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天祁虎氣虎威的一句話,那兩個小廝嚇得放下花瓶跑掉了。手機端 嬤嬤被丟在門外摔的不輕,可是她連“哼”都不敢哼一聲,爬着跑掉了。
柳雅不說話了,只是看着又有些孩子氣的赫連天祁,覺得他這瘋抽的有點狠。
“雅兒,我原以爲澈能夠給你幸福,讓你富貴榮光的過一輩子。可是現在他連個安穩的家都不能給你,我……我有些後悔了。”赫連天祁說完,朝外面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找滄千澈的蹤影。
柳雅皺了皺眉頭,道:“當初你給我送嫁的時候,我還以爲你想通了。而且,有他的地方是我的家。你應該明白,我對富貴最是沒有興趣。”
赫連天祁搖了搖頭,道:“那個時候確實想得很明白了。可是看到太子府的匾額,想着你不再是萬丈榮光的太子妃,我替你不值。”
柳雅歪着頭看着赫連天祁,而且是緊緊盯着他的眼睛。
赫連天祁也沒有迴避目光,道:“我赫連家有實力,你也有,我們兩個聯手撐起一個雲穹國不是問題吧。”
柳雅垂目,半天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可以。”
“那現在只要你一句話。雅兒,你說什麼是什麼。”赫連天祁說的竟然無的認真,眼神裡都是滿滿的堅持。
柳雅吸了一口氣,她明白了赫連天祁的意思。
赫連天祁要代表赫連家,站在滄千澈這邊。而紐帶是柳雅。
只要柳雅有意,赫連天祁隨時會幫助滄千澈出手,爭這個位子回來。想必整個雲穹國,可以有實力和赫連家作對的,目前還沒出現。
可柳雅卻笑了,看了看站在門外親自捧着茶盞顫抖的管家。招招手示意管家送茶進來。
“天祁,我請你喝茶,然後你可以回去了。”柳雅笑了笑,道:“我替澈謝謝你。作爲堂兄,你沒有落井下石,還有意伸出援手,所以應該謝謝你。”
赫連天祁連忙道:“可我不是爲了他。”
“我也不希望你是爲了我。”柳雅搖搖頭,道:“赫連掌家,你現在做的事,你母親和父親知道嗎?”
“知道。”赫連天祁竟然點了點頭,道:“我父親說,男人喜歡的要去爭取,不管結果如何,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柳雅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赫連家的那位寵妻王爺竟然也這麼護犢子。
柳雅端起茶盞,道:“可我覺得,你父親應該只是讓你支持滄千澈吧。而你顯然是過界了。”
“幫他是幫你。”赫連天祁執拗的站起來,道:“我不信這個雲穹國還有誰我更有底氣來爭這個位子。如果我都不爭,誰敢爭?”
柳雅搖搖頭,道:“從你決定放手的那天起,這個位子和你沒有關係了。我和澈也不過是爲了要一個答案,而且不容有人替我們做出選擇。要做太子還是安穩的做安平北侯,只有我們自己說的算。弄清楚了,我們打算離開。”
赫連天祁還想要說什麼,柳雅又道:“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兩家聯手,可以撐起雲穹國。那麼,這個虛位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們不過是把那些還看不清事實的人打醒而已。但這個巴掌,得我自己來揮。”
赫連天祁看着柳雅,狠狠地咬了咬嘴脣。然後朝外面走了兩步,繼而又轉身回來道:“雅兒,如果是我先遇到你呢?我爲你爭這一切,你會高興嗎?”
“不知道。我們遇見的時候,我已經心有所屬。”柳雅朝着赫連天祁一笑,道:“而且我和赫連若更談得來,我不想失去她這個朋友。”
柳雅說選擇做赫連若的朋友,等於是和赫連天祁劃清了界限。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了。
赫連天祁笑了笑,笑得很有些勉強。他又朝外面走了幾步,走到了門檻的時候擡起一隻腳,又放了下來。然後轉頭去看柳雅。
“還有事嗎?”柳雅好的問着。她倒不是趕赫連天祁快走,而是覺得他這樣孩子氣的時候,是應該快點回去冷靜冷靜的。
赫連天祁退回來幾步,看着柳雅的腳,問道:“你的傷要不要緊?會好嗎?”
“會好的。即使好不了,我不是已經嫁人了嘛。不怕嫁不出去了。”柳雅的笑容裡有幸福,也有些俏皮。
赫連天祁似乎這樣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又說了一聲“保重”,才真的走了。
柳雅慢慢的起身,單腳站立着。看着赫連天祁離開的方向,微微搖了搖頭,道:“這是你和澈的區別了。他的眼光、他的心思永遠都在我的身。如果他看到我有事,一定一定會先問我好不好。”
一個男人不管有多忙,不管遇到了多麼棘手的情況,但是他的眼光永遠都會第一時間放在你的身,那麼證明他是真的愛你了。
柳雅很清楚,不管自己身在何處,做了什麼或是變成了什麼樣,滄千澈永遠永遠都會先考慮自己的感受,讓自己覺得安心又舒適。這種被愛着、被呵護着的感覺,纔是柳雅需要的。
“主子,您看還要收拾什麼嗎?我現在去讓他們別搬了。主子還沒走,這像個什麼樣子。”明蕊走過來扶柳雅坐下,看看這已經被搬動的亂七八糟的太子府,聲音裡都帶着哽咽。
“隨他們吧,我和澈帶幾件衣服好了。”柳雅說完,又看看剛纔送了茶之後候在一旁的管家,問道:“府裡的人都是怎麼安置的?月錢提前發了嗎?”
管家連忙過來,看起來有些傷感的道:“回主子,月錢昨天已經發下去了。府裡簽了終身契的不能走,要留下等候下一任的主子,其餘的人沒有特別安排了。所以大夥都等着問主子的意思,如果主子願意帶着我們的話,我們跟着主子走。”
說完,管家拿出一份名單送到柳雅的面前,道:“這是府裡所有下人的名單。後面也有標註了賣身契的年限,主子看看如何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