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頓時明白了,應該是她在飯館的時候和阿寧說的話起作用了。!所以剛纔阿寧在和漠說話,兩個人一時間疏忽,也沒有留意滄千澈的情況。
不過話又說回來,滄千澈絕對是他們四個人當武功最高的一個。如果他要不聲不響的離開,不驚動任何人也是正常。
可是,頓娜失蹤了,滄千澈也不見人影,難道這其真的有什麼聯繫不成?
柳雅也不會相信滄千澈的眼光和口味突變,會把頓娜拐走。那麼,會不會是突然發生了什麼情況?
滄千澈剛纔應該是在廚房燒水的。而柳雅那時是在臥房,漠和阿寧在偏廳說話。
以他們身處的位置和距離都沒有聽到異動,獨獨滄千澈在廚房能夠聽到的話……
柳雅隨手拿起桌的油燈出門,繞到後窗的位置往牆頭看去。
果然,牆頭的有一個極不明顯的腳印。滄千澈應該是從這個方位跳了牆頭,再然後追蹤什麼而去了。
柳雅又回頭看了看廚房的方向,窗子是閉合的,證明滄千澈不是從廚房的後窗跳出來直接了牆頭。
也是說他有時間從廚房出來,順着聲音到了這裡,然後牆頭去查看,然後才發現了必須要跟去的事情。
“主子,我們現在出去找。”阿寧看出柳雅的擔心和疑惑,緊跟着要往牆跳。
漠更是着急,滿眼都是自責,怪自己把主子都給弄丟了。
柳雅連忙伸手把兩個人都攔住,說道:“不要輕舉妄動。澈是很有分寸的人,我在這裡的話,他更加不會輕易的去冒險。所以我們現在耐心等候好,不管怎樣,情況不明之前不要妄自分散是最好的。”
柳雅不是不擔心滄千澈,可是她也知道滄千澈同樣的擔心自己。
這個時候如果還讓阿寧和漠出去找人的話,自己這邊情況不明也一樣會讓滄千澈分心。
也是說,不管是不是調虎離山,柳雅此時唯一要做的是先把自己保護好,不要因爲驚慌被隱於暗處的敵人有機可乘,更不能成爲敵人威脅滄千澈的籌碼。
阿寧很聽柳雅的話,點點頭退到了柳雅的身邊。
而漠狠狠的攥着拳頭,眼睛一直緊盯着牆頭的那個不明顯的腳印,恨不得現在跳出去。
柳雅再次輕聲的叫他,道:“漠,你和阿寧應該私下得到過澈的授意吧?遇到情況最優先是保護我的安全?”
漠終於轉過身來,很艱難的搖了搖頭,說道:“主子說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影衛了,我只是他的護衛和侍從,所以我要絕對服從命令,他的第一條不準違背的命令是首要保護好雅主子您。”
柳雅點點頭,心裡酸楚難過,卻又萬分的明瞭滄千澈的意思,所以她更不能拖他的後腿。
阿寧猶豫了一下,朝柳雅伸出了手,輕輕的拉了拉柳雅的胳膊,然後大着膽子把柳雅的肩膀扶住了。
柳雅一怔,繼而把身子靠了過去。好像是閨蜜之間互相依偎一樣,倚在了阿寧的懷裡。
這是阿寧第一次主動朝柳雅伸出手臂、獻出肩膀,同時也是第一次向柳雅表示除了影衛必要責任以外的關心。
柳雅在這個時候確實需要有人陪同和安慰,她發現來到天澤國之後,日子是越過越逍遙,他們的身份也越來越渺小。
到了這甘答城,他們好像是完全脫離了原本的圈子,走入了一個未知的去、且完全不可控的地域,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有待他們去開發和征服。
與此同時,征服的過程也意味着艱難和危險,還有很多不可控、不可預知的意外。
可是這樣的人生,不是更有趣嗎?或許,澈也需要這樣的一種意外吧。
柳雅忽然間想通了,滄千澈註定了不平凡,他在平凡也是追尋着一種意外和刺激。
如今天,他完全可以不追出去的,也可以先示警向大家通報,可是滄千澈還是突然間消失了。走的任性又莫名其妙。
“這個傻瓜!”柳雅苦笑了一下,發現滄千澈藏在骨子裡的孩子氣似乎有些冒出來的苗頭了。
總在這裡站着也不是辦法,柳雅和阿寧、漠回了偏廳。
同時,三個人還商議好,如果天亮前還沒有滄千澈的消息,一定會出去尋找了。
之所以選擇天亮前的一段時間出去找滄千澈,而不是等到天亮之後,是因爲天亮之前街行人還少,應該還有些滄千澈留下的蹤跡可尋的。
但是並沒有讓他們再等候太久,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院子裡輕盈的一聲響,是人腳步落地的聲音。
柳雅猛地站起身來,但是並沒有急着往外跑,而是深吸了兩口氣之後才慢慢的往外走。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漠。他聽到腳步聲落地直接衝了出去,與此同時也已經叫了一聲“主子”。
等到柳雅轉到門邊的時候,滄千澈已經走到了門口,臉表情很平靜,但是柳雅一眼從他的眼底看到了疑惑。
“澈,沒有追嗎?”柳雅第一時間判斷出,滄千澈應該是遇到了高手,被甩掉了且苦尋不獲,所以回來後纔會有這樣疑惑的表情。
滄千澈擡眼對了柳雅的眼眸,立刻走前擁住了柳雅的肩膀,急切道:“雅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本來以爲很快會回來,沒想到一下子走了那麼遠,再想回來給你送信已經來不及了。”
柳雅並沒有點頭或是搖頭,也沒有說什麼“沒關係,正事要緊”的話。她只是平和的看着滄千澈,等着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滄千澈默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道:“確實。我追到了城外江邊,人不見了。但是四周空曠,並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柳雅也微微皺眉,和滄千澈一起在思索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片刻之後,柳雅道:“水裡。你有沒有到水裡找過?”
“沒,沒有。”滄千澈猛然一驚,眼的疑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