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2章 不過就是個奴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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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雅騎馬走過去,三個女子車到一半停住了。 明珞趕緊收回了邁車的腳,走過來福身施禮,叫了一聲:“二小姐。”

柳雅冷眼看着她,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後一起走過來的另外兩個丫鬟,問道:“是你們陪着雪綺來天澤國的?”

“是。”明珞先答話,然後又道:“本來還有幾個古家的侍衛,可是大小姐遇到歹人的時候……遇害了。”

“遇害?”柳雅冷笑一聲,反問道:“被什麼人害了?你們嗎?”

“啊?”明珞被柳雅問的一愣,慌忙間擡頭,見柳雅眼神不善。

她一下子腿軟了,直接跪在了地,道:“不是不是。二小姐誤會,我們只是奴婢,只是陪着大小姐路,一路只敢盡心盡力的伺候,怎麼又會害人?更何況,那些侍衛是被壞人殺死的,與我們無關啊。”

柳雅在讓漠雲圍着這三個丫鬟轉了兩圈,穩坐馬居高臨下的盯着她們三個。把這三個丫鬟看得渾身發冷,忍不住哆嗦起來。

柳雅終於再次停在了三人面前,冷聲道:“我古家的侍衛也必定是悍勇忠心的好兒郎,主子遇險他們必定捨命相救。可是我想知道,你們一路悄悄地過來,又是誰暴露了雪綺古家大小姐的身份?還有,雪綺因爲身份尊貴,遇險之後才能夠勉強保得性命,卻也受了不少的苦。可你們三個只是丫鬟而已,爲何毫髮無傷?”

“這……這是因爲我們不重要吧。”明珞慌忙的回答着。

“不重要?不重要的話爲什麼還要放你們回來?要麼早殺了,要麼賜給什麼人做個玩物而已。”柳雅說完,朝趕車的車伕使了個眼色。

那車伕愣了一下,才明白柳雅是讓他趕車先走。

馬車開動,車輪滾滾。古雪綺從車窗朝下面看了一眼,她肯定是看到了明珞她們三個,但是卻也沒有絲毫的表情。

柳雅留心觀察了一下古雪綺的神情,心再次有了幾分的明瞭。古雪綺遇險的時候,這三個丫鬟的表現必定不是那麼讓人感動的。

可明珞她們三個一看到馬車開動了,頓時有些心急。眼看着想起身跟着車子走,可是又礙於柳雅在面前。

最後,還是明珞先開口道:“二小姐,自從我回到古家之後,夫人念在我聰明伶俐、有禮有度,已經讓我跟在大小姐身邊伺候了。現在馬車已經走了,我,我們要跟去啊。”

“在雪綺身邊伺候?她被困高塔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她一路艱險往天澤國走,路穿州過府,你們身爲丫鬟不能回報給古家嗎?不管怎麼說,算不能讓古家人把她帶回去,可是加派人手保護總是可以吧?我倒是覺得,與其說是雪綺自己要來,不如說是受了你們的挑唆。”

說完,柳雅朝阿寧使了個眼色。阿寧立即會意,跳下馬來,站在了三個丫鬟的身後。

三個丫鬟膽戰心驚的回頭看看,不知道阿寧要幹什麼,又看看面前的柳雅,發現柳雅也是眼殺意浮現。

明珞頓時感覺脊背發寒,一下子站起來,道:“這與我們何干?她身爲大小姐,要往哪兒走去哪兒,我們做奴婢的只有跟隨的份兒。她被困高塔,也是因我她身份特殊,不關起她,關我們又有何用?說起來,這件事與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要是二小姐你認爲我們失職,沒有盡到保護主子的責任,那我們三個走也是了,絕不會再出現在古家。”

說完,明珞回手準備去拉左右的另外兩個丫鬟。看得出來,她們三個倒是一個鼻孔出氣,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可是明珞還沒有把兩邊的人拉起來,阿寧擡腿一腳,正好踹在了明珞的腿彎。

明珞雖然是個奴婢,可做了一等丫鬟身份不同,在古家也不必做什麼粗活,快要趕小戶人家的小姐矜貴了。因而阿寧這一腳踹的她吃疼痛呼,一下子撲倒在地。

柳雅再次冷笑,道:“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和你們關係大的很。算天澤國真的流寇橫行,可雪綺暴露身份必定是你們的一個貪生怕死,以這個消息來換得平安。虧得古夫人待你們不薄,雪綺還如此信任你們。”

一邊說着,柳雅再次朝阿寧使了個眼色。

阿寧前一步,一腳踏住明珞的後背,彎腰在她的身摸索起來。一會兒,摸了一隻口袋出來。

展開口袋,底朝天一倒,兩隻金錠子和一疊銀票都掉了出來。

明珞一慌,伸手來搶。

阿寧也不理會,把那些東西往地一拋,讓明珞去撿。她則是轉頭又去搜那另外兩個丫鬟的身。

那兩個丫鬟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哆嗦着一動也不敢動。阿寧幾下子搜出錢袋子,也翻出一疊銀票,只是少了金錠子。

阿寧將那些東西都甩在地,那兩個丫鬟看了一眼卻咬牙沒有去見,其一個還嚶嚶的哭了起來,喃喃的說着她對不起大小姐的話。

那丫鬟一哭,正在撿着金錠子和銀票的明珞愣了一下,繼而丟下手裡的東西轉身撲過來,擡手是兩個耳光。

打完了,明珞還冷笑道:“哭哭,哭什麼哭。要不是我明哲保身,機靈聰明,你們早被那些猛漢給糟蹋了。現在換了錢財,還要什麼忠心?當初一起接了銀票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哭呢?”

說完,明珞冷眼看着柳雅,道:“沒錯,是我說出了大小姐的身份,以此換取我們幾個的平安。可是那個時候,我們若是不說出點什麼,只怕貞潔難保。我們把終身都賣給了古家,得到了什麼?不過是個奴婢而已,做個一等丫鬟還要感恩戴德?拿了銀子,有機會回到雲穹國我們會逃,逃得遠遠的,不會再做奴婢了。”

柳雅聽了眯了眯眸,點點頭道:“說的倒是挺好的,也算是有骨氣。如果你們當時能護着雪綺,並也這樣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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