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也在大口喘着氣,順着阿寧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葛飛在馬背俯身撿起帽子的時候,差點因爲抓不穩而摔下去。
而葛飛身旁的一個人此時棄馬飛身一躍,撲在地的同時用手推了葛飛一把。
葛飛憑着那個人的助力,纔沒有直接摔下馬背,而是撿起帽子之後晃悠悠的完成了賽。
阿寧也看到了這一幕,咬了咬牙,道:“卑鄙。”
柳雅笑了,搖頭道:“這也是一種犧牲和成全。畢竟賽之前沒有規定不準互相幫忙,既然我們都能夠幫助對方,他們也有這個權利。”
阿寧抿了抿嘴,這纔不再說話了。
接着,輪到柳雅和阿寧了。因爲有那個給葛飛幫忙的人,所以回來了兩匹馬,柳雅和阿寧同時騎了去。
因爲看到了葛飛完成賽的過程,阿寧驅馬走在了柳雅的身邊,似乎是隨時都準備着捨身去幫助柳雅。
柳雅大聲道:“阿寧,專心點完成你的賽。你不想拿到前三名了嗎?別忘了我答應給你的獎勵。還有,你要相信我,我的漠雲是大漠的野馬,是我徒手馴服的,所以馬術對我來說,根本是小意思。”
說完,柳雅還猛地一催馬,加快了速度。
阿寧本來想要叫柳雅不要逞強,卻見柳雅已經率先奔到了帽子旁邊。她雙腿用力夾住馬腹,單手勾住馬脖子,側身俯下馬背,另一隻手又快又準的一抄,將放在地的帽子給撿了起來。
阿寧心又驚訝又歡喜,繼而也催馬加快了速度,以差不多的帥氣姿勢撿起了地的帽子,加速衝了過去。
柳雅和阿寧這樣相互扶持,一起向前,終於來到了那個十丈長,一人多深的泥塘前面。
向前看,前面有五個人已經跳下了泥塘。這其當然也包括葛飛那個老頭子。
不過,柳雅已經極度看不起那個葛飛了。因爲他能夠衝刺到這裡,完全是因爲犧牲掉了他的同伴。
他親自挑選出的那七個人,都在不同程度幫助了他,使得他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走到了這裡。
然而,那些人被淘汰之後,葛飛甚至連一個眼神,一聲謝謝都沒有說過。至於之前共同賽的時候,他更是吝嗇對其他人說一句鼓勵的話。
阿寧也瞪着前面的葛飛,對柳雅道:“主子,我們快點下去,在這裡能夠超過他,贏過他。”
“好,走吧。”柳雅點點頭,一縱身先跳下了齊腰深的泥塘。
阿寧緊跟着也跳下來,兩人頓時被泥巴裹了個滿身,臉也濺起的泥漿沾花了。
泥水粘稠的裹在腿,每往前走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氣,甚至連拔出腳來都非常困難。
最爲糟糕的是,柳雅和阿寧雖然在女子都算是身形高挑類型。可是和那些又高又壯的男人起來矮了一截。
別小看這一點點的高度差距,在這樣的泥漿潭裡要面對的阻力更大,耗費的力氣也更多。
眼看着和前面的葛飛距離越來越遠,阿寧急切的道:“主子,你省點力氣,我揹着你吧。”
柳雅卻拉緊了阿寧的手,道:“一起走吧。算這裡我們沒法超過他,後面不是還有兩項賽嘛。我們一定要堅持走到最後。”
阿寧還想要說什麼,柳雅把頭搖了搖,道:“我是主子,我說的算。我已經觀察過了,我們絕對有機會超過前面的人。在後面的兩項,我們有優勢。”
看着柳雅堅定的笑容,阿寧抹了一把臉的泥漿,重重地點頭。
兩人的身子在泥漿裡左右搖晃,阿寧的一隻靴子甚至已經陷在泥裡拔不出來了。
但誰也沒有鬆開對方的手,都在用力撥開前面哪怕一點點的泥漿,減少些阻力繼續往前走着。
終於,他們超過了一個對手,處於第五的位置了。
而前面的葛飛已經到了盡頭,正在努力的往坑爬着。
但顯然一人多深的坑雖然平時不算什麼,但是在全身沾滿泥漿的情況下,要爬去太艱難了。
體力幾乎用盡,泥坑邊緣溼滑,而且葛飛已經沒有了同伴的助力,他只能靠自己。
他身邊的兩個人先爬了去,還伸手拉了一把第三個人,但是沒人朝葛飛伸出手。拋棄了隊友的他,此時也被別人拋棄了。
也在葛飛勉強爬了泥坑的時候,柳雅和阿寧也到了盡頭。
兩人努力總一個人要快,也更省力。還是阿寧把柳雅託了去,柳雅再回頭把阿寧往拉。
到了這裡,賽已經接近尾聲了。最後兩項其實等於是一項,背起一名同伴,跑到五十步以外的地方做簡單的包紮治療,先完成的人算是勝利結束賽。
阿寧立刻蹲下身子,對柳雅道:“主子,我揹着你過去。快來。”
柳雅卻搖搖頭,堅持道:“還是聽我的,讓我來揹你。第一,我們的體力都耗盡了,而你我的體重也差不多,所以誰背誰結果都是一樣。第二,最後一項是需要給同伴包紮,這是我的強項,我會用最快的時間去完成。但是如果你揹我過去,你絕對不會我包紮的更快吧。”
“第三……”柳雅打量了阿寧一眼,轉過身去半蹲下來,道:“第三,你的靴子掉了,所以你不會我跑的快。快來吧,葛飛都已經出發了。”
阿寧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又看了一眼被前面一個人揹走的葛飛,深吸了一口氣,緊咬着嘴脣爬了柳雅的背。
她沒有選擇,耽誤任何一點點時間,都是會讓柳雅輸掉賽的。
柳雅也沒有猶豫,縱使渾身沾滿泥漿重的要命,再背起阿寧差點讓她趴在地。可是喘了一口氣之後,柳雅咬緊牙關艱難的邁步向前衝去。
跑是完全跑不動了,柳雅只能儘量邁開大步朝前走。
葛飛在前面,大概十步距離的地方。被另一個人背在背,還不住的朝柳雅回頭看看,一臉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