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亮,皇后娘娘來了?想必皇后早已經心忐忑,是捱到了這個時候,急巴巴的跑過來了。
現在皇醒了,皇太后也在,柳雅自然是不做任何的表示,全憑他們的意思了。
皇太后擰了擰眉,看向了柳雅,說了一句:“雅兒丫頭,以皇的身子爲重。”
柳雅慢慢的放下了皇的手腕,道:“父皇,您恢復的很好,我幫您再鍼灸止疼,然後換一次藥,可以起來了。最好是下地走走。”
“什麼?”皇太后倒是先驚訝不已,忙道:“皇大病初癒,那是很傷元氣的,應該躺着靜養纔是啊。怎麼能隨便下地走動呢。”
柳雅搖頭解釋道:“這也不是絕對的。手術之後,還是要儘量走動一下,才能夠幫助內臟的恢復,並且加速身體血液的循環。只要不做大的動作,是有助恢復的。”
皇太后想想柳雅纔是醫者,而且醫術確實高超,也不作聲了。只是轉頭對那個宮女道:“叫皇后在大殿候着吧。說是皇正在換藥。”
“是。”宮女答應着,轉身離去了。
柳雅則是取出她的銀針,給皇鍼灸止疼,然後又把包紮在腹部的白布解開,給皇換藥。
換藥期間,皇太后也過來看視皇的傷口。
她沒想到會看見皇腹部四、五寸長的一條傷口。而且傷口還縫了棉線,猶如是一條掙扎扭曲的蜈蚣。把皇太后嚇了一跳。
皇見皇太后臉色不好,連忙叫滄千澈將皇太后扶走。然後道:“母后放心,雅兒鍼灸止疼的效果很好,只是輕微的疼痛,並不礙事。”
等柳雅給皇換過藥重新包紮好之後,滄千澈扶着皇起身,慢慢的在寢宮裡走了幾步。
皇指着門口,問道:“雅兒,朕可否現在出去見見皇后?”
“當然可以。這麼幾步路還是可以的。我和澈扶着父皇,不要緊的。”柳雅說着,自然的走到皇的另一邊,扶着皇的胳膊慢慢向外走。
皇太后也跟在左右,是打算一起去見見皇后。
皇后正在大殿裡如坐鍼氈,快要急的冒火的時候,聽見珠簾響動,是兩個宮女過來把門的珠簾挑了起來。
後面是扶着皇走來的滄千澈和柳雅,還有皇太后。
皇后立刻迎了去,急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連忙收住了步子,裝作是腳步輕浮的樣子踉蹌一步,勉強的走到了皇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皇萬歲、萬萬歲。臣妾一直憂心皇,吃不下、睡不着。只是皇有令,不準看視,只能暗自着急。現在總算是得見天顏無恙,纔算是放下心來。”皇后說着,還用手按住了太陽穴,一副虛弱到快要暈倒的樣子。
皇微微直了直身子,應該是爲了讓自己顯得精神點。然後道:“平身吧。皇后已經看到了,朕一切都好。雅兒醫術高超,你也不必擔心了。”
“是,皇安好,臣妾也放心了。”皇后說着,慢慢的站起身來。又擡頭將皇打量了一番,有些猶豫的道:“只是臣妾聽說,皇昨夜有恙?若是還不舒服,怎麼能下地走動呢。要不要臣妾送皇回去休息?”
說罷,皇后想要過來攙扶。但柳雅和滄千澈都沒動,皇后佔不到位置,只得尷尬的笑笑,又退了下來。
皇嘆了口氣,道:“皇后若是真的關心朕的安危,那去查一查,究竟是誰如此大膽,把朕的藥私自改了劑量。朕那時雖然是將醒未醒,可心裡卻是清楚的很啊。”
“還有這等事情?臣妾立刻去查。”皇后立刻點頭答應着,向皇和皇太后福了福身,轉身往外走。
皇卻又叫住她道:“皇后,朕答應過你,若是平安度過此劫,放了卡魯扎。現在你把這件事也順便去辦了吧。不過要警告他,以後切莫再宮胡鬧,否則朕絕不輕饒。”
“是,多謝皇。”皇后再次回頭告謝,然後才轉身走了。
柳雅和滄千澈默默地對視一眼,心已然明白:皇太后趕的時候很巧,是皇醒來之後第一個見到的關切他的人。因此皇對皇太后心存感念,那麼皇后自然變成了被重點懷疑的那一個。
皇讓皇后去查藥量被改的事情,無非是爲了給皇后敲個警鐘,讓她明白這種小手段不要弄了。
其實結果無非是抓個無關緊要的宮女、太監或是沒有靠山的御醫,說是弄錯了藥方,處死了也不了了之。
但是卡魯扎的事情,必定是皇給皇后的另一個警示。表面是說皇也不再追究了。
但實際,皇是要表現出他重病治癒,身體康健,有的是精力來管這些事情。憑着誰還敢在宮胡鬧,皇會親自出手收拾他的。
皇后若是聰明的話,會勸卡魯扎不要再惹是生非了,最好也告訴三皇子收斂一些。
皇后應該明白,一個天澤國的公主和一個部落頭領,未必能夠成爲三皇子強大的靠山。
皇后離開,皇也累了,由柳雅和滄千澈扶着又回了寢宮。
皇太后其實也沒幫什麼忙,又問候了兩句以示關切,也回去了。
皇看看滄千澈和柳雅,說道:“澈兒,雅兒,你們也累了,回去歇歇吧。父皇有大總管伺候着也行了。至於藥,父皇已經醒了,這件事此爲止,不要再提了。”
其實若不是皇太后和皇后今天過來,柳雅和滄千澈也都不會提及藥的事情了。
而且暗地裡做手腳的人是想要皇醒不過來,或是讓皇恢復的不好。而皇現在平安無事,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或者說,要做手腳也是轉爲另一個方面,起碼藥是不會再出問題了。
柳雅道:“那父皇保重,藥方我直接交給大總管,由他親自去煎藥。傍晚我們再過來。”
皇點點頭,又朝兩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