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看那幾個書架擺的寥寥落落的書籍,不由得皺眉。net問道:“我要買些醫書、藥材的書籍,這裡有嗎?還有初學詩的小孩子的書籍,在哪邊?”
“有的,姑娘隨我來。”那掌櫃的沒留意柳雅皺眉,只是在前面帶路。領着柳雅走過一個大書架,指着面的兩排道:“這兩排都是簡單的詩。從三字經、百家姓、千字開始,初學都是買這個的。再往後是詩書了。姑娘看看要買哪位詩人的,自己挑選吧。”
說完,又領着柳雅向裡面走,一直走到角落裡,指着一個小書幾道:“醫書在這面了。醫術的書籍七本,由淺入深整套的賣,不拆零;藥草書籍十八本,可以隨意挑選。姑娘看看需要哪一種?”
聽掌櫃的說完,柳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書坊看着挺大,可是書卻少的可憐,也不知道有沒有自己需要的。
柳雅便問道:“醫書怎麼這麼少?我先看看再買行不行?”
掌櫃的道:“當然是行,姑娘隨意看吧。不過姑娘說我這裡書少,那可是冤枉我了。要知道我這書坊可是安濟城最大的一間了,有些小書坊只賣些筆墨和雜書,你要買醫書可是都沒有的。”
掌櫃的這樣說,柳雅只是笑了笑。隨手拿過一本醫書翻看起來。
這本醫書是手寫的,字跡挺工整,但是看了幾頁柳雅放下了。因爲太簡單,沒興趣浪費時間。又從後面拿了一本,應該是這七本醫書裡最深的,看了幾眼還是覺得簡單。
柳雅想了想,便猜想這是哪個大夫所寫的?便問道:“掌櫃的,你剛纔說這醫書別的地方還買不到?那是爲什麼呢?”
“哎呀,大夫教徒弟,口口相授好了,哪會浪費功夫寫什麼醫書呢。也不是人人都想當大夫啊,哪有人買醫書的。我這套醫書還是幾年前一個大夫寄賣在這裡的,說是不想一身醫術埋沒了,寫了留給後人觀看的。可是放了這麼久,也沒有人來買,我還覺得佔地方呢。”
說完了,掌櫃的又指着那幾本藥草書道:“草藥書籍買的人倒是有,不過也都是靠山的地方買了回去看看,照着面說的藥材山採藥的。真正學醫的也不會總是研究這個了。沒有個大夫帶着,誰敢看藥典抓藥呢?要是人人看書能學成了大夫,那大夫不是都餓死了?”
聽到這裡柳雅明白,古代生產力低下,認字的人都不多,確實不會有人沒事研究醫書和藥典的。何況這種書籍本身流通量小,真正能看懂的人更少了。這也難怪之前安和堂的掌櫃的說他們藥鋪的書籍都是給自己人看的,不賣了。這麼一套醫書寫出來,估計連紙張的錢都賣不出來,多半都是師父傳給徒弟的。
由此倒是明白,孃親留下來的那本醫書手札有多麼珍貴了。尤其是其的醫術十分精妙,柳雅纔不過是看過幾遍已經有了思路,再看這裡的醫書簡直不值得一看了。
柳雅索性不打算買醫書了,只專心的挑了兩本介紹藥材的書籍。另外還有一部書是介紹草藥的,柳雅不打算山採藥耽誤功夫,也沒打算買。但是無意翻到後面,看到有幾頁是介紹蠱的,柳雅眼睛一亮,把這本書也收到了一起。
然後,柳雅又轉到之前掌櫃的介紹的書架前,跳過三字經這類太過簡單的書籍,直接去翻後面的詩書。可是一翻之下是頭大,因爲這些詩書簡直太爛了,勉強還算是合轍押韻而已,幾乎找不到可以令人感懷的絕句。
如此說來,倒是還不如之前柳雅在李家屯換來的那本詩稿寫的好呢。
柳雅又仔細找了一遍,發現算是寫的好的詩也不如她看過的唐詩宋詞優美。尤其是翻看了一本類似於“史記”的書之後才知道,自己穿越的年代是完全架空的,前不接秦漢、後不搭唐宋,也根本沒有李白、杜甫了。
又找了其他的幾個書架,更多的則是些雜書。有的是偏趣味的段子集,有的是稍顯曖昧的情詩、雜句,還有些江湖趣事、精怪傳說,反正是雜七雜八的書籍都有,卻沒有幾個可以讓柳雅入眼的。
柳雅覺得要是給小樹兒看這些書,簡直是誤人子弟了。便一本都沒選,只拿着之前選好的三本藥草書來到了櫃檯前。又問道:“我再買點筆、墨、紙,掌櫃的給拿幾支筆來選選吧。”
掌櫃的道:“紙、筆都分、、下三類,姑娘看看要選哪一類的,我好給你拿來挑選。”
柳雅不知道這價格和質量如何區分,不過現在雖然是有些錢了,可畢竟小樹兒還是初學,也不必買最好的,便道:“間價格的給我拿來看看吧。”
掌櫃的答應着,取來了宣紙和毛筆。
柳雅先接過毛筆看了看,羊毫、狼豪、兼毫都有,七八支毛筆分三個型號,最小的當然是些小楷、小篆的,最大號的可以寫大字,但也是寫個寸把大的字,寫不了對聯的那種。
柳雅便看看筆鋒,挑了一隻兼毫最小號的,又挑了一支狼豪號的。小號的她自己用,號的給小樹兒練習寫大字。至於筆的質量好不好,要回去泡過了水,開筆之後寫寫才能知道的。
再看宣紙,柳雅選了八分銀子一刀的。不算是最貴的,但是也不便宜了。這樣的紙不暈墨,下筆的手感好,用途也多。寫大字或是裁小了記藥方都可以。算是沒事的時候寫個小日記都挺不錯的。
掌櫃的見柳雅挑選毛筆和宣紙的時候不用自己介紹,也不多問,很有主見,便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個懂行的。因此給她算價格的時候也沒有高擡價,而是給了很公道的價格,然後還送了柳雅一瓶墨汁。
柳雅挺滿意的,她喜歡和實在的人做生意。便道:“我弟弟正在學寫字,以後少不了多來幾次,掌櫃的有什麼好書也記得給我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