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手臂的血一流出來,兩隻還懸停在空的蠱蟲都明顯的愣了一下,齊齊的朝柳雅看過來。!
柳雅放下手裡的匕首,把細嫩白皙的掌心張開,笑着道:“兩隻小乖乖,我的血是蠱蟲最好的食物。你們兩個也該打累了,來吃飯吧。”
神蠱王是柳雅從小飼餵到大的,對於柳雅的血氣最爲熟悉,此時立刻飛了過來。
銀翅蜂的翅膀抖了抖明顯猶豫了一下,又轉向了一旁的滄千澈。
柳雅像是哄小孩一樣,說道:“過來,你的主人現在血液裡有冰魄的寒氣,等他把寒氣壓制住了,你再去找他吧。”
這下子銀翅蜂好像是聽懂了一樣,終於是放棄了滄千澈,直接朝着柳雅飛了過來。
柳雅想過,十七突然出現,情況一定是非常緊張的。所以滄千澈更不能有一點點的閃失。
現在柳雅只希望銀翅蜂吃飽了自己的血,讓它先安穩下來,才能給滄千澈一個緩衝的機會。
好在這兩隻蠱最近都是柳雅在飼餵,對於柳雅的血非常熟悉,所以都只是爬在傷口周圍舔舐血液,而沒有對柳雅的傷口再造成傷害。
過了約一刻鐘,神蠱王先飛了起來,圍着柳雅繞了一圈之後見銀翅蜂還在貪食,飛過去猛地把銀翅蜂撞開了。這也是神蠱王護主的表現。
這次銀翅蜂倒是老實多了,又看了看一旁已經近乎昏迷的滄千澈,乖乖的跟着神蠱王飛回到銀罐子裡去了。
柳雅舒了一口氣,雖然這次銀翅蜂進階沒有成功,但總好過讓滄千澈在身體不適的情況下遭受反噬之苦。
等到把兩隻蠱蟲都收好了,柳雅才取出藥粉撣在手臂的傷口。傷口其實早已經自動止血了,現在藥是爲了更快癒合。
柳雅又把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放下了衣袖叫十七進來。
十七推門而入,快步走了進來。表情也是顯得焦急且關切的。
他來到牀前單膝跪地,叫了一聲“主子”,然後看着牀已經昏迷的滄千澈,想問問情況,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十七當然不會以爲柳雅會加害滄千澈,何況現在十七是古家軍的將官,柳雅纔是她真正的主子。
但是多年來在滄千澈身邊做影衛而形成的習慣,使得他第一時間是在關心滄千澈的安危。
柳雅道:“澈沒事,只是他養的一隻蠱蟲出了些狀況,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來的正好,幫我給他擦藥換件衣服吧。”
十七答應着,起身去倒了溫水,回來又幫柳雅把滄千澈扶起來。
柳雅沾溼了布巾輕輕的給滄千澈拭去血跡,又把那些被銀翅蜂撕咬出的傷口一一了藥膏。
其實銀翅蜂再怎麼兇殘暴戾,也不過是一隻稍微大點的蟲子而已,嘴巴大小有限。
加它已經認主,所以滄千澈的傷口雖然流血較多,但是並沒有致命傷,傷勢不算太嚴重。
藥之後,滄千澈還是昏迷的狀態,不過呼吸和脈象都已經趨於平和了。
柳雅猜想,滄千澈血液裡的蠱毒和冰魄的寒氣衝撞、融合也是需要一定過程的。
目前給滄千澈最好的安置是讓他多休息,至於往後會向着什麼方向發展,柳雅也是不好猜測的。
不過冰魄本身不具備毒性,除了寒涼之外倒是不會有太大的傷害。這是唯一讓柳雅放心的地方。
柳雅一邊給滄千澈蓋好被子,一邊問十七道:“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和馮叔盛在一起嗎?”
十七道:“是馮三公子讓我回來的。因爲三皇子要和天澤國的公主舉行婚禮了。可是種種跡象表明,這次婚禮並不簡單,馮三公子恐有鉅變,讓我回來找主子商量。”
柳雅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皇要退位的事情?”
十七點點頭,道:“聖旨已經昭告天下了,天澤國也早得到了消息,還準備了新帝登基的賀禮。也正是因爲如此,馮三少爺纔有所懷疑,怕天澤國趁此機會又有異動。”
柳雅又看看滄千澈,道:“那這樣的事情我還真是管不了,你下去休息休息吧,等澈醒了我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十七又看了看滄千澈,問道:“可是,漠爲什麼不在主子的身旁?還有阿寧也不在啊。他們身爲影衛,不是應該寸步不離的跟着主子嗎?”
柳雅一笑,道:“你當初也沒有寸步不離的跟着澈啊。過年了,我給他們放了兩天的假。”
十七又想說什麼,只是嘴脣動了動,最終沒有出聲。可能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影衛了,沒有權利管其他影衛的事情了吧。
柳雅讓十七找一間屋子去休息,還讓他把明娟和明蕊的穴道解開,讓她們兩個去準備晚飯。
本來預計要去馬六家的,現在不但不能去了,滄千澈還病了。柳雅其實是沒有心思吃飯的。
不過柳雅又擔心滄千澈什麼時候醒了肚子會餓,所以讓明娟煮了粥,放在火慢慢溫着。
到了半夜時分,滄千澈終於醒了。
他這次醒來跟剛開始誤吞了那顆冰魄的時候差不多,幾乎是一下子清醒了,面色如常、眼神澄明,幾乎看不出剛纔昏昏沉沉的模樣。
只是身的傷口微微一動扯疼了他,讓滄千澈回憶起之前銀翅蜂要進階的事情。
“雅兒,我這是怎麼了?”滄千澈一邊問着,又看了看窗戶,問道:“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很久嗎?”
“睡了有三個時辰了吧。你也沒事,銀翅蜂進階沒有成功,不過對你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柳雅去桌邊摸了摸捂在棉提盒裡的粥,問道:“餓不餓,我餵你吃粥啊。”
滄千澈一聽自己睡了那麼久,再看看柳雅有些無神的眼睛,知道她一直在擔心自己,守在自己身邊。
滄千澈搖了搖頭,道:“我不餓。雅兒你吃飯了嗎?要是吃過了,來睡一會兒吧。我已經沒事了,一點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