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了大約一個時辰,把手裡的那幾冊書折都看完了。 眉頭皺了皺,將摺子放在窗臺,眼神看向了窗外,似乎在想着什麼。
秋影這才走前一步,輕聲問道:“主子,是哪裡有什麼問題嗎?我立即命人再去查。”
“不必,不是處理的問題。”柳雅擺擺手,又把視線放遠,半晌不語。
秋影也不再出聲了。主人要思考事情,她當然是默默地陪同。等到主子要交代下來的時候,自然會開口了。
又過了一會兒,柳雅從放在窗臺的書折裡抽出兩份,道:“這其有一些是關於邊境消息的。一則是關於北邊的天澤國,一邊是關於海外的南源國。以後凡是這兩個地方的消息,都要與其他消息區分開單獨整理成冊,有大消息的時候隨時向我彙報。”
“是。”秋影答應着,又問道:“主子,這兩國的消息其實並不完全,我們派出的探子也只是尚在外圍打探,還沒有真正深入到皇權勢力去。以主子看來,要不要加派人手去收集整理消息?”
柳雅再次皺了皺眉,道:“還沒有加派人手嗎?我記得次讓你查過天澤國的米伊娜公主。”
秋影遺憾的道:“是。次主子吩咐,特意派人去查了。但是這兩國的消息買賣行情並不看好,我們的人手也並不是太充裕,因而……”
“從死士抽調一批人,派往天澤國。”柳雅認真的道:“天澤國尚武,多蠻夷。我們的死士只要不是太過狠戾招搖,應該可以在這些人間混得不錯。”
秋影點點頭,道:“是。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不同的地方,民俗風氣都不同,天澤國彪悍尚武的人居多,我們派去的探子強勢一點反而不易引人注意。”
柳雅微微一笑,她知道秋影的話並非是恭維自己。
她又道:“至於南源國那邊……還隔着一條海呢,你也是鞭長莫及。那邊的事情交給我安排吧,我可以通過赫連家的航海商船,把合適的人送過去。”
秋影又問,需不需要從死士這邊挑選人手,然後送到赫連家去;再由赫連家轉送到南源國。
柳雅道:“暫時不用。我看看能不能直接從赫連家要幾個合適的人選吧。總不好把我們的人安插到赫連家去,那是喧賓奪主了。”
如果赫連天祁肯幫忙,那直接從他手要人。
柳雅相信,以赫連若的聰明和赫連家的勢力,絕不會沒有合適去做臥底密探的人。
但如果赫連天祁手邊實在沒有人可用,那柳雅再提出把自己的人送過去,大不了還是和赫連家共享信息,這也不會顯得突兀了。
“主次有別,禮讓有度”這是柳雅和赫連家合作的基礎,誰也不能逾越,跨到對方的地盤去做事。
算關係再好,那也是親兄弟明算賬。柳雅和赫連若都會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合作纔會愉快。
等到柳雅把這一切都安排好了,秋影還是站在原地沒動,頭也更低了。
柳雅知道秋影是有事又不肯說,所以她乾脆還是不問。所以岔開話題道:“秋影,你主子我大婚了,錦梅都送了賀禮,你的禮物呢?”
秋影怔了怔,沒想到柳雅開口要的是禮物,而不是追問她這陣子出了什麼問題。
雖然心疑惑,可秋影再次鬆了口氣。只要柳雅不多問好,她根本不想提那個人一個字。
因而,秋影點點頭,很誠懇的道:“屬下確實給主子備下了一件禮物,但是不知道主子今天到,所以還放在我的屋裡。我現在去給主子拿來。”
等秋影出去之後,柳雅才坐到椅子,在窗邊站了一個多時辰,她還真有些累了。
坐下來之後,柳雅問阿寧:“你覺得秋影怎麼樣?我不是說她的忠心,是說她的武功。”
阿寧朝門口看了一眼,回憶一下秋影來去時候的腳步和她說話時候的呼吸頻率,低頭想了想,道:“輕功不錯,內力根基不穩。但她自身不知道是如何修行的,竟然硬生生的把氣勢融入到了內力之。所以她打出來的招式,七分靠內力,三分靠威懾,屬於狠辣的一種,讓人見之膽寒,先敗了幾分。”
柳雅聽了點點頭,道:“不愧是行家,看得很透徹。如果我跟你說,秋影是半路出家,並非從小習武,你信嗎?”
“什麼?”阿寧也愣住了,繼而驚訝道:“那麼,她不是習武的才,是有什麼遇吧。”
“如果說遇的話,那是遇到了我吧。”柳雅笑了笑,道:“我也沒有內力,甚至不會輕功。但如果與人過招的話,江湖的高手我也不俱。”
阿寧雖然並沒有真正看見過柳雅和什麼人過招,但是她身爲柳雅的影衛也是能夠感覺到柳雅這話可不是吹噓。
因而,阿寧點點頭,道:“主子的身的確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在遇到主子之前,阿寧是絕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人。”
柳雅點點頭,微微一笑,道:“阿寧,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賣弄我的醫術和本事,而是我想要告訴你,我有什麼樣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我這山莊裡的死士也不弱,我散佈在全國的暗探加起來,絕對影衛閣的影衛還多數倍不止。”
阿寧聽完,身子微微一顫,但最後還是點點頭。因爲柳雅說的是事實。
柳雅又道:“所以我只是要你明白,以後你可以安心的跟着我了,我也不會讓你再回到影衛閣去。”
聽到這番話,阿寧終於明白柳雅進門之前跟她交底的原因了。
這是在一步步的給她暗示,告訴她不必因爲影衛閣的規矩而畏首畏尾。柳雅不會讓她吃虧。而且絕對有這樣的能力和實力。
繼而,阿寧的心浮一片感激。影衛閣沒有給她的安全感,卻在柳雅這裡找到了。
“多謝主子。”阿寧道一聲謝,心裡已經真正的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