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和漠引着雪豹到達位置,最先結成小陣,並且與成爲陣眼的柳雅相呼應,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隨即是阿寧和阿蒙達結陣,墨玉竟然也狼狽踉蹌着趕了過來。
再之後是阿蒙達的那個手下也過來了。只不過這個原本精壯的漢子已經渾身是血,左腿肚少了一大塊肉,血已經浸透了靴子,在雪地留下一串血灌的腳印。
趙木剛纔從山滾下來似乎受了點傷,又是在最下面。要想與衆人結陣要邊引着豹子邊向走,也是非常吃力,因而是最後到達的。
只有白大胖和纏住它的那隻豹子還在外圍。豹子吼一聲,白大胖揮去一巴掌,熊的力量不容小視,豹子膽敏捷出乎意料,一時間僵持下來,倒是沒有對陣法造成什麼影響。
而有了前後左右的隊友呼應,衆人要對付雪豹也更容易了。
卿墨則是已經佔據了一處雪丘,居高臨下的看着場內的情況,以便隨時調整陣形。
一隻、兩隻、三隻……雪豹被一隻只擊殺,又是武力值最強的滄千澈和漠最先解決了自己的豹子,隨即阿寧也一舉擊殺成功。
地的鮮血與白雪浸在一起,又融化了一片冰,讓那血與雪混合成淡粉色的水,又鋪滿了冰層。
月光下那粉冰散發着濃稠的血臭味兒,卻又分外的妖嬈惑人,彷彿是月光的魔力讓那血浸入了冰,讓那粉紅色直刺入人的眼。
柳雅站在陣眼處,左右移動可以幫助身邊的人,但不可以遠離。
她兩次幫踉踉蹌蹌的墨玉擋開了雪豹的利爪,墨玉也終於揮舞着匕首,刺入了雪豹的脖頸。
雪豹一動不動的停住,“砰”一聲摔倒在冰面。溫熱的血再次涌出,這次未經雪水的稀釋那樣直接鋪滿了一塊冰面,讓豔紅綻開在粉紅之,形成了一片似畫似花的詭異圖形。
柳雅只覺得那畫面過於衝擊,氣味又特別刺鼻,胸悶的要命,又差一點要嘔吐出來。
而墨玉看着手裡的匕首,又下意識的抹了一下臉的血跡,一下子癱軟在地,“哇”地一聲直接吐了出來。
墨玉一邊吐還一邊哭,鼻涕眼淚糊了滿臉,把臉的血跡衝的一條條的。看起來又狼狽又噁心。
弄得柳雅本來噁心要吐的感覺一下子給憋回去了,覺得那樣太慘了點,她還是不要學了。
又有兩隻雪豹分別被阿蒙達和趙木給殺了,阿蒙達不再顧及什麼陣法朝墨玉跑來。
而阿蒙達那個手下對付的雪豹也被滄千澈和漠同時截住,準備一舉擊殺。
可也在此時,卿墨所站的雪丘突然動了一下。
在所有人都以爲將要把所有雪豹都擊殺殆盡的時候,那雪丘猛然間暴起一團雪,一道銀色巨影從雪丘下竄了起來,一下將卿墨掀翻,撲倒在地。
“啊……”卿墨驚懼的同時竟然叫了一聲。
可下一刻,那隻最大、最強壯的雪豹已經一口咬住卿墨的肩膀,猛地一甩之後叼了跑。
卿墨肩胛血淋淋一片,被雪豹叼住的肩膀劇痛難忍。被咬住還被甩了一下,傷口不是一般的巨大,而是撕裂。
可這些都不算什麼,更爲恐懼的是死亡!那隻巨大的雪豹差不多有一隻猛虎大小,叼着還是小小少年的卿墨毫不費力,幾個起落衝了山脊。
衆人回過神去追的時候,那隻雪豹已經在山脊站定,月光從它背後照過來,照得它皮毛綻綻冷光反射,口鮮血若溪,不住地落在地。
而卿墨的眼神裡滿是絕望和痛苦,朝着衆人看了,費力的伸出一隻勉強能動的手,突然叫道:“救,救我……”
第一次聽卿墨開口,所有人更是愣了一下。
柳雅更是心一閃念,怪卿墨的聲音爲何如此的……稚嫩?
可此時根本來不及多想,柳雅手裡的鸞鳳錐當作暗器直接投了出去,試圖刺傷雪豹把卿墨救下來。
滄千澈和漠也齊齊出擊,匕首刺死麪前雪豹的同時,只撲向,企圖從雪豹的空把卿墨救下來。
然而,那隻最大的雪豹也是最狡猾、能夠隱忍到最後的雪豹,應該是這幾隻雪豹的王。
它叼着卿墨一動不動的盯着衆人,用藐視的眼神掃過一地的鮮血和同伴的屍體之後,猛地高高跳起,再重重地落下,如此三次之後,轉身跑。
滄千澈和漠動作已經是盡力了。但是他們距離山脊距離太遠,又是艱難的行,腳尖踏在冰一用力會滑倒,所以輕功助力不大。
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隻巨大的雪豹猶如挑釁一般的在衆人面前跳了三次,然後轉身消失不見。
可是柳雅看到那雪豹的動作卻驚了驚,心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
幾乎是與此同時,柳雅聽到了夜風吹來了清脆的一陣“撲撲”聲。
那不是心跳,而是山頂的積雪成團落下來的聲音。
轉而,“撲撲”聲更大更密集,又變成了“轟轟”聲。
那聲音漸漸的讓地面有了顫動,讓周圍的風都有些不穩,打着旋兒把衆人吹得東倒西歪。
當衆人全都震驚這是什麼樣的變化時,一切又都安靜了。
靜的沒有一絲的風,沒有雪團的“撲撲”聲,也沒有地面的震顫和“轟轟”聲。
靜到所有人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能夠感受到周圍靜的月光都不曾移動了。
可是下一瞬,一個陰影籠罩在頭頂,巨大的白色雪塊遮住了月光。
所有人都想到了那是什麼,卻沒有人願意說破。
轉瞬間,山搖地動也不過如此,震撼到所有人由小腿開始發麻,一路麻痹到全身無力。
“跑,山脊,緊貼在雪峰的下面或許能行。”柳雅突然叫了一聲,帶頭朝面衝去。
血崩了!雪崩的時候所有雪朝下鋪天蓋地而來。如果是往下跑,人再怎麼快也不會快過滾滾的雪浪。
只有儘量找一處可以掩在頭頂的地方,如果雪埋下來,不要把人砸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