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見二栓老老實實的接過了銅板,知道他不會亂說話了。net然後從車把那包藥和最厚實的那牀冬被拿了下來,把藥放在包袱裡一起背在背後。然後對二栓道:“行了,你回去吧。多謝了。”
二栓見柳雅那麼瘦小的身子揹着那麼一個大包,不由得問道:“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說實話,這裡靠山,不安全,我也不忍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啊。”
柳雅搖搖頭道:“沒事的,你儘管走吧。按照我剛纔教你的說,沒別的事了。三天後我還包車去安濟城,你在大張村等我吧。”
二栓沒辦法,畢竟柳雅是他的主顧。有心幫忙卻真的幫不,只得趕車走了。
柳雅一直等到二栓的馬車拐過彎去看不見了,這才揹着這麼一套厚厚的冬被來到那個石臺下面,仰頭對着面喊道:“滄千澈,你出來,剛纔我看見你了。”
“……”然而,柳雅喊過之後卻沒有迴音。
柳雅擡頭往看,這裡山壁陡峭,石臺又遮擋了視線,所以面的情況根本看不見。柳雅只得又道:“滄千澈,我知道你還沒走。躲什麼呀?出來我把藥給你。”
“……”還是沒有動靜?
柳雅索性不再吭聲,把袖子一挽,裙襬往一撩,掖在腰間,要攀着石壁往爬。
這次,柳雅纔剛剛爬了一人來高,見面人影快速的閃動。滄千澈幾個縱躍從面跳了下來。
不過滄千澈此時是直接落到了地,所以又變成了柳雅在,滄千澈在下。
滄千澈仰着頭,看着攀在巖壁的柳雅,吼道:“傻丫頭,快下來,你爬那麼高幹嘛?不怕摔死了?”
“不怕。”柳雅仍舊沒鬆手,居高臨下的扁扁嘴巴,完全不買賬。
滄千澈急了,跳起一步輕輕拍了一下柳雅的小腿,又吼道:“快點下來,我這不是下來了嘛?”
柳雅這才抿着嘴一笑,道:“那我鬆手直接跳下去啦。”
“跳吧,我接着你呢。”滄千澈說完,真的朝柳雅張開雙手,作勢欲接住她的樣子。
柳雅見了心裡是一熱,不過卻沒有立刻放手往下跳,而是鬆開了一隻左手,還朝滄千澈揮了揮。
“抓牢、抓牢。”滄千澈的嗓音都變調了,急吼道:“要下來趕緊下來,一隻手抓着真摔了呢?”
“你不是說能接住我嘛。我鬆開一隻手試試而已。”柳雅吐吐舌頭,故意氣的滄千澈俊臉發白。
在滄千澈又要吼她的時候,柳雅把系在身的包袱結釦突然解開了。包着被褥的大包直接掉了下去。
滄千澈一愣,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因爲包袱是對角打結,四個角結了兩層,所以並沒有散包。
滄千澈接住了才發現這是一個大包袱,不由得火氣又大了幾分。擡頭喊道:“傻丫頭,你到底下不下來?再不下來,我……我把你打下來。”
滄千澈話音未落,柳雅笑答道:“好啦,這下來。”說完,柳雅直接鬆開了兩隻抓住巖壁的手。
滄千澈這次連愣神都不敢楞了。一下子把手裡的包袱扔了,衝過去將跳下來的柳雅接在了懷裡。
這個高度對柳雅來說根本跟個臺階差不多,可是滄千澈急慌慌的跑過來把她抱住,加滄千澈本來柳雅還矮着一截,結果兩人撞在一起,柳雅的身形也不穩了。雖然是被滄千澈接在了懷裡,但是慣性使得兩人同時一個趔趄,倒在了地。
柳雅以爲,按照狗血的劇情兩人應該是滾在一處,弄個什麼脣瓣無意間相觸什麼的。
可現實是柳雅摔在滄千澈的懷裡不假,可是兩人面對面摔在一起,根本沒有什麼脣瓣相觸,而是鼻尖撞在了一起。
想想也是,鼻子長在嘴巴面,還高着那麼一截,所以最巧合又最符合常理的是鼻尖相撞。
這一下把柳雅撞得鼻子發酸,滄千澈也是眼眶發熱。兩個人摔在地,不約而同的流下了眼淚。
“噗”柳雅看着紅起眼圈不由自主流眼淚的滄千澈,自己也是帶着淚笑了。
“傻丫頭,你這是作死嗎?嚇死人了。”滄千澈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又胡亂的揉搓一下鼻子,伸手把柳雅推開了。
“你擔心我啊?”柳雅坐在地,也抹去眼角的眼淚。這可不是哭的心酸,而是鼻子太酸。
滄千澈臉紅了一下,瞪了柳雅一眼,道:“不關心你,關心我的藥。”
“藥在包袱裡啊,你剛纔都給扔了。”柳雅想起剛纔滄千澈急着扔了包袱接住自己的樣子,悄悄的又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笑意來。
滄千澈又瞪了柳雅一眼,那傲嬌的樣子真是透着可愛。然後也不理柳雅,也不拉她起來,只顧走到包袱旁邊,低頭去摸藥包。
柳雅也不矯情,自己從地起來撣了撣身的土,說道:“繫好了包袱都揹着走吧,那套被褥也是給你買的。”
“什麼?給我買的被褥?”滄千澈摸藥包的手頓時僵住了,手還伸在包袱裡,可是手指頭觸在軟綿綿的被子,心尖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彷彿被觸動了。頓了一會兒,他纔回過神來,又問道:“給我買被褥幹嘛?還是這麼厚的冬被。我又不是沒有被子蓋。”
“你的被子那麼薄,怎麼能保暖呢。你們住在山坳裡,周圍又沒有人家,冷冷清清的;夜裡山風又大,沒有厚實點的被子怎麼行呢。再說,你這毒會過分消耗你的體能,保暖也是一種保持體能的辦法,所以我這大夫啊,想得很周到,給你把被子也算作是藥方了。”
說完,柳雅走過去,把滄千澈的手從被褥裡撥開,道:“還愣着幹嘛呀?不想要呢,我拿回去了。”
“沒說不想要,既然是藥方,當然要聽大夫的。”滄千澈又把柳雅的手撥開,搶似的把那牀被子抱了起來。
柳雅看滄千澈那模樣,覺得逗他很有趣啊。故意又說道:“幸好剛纔忘了買藥罐子裡,不然這會兒早給你摔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