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道:“原本打算着老房子還能放點柴火、當個倉庫。可是現在整個房子都沒人住,還留着箇舊房子幹嘛?你找人來拆吧。”
春妞讓柳雅先吃飯,她現在去找幾個人過來。趁着他們白天山的功夫,讓這幾個人把老房子拆掉,院子也清理出來。
柳雅說了一聲“辛苦”,讓春妞去辦了。
四平本來想要跟着,但是春妞怕他辛苦,讓他留下了。
其實四平現在那瘦弱的樣子、滿臉的病容,春妞也不想讓他去村裡給人看到。
有些人愛有事沒事的嚼舌根,春妞雖然也不太在乎,但是心裡還是會不舒服的。
不一會兒,春妞帶着幾個人來了,都是村裡的熟人,也是平時較老實的。來了之後還跟柳雅打了聲招呼,然後去幹活了。
春妞還道:“已經跟三狗子的爹打好招呼了,說是等到這房子拆完了,讓他用馬車把院子裡的草坯都清理出去。院子地基再平整一下,晚回來利索了。”
柳雅覺得春妞辦事確實很靠譜,什麼都不用她特別操心。
吃過了飯,院子裡有人幹活也不用鎖門,柳雅和春妞他們山去了。
穆青羽也是跟着的,他也不知道這些人要去做什麼,反正他覺得給柳雅好好的幫忙,能夠讓她多給自己說說好話,也顯得很熱衷。
春妞道:“昨天我又問過了,說是那條蛇在礦山那邊。但是在更深的山裡,咱們直接往礦山那邊走吧。”
柳雅問道:“礦山那邊還在開採嗎?對村裡有沒有什麼影響?”
春妞一聽笑了,道:“哪有什麼影響,倒是村裡好多的男人都想去礦山做工,因爲工錢多。”
柳雅也沒有去礦山看一眼的打算,她對開礦的事情完全不懂,看了也是白看。反正冶煉廠在京城,只要是白花花的銀子出來,礦石是什麼樣她不在乎了。
往山走了一段,可以看到一條新開闢出來的路。因爲山勢陡峭,所以不能走車馬、只有挑工不停地把礦石挑下來,裝在馬車運走。
但是這些人不管是趕車的、還是挑礦石的,都閉口不言,顯得很是嚴肅。
柳雅問春妞道:“這開礦還要這麼緊張嗎?”
春妞看了一眼,回答道:“不是緊張,是這裡出的都是銀礦石,監工的管的特別嚴,不準私藏不準聲張,幹活的時候都要噤聲的。”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四平帶頭拐了另外的一條小路,往深山裡去了。
春妞解釋道:“那條路只能走到小岔口那。再往是官家的地界了,除了正式的礦工之外是不準人隨便靠近的。算是礦工的家屬也不準隨便前,吃、住都在裡面,每隔一段時間才放假一天,出來的時候還要搜身。”
柳雅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其實她覺得大可不必這麼緊張,算是拿了一口袋的礦石,也未必能夠煉製出幾錢銀子來。
但這肯定是官家採礦的規矩,古尚卿當初要找滄千澈來接盤,應該也是因爲銀礦的管制嚴格。
他們走的這條路,開始依稀能夠看出是一條人踩過的小路,走了一陣子進了樹林,腳下的路依稀模糊,越走越深越分辨不清了。
四平擡頭朝前面看看,又“啊啊”的兩聲,指着前面劃了一陣子。
春妞看了解釋道:“四平說還要再往裡走一段,纔到他被蛇咬的地方。但是讓你們現在小心,也許這附近也會有蛇。”
柳雅點點頭,道:“既然距離不遠了,那大家現在要注意了。我們要找一條蛇,半年多以前是二尺多長,明黃色的,尤其是注意不要被它咬到。因爲它看起來是無毒的,但其實是有毒的。”
柳雅說完,隨手摺了一根樹枝拿在手裡,然後又道:“發現了也不要急,不要傷害它。告訴我,我想法把它捉住。”
一行人,只有東子開口答應了一聲。阿寧是從來不怎麼說話的,穆青羽聽了只是微微點頭表示他明白了。
而春妞和四平則是很清楚那條蛇的重要性,當然發現了也不會輕易打死。
幾個人還是繼續朝着四平帶路的方向走,但並沒有聚在一起,而是相隔一點距離分散走。
本來在深山搜索一條蛇很不容易,他們幾個人也不過是試試運氣而已。
找的時候雖然用心,但各自抱着的希望都不是很大。所以也沒有人特別的着急,左右看着,不停的敲打一下身邊的草叢。
這樣慢慢的邊走邊找,又是一個多時辰纔到了四平說的那個地方。
四平還特意來回走了兩圈,仔細的辨認了一下位置,然後點頭確認他當時在這裡被蛇咬到了。
然後四平還指了指地的一節突起的樹根,划着說他被咬了之後,是坐在這面檢查傷口的。
柳雅擡起頭來看看這個方位,算是大山深處了,樹木也十分茂密,這樣半陰的環境確實是蛇經常活動的地方。
柳雅又問四平:“那條蛇是從樹爬下來的,還是在地遊走的?”
四平指了指一棵樹,表示那條蛇從面垂下來,然後一直爬到了地。因爲速度快,四平發現蛇的時候要躲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那條蛇在地一竄咬到了他的腳踝。
柳雅再次提醒大家道:“這周圍是重點區域,不止要留意腳下,頭也要注意了。現在分散開找,兩個人一組,一個人注意頭的樹枝,一個人搜索腳下。我們每隔一個時辰在這裡碰個頭。”
春妞當然是和四平一組,東子則是跟穆青羽一組,柳雅自然是有阿寧跟着,六個人分成三組,各自找尋起來。
總的來說,春妞和四平這一組的實力是最弱的,因而柳雅讓春妞他們和自己不要距離太遠,有什麼情況可以方便照顧。
這樣,一直又找了三個時辰,眼看着再有不到一個時辰要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