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見滄千澈臉色不對,倒是沒有反應過來他怎麼這個表情。!最後只得點了點頭,低聲道:“你裝作不知道好了,這畢竟是他們小夫妻兩個的事。”
滄千澈卻還是板着臉沒吭聲,顯然是有什麼話要說。
柳雅手下沒停,還在繼續配藥,一邊問道:“怎麼還憋着不說話了?有話直說啊。”
滄千澈抿了抿脣,悠悠淺淺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把柳雅正在配藥的手蓋住了。
柳雅的動作一頓,不得不再次擡頭來看着滄千澈,問道:“到底怎麼啦?”
“雅兒,你,你不會是也再吃這個藥吧?”滄千澈問過之後,馬又解釋道:“雅兒,我尊重你的意思和想法,不會違揹你的心願的。如果你先不想要寶寶,我們……真的可以等。可是你要讓我知道啊。”
柳雅的心“咯噔”一聲,手裡的銀勺掉在了桌。
她眼神定定的看着滄千澈,兩人的目光在空慢慢的交匯、延伸,纏在了對方的心尖。
柳雅垂下眼瞼,看了看手下的藥,又撿起了勺子,一邊推開滄千澈的手繼續配藥。
“雅兒?”滄千澈看出柳雅不語是生氣了,心有些惶恐失措,忙不迭的輕聲叫她。
柳雅只是淡淡的道:“等會兒,馬好了。”
滄千澈便不再作聲了。只是挪了一下椅子,坐的離茶杯更近了些,自己倒一杯茶水慢慢的喝着。
大約一刻鐘左右,柳雅把藥配好了。一共包了二十五個小包,柳雅算了算,三天吃一包的話可以吃兩個多月。
柳雅把藥包都收好,又去淨了手,纔回來安安穩穩的坐在了桌邊。
滄千澈又倒了一杯水,還用手握了一下茶杯試試溫度,然後才放在了柳雅的面前。
柳雅拿起來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不會太燙也沒有涼,茶香四溢、濃淡相宜。
柳雅品過了茶的回甘,用手指輕輕的摩挲着被子的口沿,細白如青蔥的手指在那天青色的杯沿兒滑過,好似湛藍的天空掠過的一朵白雲。
滄千澈看着柳雅的指尖都有些癡了,然後擡起眼來看柳雅的眼,輕聲道:“雅兒,我剛纔是心急,我是會錯意了。你說過的,其實你也很心急的。”
滄千澈剛纔確實太着急了。現在冷靜了一下才想起,在那次柳雅暈車的時候,還傷心過自己還沒有喜孕。可見柳雅也一樣的心急。
如今反而是自己忍不住又來怪她,讓柳雅豈不是大大的傷心了?
想到這裡,滄千澈更加懊悔,伸手抓過柳雅的手,道:“雅兒,你若氣對我發脾氣吧。打兩下出出氣也好,別自己憋在心裡了。”
“我沒有憋在心裡。不過我也沒有想發脾氣。”柳雅淺淺地勾脣,用被滄千澈握緊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輕輕撓了撓,柔聲道:“我能夠感受到你對寶寶的期待,我也很期待,所以我不怪你。只是,以後這樣的誤會我不希望再有了,好嗎?”
“嗯嗯。”滄千澈忍不住低頭親了親柳雅的手臂,滿臉懊悔的道:“雅兒,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吧。澈知道錯了。”
“傻瓜,不提了,我們睡吧。”柳雅笑着拉起滄千澈,直接滾到了牀去。
可滄千澈從背後緊緊的抱住柳雅,卻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了。之前回到帳篷裡的癡纏也沒有繼續,柳雅只能夠感覺到滄千澈厚重的呼吸都噴在她的後頸。
“澈?”柳雅疑惑的想轉頭,滄千澈卻又抱着她一個翻身,讓她趴在他的胸膛。大手扣着她的腦袋將她擁緊在懷裡,悶聲道:“雅兒,我們不急的。你好好的休息,你的身子最重要。”
柳雅能夠感受到滄千澈說話的時候,胸腔裡鳴音的震動;能夠感受到他滿心肺腑的真誠。
“嗯”柳雅放柔了身體依偎在滄千澈的懷裡,輕聲道:“那睡吧。我們真的太累了,應該好好的休息、放鬆一陣子呢。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強求不得。”
這一夜平緩安寧,兩人貼的很近很近,心也彼此相依相守,卻一直平靜的沒有做任何親密的事。
不是不想、不是賭氣,完全是真正的平和了心態,不急不躁的做好準備等待着,該來的總會來。
又兩天,柳雅都是悉心的跟着拓跋將軍課。不過明天也到了該路的時候。
出乎柳雅意料的是,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徐晨明竟然提出來想要留在軍營裡。
這些天來,徐晨明在軍營裡幫着檢修帳篷和一些用具,和那些士兵混的很熟絡。當時柳雅還以爲他是突然回到雲穹國心裡高興,現在想來竟是在提前打好關係。
一直到柳雅騎馬準備出營,徐晨明也只是前來相送看不出要跟着走的意思。
柳雅不得不又問道:“徐大哥,你真的想好了要留下嗎?”
徐晨明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二小姐,我想請你不要把見到我的事告訴柳絮兒。”
柳雅定定地看了徐晨明一會兒,點了點頭,乾脆的道:“好,我不會說的。”
徐晨明說了一聲“多謝”,退了回去。看來是鐵了心要留下了。
柳雅也並沒有繼續問徐晨明爲什麼不告訴柳絮兒,反正他不肯回去,柳絮兒也不會知道他在這裡。說了也是平白讓柳絮兒又牽腸掛肚,柳雅當然不會說。
柳雅和滄千澈又朝來送行的舅舅揮揮手,飛奔路了。
爲了和珂珂璐的天山之約,要做的準備還有很多。算還不能是“知己知彼”,起碼也要有個萬全準備。
時間看起來很充足,可是細細算來,要做的準備很多,真的馬虎不得。
而且柳雅還要準備一些可以天山的必須品,是要提前準備好所能找到的,最適合登山的裝備。
在現代有登山俱樂部,從護目鏡、禦寒服、登山鞋,到登山鎬、安全繩、氧氣瓶,只要花錢能夠搞到,而且價錢和性能、安全性基本能成正。
可是在古代這些東西一概沒有,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