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話,之前被吩咐去拿蜂蜜的小丫頭回來了。net手裡捧着個白瓷罐子,放在桌道:“明姑娘,這是蜂蜜。還有,七娘問你笑什麼。”
柳雅才知道,原來這個紅牌叫“明姑娘。”
明姑娘道:“呦,七娘起來啦?她可是我們這些姑娘還累呢,這個時候才起身。”
小丫頭點點頭,站着沒動,估計是等着回話呢。
明姑娘指了指柳雅道:“這不是來個小姑娘,正幫我妝嘛。和她說話,不自覺的笑起來了。”說完,又問那小丫頭:“小囡,你看我這妝好看嗎?”
“好看。”小囡點點頭道:“明姑娘本來好看,現在這小臉粉紅粉紅的,顯得又豔麗不少。”
“嘿,你這小丫頭也學會說好話了。賞你的。”明姑娘說完,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塊碎銀子扔了過去。
柳雅打眼一瞄,估計那塊銀子也有二分左右了。這可是等於二十幾錢啊,這麼隨手一拋,可見這明姑娘確實是紅牌,還挺大方。
叫小囡的丫頭趕緊謝過了,歡天喜地的揣着銀子走了。還道:“我給七娘回個話去,說明姑娘在妝呢。”
“嗯,去吧。一會兒叫七娘也過來看看。”明姑娘說完,問柳雅道:“蜂蜜也拿來了,你要這個幹啥?”
柳雅走過去把裝着蜂蜜的罐子拿過來,打開蓋子是一股甜香。看了看裡面的蜂蜜,色澤金黃,帶着濃厚的桂花香,真是好蜜。
柳雅讚道:“這桂花蜜釀的真好,保準能讓明姑娘更好看。”
“我這個妝,和桂花蜜有啥關係?”明姑娘反而越來越覺得怪了。
柳雅一笑,從妝匣裡拿出個銀質的小勺子,應該是平時用來舀香粉或是胭脂的。用勺子尖蘸了點蜂蜜,然後對明姑娘道:“閉嘴。”
“啊?哦。”明姑娘愣了一下,這才把嘴巴閉。
柳雅把勺子尖的那點蜂蜜點在了明姑娘下的嘴脣。再輕輕的用指尖勻開,然後才取出一盒口彩。仍舊是用指尖蘸了蜂蜜,再蘸了口彩調和一下,才往明姑娘的嘴脣塗抹。
抹好了口彩,柳雅道:“行了,明姑娘瞧瞧,這樣是不是更好看?”
明姑娘輕微的抿了抿嘴,感覺嘴脣潤澤香甜。再往鏡子裡一照,不由得臉綻開了一朵花。擡頭對柳雅道:“你這小姑娘門道真多,這口彩調和了蜂蜜,這麼好看呀。我這嘴脣好像……好像蜜糖似的潤,一點都不幹。”
“等一下,還沒好呢。最後一步最主要。”柳雅說完,從妝匣裡拿出炭筆,給明姑娘畫了眉。
畫眉毛其實是非常講究的,什麼樣的臉型、氣質,眉頭與眉峰的高低、眉毛的長短、弧度都有大講究。
柳雅給這明姑娘畫了一對“平眉”,眉頭和眉峰、眉尾近乎在一條線,眉毛整體顯得略短。但反而突出了明姑娘那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加她原本是一張小巧的瓜子臉,這回再看,整個人都是美豔帶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清雅和幹練。
其實一個人的韻味也可以畫出來,而且化妝的手法不同,出來的氣質也不同。
明姑娘再對着鏡子一朝,臉還是自己的臉,可臉色粉紅猶如初開的桃花;眼眸晶亮、眉形小巧,反而更覺得神采奕奕;連平時並不怎麼出彩的鼻子都顯得平時高了一點。
“小姑娘,你這手可真是巧。”明姑娘對着鏡子左照、右照,臉的笑容像一朵花似的。然後從荷包裡又掏出一小塊銀子,遞給柳雅道:“拿着,這是給你的賞錢。”
柳雅看看手裡的這塊銀子,起碼有一錢還多呢。這相當於是一百二十多個銅板啊。真沒想到,她這偶然想到的一條路,竟然給她走通了。
明姑娘又道:“小姑娘,這妝容我挺滿意。可你要賣的東西還沒拿出來呢。現在該給我看看了吧?”
柳雅一聽,趕緊道:“是了,這個東西可正好是姑娘需要的。你看看,我這銅鏡可是你這個好多了。”
柳雅說着,從包袱裡拿出了一面銅鏡,遞給了明姑娘。
明姑娘本來還帶着滿臉的好,一看柳雅遞給自己的竟然是一面銅鏡,不由得掩口笑道:“小姑娘啊,你看看我這屋裡還不缺鏡子了。我那抽屜裡這麼大的鏡子還有兩面呢。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都行了。這個我可真是不缺,不能買了。”
柳雅聽明姑娘這麼一說,笑道:“您先別急着說不要啊,我這面鏡子你還沒看呢。看過了,保證會買。”
“看?怎麼看?不是普通的銅鏡嗎?我有面銅鏡還嵌了寶石呢,我也沒覺得多麼好看啊。”明姑娘說着,拿着銅鏡隨意的那麼一照。
只是照了一下之後,便不說話了。蹙了蹙眉毛,又舉起鏡子照了照。然後擡頭看着柳雅,問道:“你這鏡子,好像不太一樣。”
“是啊,我這鏡子可以把明姑娘最美的樣子照出來。”柳雅一邊說,一邊指着梳妝檯的銅鏡道:“這面鏡子也不是不好,是角度不對,照出來的人也不那麼好看了。其實,明姑娘花容月貌,得用最適合你的鏡子才能照得出來。”
其實,這是柳雅精心選鏡子的原因了。古代的銅鏡是人工打磨,不可能是絕對水平的。稍微有一些凸面鏡或凹面鏡的效果,照出來的人會稍微有些變形。當然這種變形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
但是柳雅發現明姑娘五官精緻,但下巴略寬,所以給她的鏡子是正好有一點點的收臉效果。這樣明姑娘從這面鏡子裡看她自己,當然另外的鏡子要好看一些了。可其的原理,明姑娘一定不知道了。
明姑娘又把手裡的鏡子照了兩、三次,還反覆和自己妝臺的鏡子對了一下。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自己的臉,可真的是柳雅給她的鏡子照出來的效果不一樣,顯得她特別的好看,臉也越發的小巧精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