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着四皇子坐在面前,臉青一陣、紅一陣的,眉心也是亂跳。 覺得這小子不管怎麼少年老成,終究還是個少年心性啊。只是氣勢落了一節,怎麼完全坐不住了呢。
想到這裡,柳雅鬆了一口氣,覺得還是不應該高估這個小子了。
四皇子眼睜睜的看着柳雅冰冷的眼神變成了放鬆,心裡冒起了一股火,大聲道:“皇嫂,我是來告訴你,把喜墜兒交給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哦?不是讓我拿喜墜兒換林秀繡和林秀清姐弟,還有我那個叫明翠的丫鬟嗎?”柳雅倒是顯得有些吃驚了。
“他們我自然還有用,你現在把喜墜兒給我。”四皇子一副“我的地盤我做主”的模樣,說的好像根本沒得商量似的。
柳雅搖搖頭,道:“這可不是談條件的口氣啊。你要喜墜兒,我要林氏姐弟和明翠,這纔是公平交易。你拿住他們三個逼着我過來了,卻想要空手套白狼啊?你想的真美。”
“是不是想的美你很快知道了,你到底要不要交換?”四皇子再次大聲的說着。好像聲音不大沒有底氣了似的。
柳雅點點頭,道:“我說了,交換可以。可你要我白白交出喜墜兒,不行。除非你有威脅我的本事?”
“你仗着自己有一隻神蠱王了不起是嗎?告訴你,我也有。”四皇子竟然有些急了,還不等柳雅再說什麼,在腰間一拍。
柳雅早看見,四皇子腰間掛着玉質的鏤空小筒。現在他一拍之下,那玉筒裡爬出了一隻褐色的甲蟲。
甲蟲有成年男人的拇指大小,背有三條金線,嘴巴一張一合之間,可以看到裡面一對鋸齒狀的鉗子。
更爲怪異的是,甲蟲的尾部還有蠍尾樣的倒鉤,只不過沒有蠍子的尾巴那麼長,而是短短的三節。但是倒鉤隱隱的泛出紅色,看得出是有劇毒的。
柳雅看看那隻蠍尾甲蟲,再看看四皇子一臉猙獰對着自己的模樣,“嘖嘖”道:“小子,你是不是太早亮出底牌了?這隻神蠱王才升到三階而已,距離我的七階頂級神蠱王還差了足足四級呢。這叫露怯。”
“哼”四皇子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一隻不行,如果是三隻呢?我不信你的七階神蠱王能夠勝得過我的三隻神蠱王。”
說完,四皇子朝手裡的蠍子甲蟲打了個口哨。
然後衆人看到那隻蠍子甲蟲把口長大,從它那長着鋸齒鉗子的口,又爬出了兩隻蠱蟲,而且都是神蠱王級別的。
一隻的體型、模樣和蜜蜂差不多,也是三階神蠱王;另一隻細細長長的像是蚯蚓,是二階神蠱王。
柳雅忽然覺得面前這個熊孩子是不是腦子有豆?這是小孩子打羣架嗎?蟲多勢衆啊。
難道四皇子以爲三階加三階、再加個二階等於八階,這樣可以高過自己的七階神蠱王了?
虧了她還在路一本正經的把腳傷綁緊,以防會有一場惡戰呢。早知道是這個局面,她輕鬆對待了。
柳雅挪了一個較舒服的姿勢,微微扶額。然後才道:“四皇子,別兜圈子了,你要是不肯直接說明意圖,我替你說吧。”
四皇子竟然擺出一副驕傲的模樣,氣勢洶洶的道:“你知道什麼?根本很無知罷了。是不是怕了我的三隻神蠱王?”
柳雅暫時沒有理會四皇子的叫喊,而是對秋影道:“算了,先把我腳的繃帶解開吧,綁着有點難受。”
秋影答應了一聲,立即蹲下身子,幫柳雅把腳的繃帶鬆了鬆。
不過畢竟有外人在場,也不能給柳雅挽起褲子再脫了鞋子,所以只是暫時鬆開一些,不會影響柳雅腳血脈的流通而已。
四皇子見柳雅不搭理他,把手裡的三隻神蠱王往前推了推,道:“我的御蠱之術你也見識過了,如今我養蠱的本事起我母妃和哥哥都強出許多,你不能再小瞧了吧。快點把喜墜兒交給我。”
柳雅等到秋影給她把腳的繃帶徹底鬆開了,這才擡起頭來看着四皇子,道:“我知道你爲什麼急着跟我要喜墜兒,卻始終不肯拿林氏姐弟和明翠來交換了。”
“爲,爲什麼?”四皇子顯得有些慌,把手裡的三隻蠱蟲又往前送了送。
估計要不是四皇子和柳雅還隔着一張石桌,他能把這三隻蠱蟲之間杵在柳雅的鼻尖。
柳雅則是越發淡定的道:“因爲你根本沒有交換的權力。林氏姐弟可能已經不在你的手了,或者你現在根本無權處置他們。所以你怕我氣急敗壞之下,把喜墜兒拿出來要挾你,對不對?”
“你,你怎麼知道的?”四皇子着急之下,反而一語說明了柳雅的猜測是正確的。
柳雅點點頭,道:“我還知道,你用蠱蟲威脅了父皇,讓他下旨廢了滄千澈這個太子。你本來打算自己可以順理成章的坐太子之位,然後把你母妃赦免,讓她此跟着茉瑪公主回青梵去,對不對?”
四皇子開始磨牙,不過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柳雅又道:“我還知道,你其實有個合作的人,這一切也是她給你出謀劃策。她剛剛得到我要對付她的消息,讓你想法子把我身邊的人抓住,以此來要挾我。可是時間緊迫,你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下手。恰巧潘先生遇到了林氏姐弟,說話間被你看到了,你連同潘先生一起把林氏姐弟和明翠都抓了回來。”
說到這裡,潘先生的肩膀明顯一震,擡頭看向了柳雅,眼有感激也有讚許。
看來柳雅是說對了,潘先生覺得自己的冤情被洗刷了。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柳雅竟然這麼聰明,不需要自己解釋,已經把經過猜想的不差分毫了。
而四皇子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瞪着柳雅狠狠的磨牙。
柳雅再次冷笑一聲,道:“很明顯,你是被利用的最徹底的一個了。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