微微一笑,道:“絮兒,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我給你家帶了點鮮菜。”
“謝謝武牛哥。”柳絮兒趕緊應答着:“要不是武牛哥幫襯着,我們家這日子更苦了。可是,陳爺爺會不會怪罪武牛哥又到我家來啊?”
“不會的,不會的,我爺爺知道我明天回鎮了,今天許我自己走動走動。一會兒我還要去我嬸子家呢。”陳武牛說完,又朝屋裡看了看,似乎想要進去,又不好意思進去似的。
柳絮兒有心想要留陳武牛多待一會兒,趕緊道:“武牛哥吃飯了嗎?要不,進屋一起吃啊。”
“吃過了。”陳武牛說完,又忙着說道:“倒是這會兒有點口渴。絮兒,給我舀一瓢水吧。”
柳絮兒心頭高興,又說道:“別喝涼水了,進屋吧。我們柳家窮,水可是不能少了武牛哥一口。”
陳武牛便跟着柳絮兒進了屋。
正屋裡簡陋到只有一張破了角的桌子和一把藤椅。柳絮兒把這唯一的一把椅子搬到陳武牛身邊,笑眯眯的道:“武牛哥,你坐。我去給你燒水。”
“不用那麼麻煩的。”雖然這麼說,可陳武牛卻沒有坐着,而是跟着柳絮兒的身後,朝廚房走去。
柳雅和柳樹正蹲在地洗剝那隻野兔。柳雅用一把小牛角刀利落的給兔子剝了皮,掏了內臟。柳樹正在幫柳雅換水,把剝下來的兔子皮的血跡洗涮乾淨。
柳絮兒不知道柳雅帶了野兔回來。一進廚房聞着一股子血腥味兒,往地的盆裡一瞅,嚇得一聲尖叫。後退了好幾步,正好撞進了後腳跟着進來的陳武牛懷裡。
“那是什麼呀?可嚇死我了。”柳絮兒一頭埋在陳武牛的懷裡,嚇得都快要哭了。身子更是一陣陣的哆嗦着。
“大姐,是二姐在山撿着的野兔。洗剝乾淨了,咱們有兔子肉吃了。”柳樹連忙說着,還把手裡剛剛洗乾淨的兔子皮舉起來給柳絮兒看。
聽到柳樹說有兔子肉吃,柳絮兒才擡起頭來。擡頭的功夫,一下子對了陳武牛低頭看着自己的目光,把柳絮兒臊了個大紅臉,趕緊從陳武牛的懷裡跑了出來。
“雅兒,這兔子是你撿來的?”柳絮兒穩了穩心神,這纔敢看過去,見着白花花的好大一隻已經剝了皮的兔子。那肉看着嫩,還挺肥。
柳雅答道:“嗯。今天晚來不及燉了,咱家連佐料都不全。明天到山看看有什麼佐料帶點回來,晚是燉是烤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