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和阿寧才跑了幾步,還沒有完全繞到帳篷後面,看到晨曦兩個火紅的身影正好跳到柳雅的面前來。
是那對火狐狸!一隻是黑漆漆的眼珠,而另一隻則是墨綠色的瞳仁,很精神、機靈的一對小傢伙。
這一對火狐狸和柳雅碰了個對頭,兩小隻同時停下來看着柳雅。
柳雅也沒有亂動,更沒有打出銀針的意思,還悄悄地向阿寧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冒然前。
這樣對視了片刻,那隻墨綠色瞳仁的小狐狸朝柳雅呲了一下牙。但是樣子並不兇,不像是威脅的意思,反而有點像是……一個可愛的微笑。
柳雅愣了一下,然後見那隻朝她“微笑”的小狐狸又回頭看了看它們兩個剛纔跑出來的方向。
柳雅也是好的看過去,不過那邊還是帳篷後面,這個位置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什麼。
在柳雅注意力被分散的功夫,這對小傢伙同時一跳,火紅的大尾巴搖擺了兩下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了。
柳雅回過神的時候,這對小狐狸已經跑過了兩個帳篷,再一個急轉彎不見了。
阿寧向前搶了幾步,憑着她的輕功應該是可以追那對狐狸的。但是她又立刻停了下來,退到了柳雅的身邊。
阿寧身爲影衛,她可不能被兩隻狐狸給“調虎離山”了。所以,還是第一時間選擇守在柳雅身邊。
柳雅看着那對小傢伙消失了,這纔好的繼續朝前走,走到了他們帳篷的後面。
果然,地再次出現了一個坑。這次挖的昨天晚大一些,也更深一點。坑邊的土很散亂,並沒有規整的形成兩堆,看得出挖土的時候應該是很匆忙的。
再走近兩步,柳雅發現這兩隻小狐狸不僅僅是挖了一個坑,挖完了之後還有回填的痕跡。
因爲坑裡的土很鬆軟,面還有狐狸的腳印。看來是填土填了一半的功夫,柳雅來了它們才跑掉的。
在這個時候,滄千澈和漠也跑過來了。因爲兩邊的帳篷距離不遠,而柳雅和阿寧跑出來的動靜不小,所以驚動了滄千澈和漠。
滄千澈很緊張的來到柳雅的身邊,先是將她擁進懷裡,下下的打量着,確定她沒有什麼事,才問道:“怎麼突然跑出來?這地的坑是……”
“昨天狩獵時候放走的那對火狐狸。”柳雅指着坑說道:“昨天晚來挖過一次,但是沒挖這麼大。我們發現之後出來查看,這對狐狸跑了。沒想到一早還會來挖。”
滄千澈也覺得怪,去坑邊查看。看了兩眼之後,滄千澈眉頭一皺,蹲下身去,顯然是發現了什麼。
柳雅趕緊提醒道:“澈,小心點。發現了什麼嗎?”
滄千澈朝坑裡指了指,道:“這狐狸似乎在這裡埋了什麼東西。也可能是個陷阱。”
當然,說是“陷阱”只是個玩笑。柳雅也好的蹲到坑邊,發現那被胡亂回填的土縫裡露出了一小截布條。
布條是擰過的,擰成了布繩的樣子,但是花色已經看不清了,像是用了很久而沾了一層油泥似的。
柳雅聽說小動物有收集“寶貝”的愛好。如烏鴉會叼一些閃亮的東西到它的窩裡,企鵝喜歡收集石子,狐狸、松鼠等會把它們認爲很珍貴的任何東西帶回窩裡藏好。
那這一小截布條會不會是狐狸要用來做窩用的?可是狐狸對氣味很敏感啊,這麼髒的一塊布條,也還沒有小指頭粗細,能做窩嗎?
更何況,跑到這軍營裡來挖洞做窩,這肯定不是動物的習性吧。
這些道理都說不通,柳雅也皺起眉頭,不知道這對火狐狸突然跑來兩次,埋下這個東西是什麼意思了。
滄千澈看了漠一眼,然後起身拉着柳雅退開兩步。
漠立刻抽出他的短劍,用尖尖在坑裡的浮土下面輕輕的戳了兩下。
阿寧則是呈戒備狀態守在一旁,以防這坑裡有什麼暗器之類的東西打出來,傷到柳雅和滄千澈。
當然,如果狐狸也會造暗器的話,那真的是要成精了。
漠用劍尖沒有試探出什麼來,順着那截布繩輕輕一挑,從裡面挑出了一塊牌子來。
那塊牌子沾了好多的泥土,看起來那布繩還要髒,根本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但起碼證明這個玩意是沒有機關的。
“別用手碰,直接放在地吧。”柳雅擔心那個牌子有毒,示意漠把東西放在地。
然後她叫出了自己的神蠱王去查看。神蠱王飛過去之後又很快的飛了回來,證明那玩意根本沒有毒。
柳雅朝阿寧點點頭,阿寧走過去拎着布繩,把那個牌子拎到了柳雅的面前。
滄千澈已經掏出了一塊手帕,鋪在手裡,示意阿寧把牌子放在手帕。
接過牌子之後,滄千澈合起手帕用力的擦拭了幾下,這纔再次打開,拿給柳雅看。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那塊牌子,而此時那塊牌子也已經顯露了真容。那不是木質或是金屬的牌子,而是一枚牙骨牌。
材質可能是象牙或是骨頭,兩塊麻將的大小,類似於盾牌的形狀,顏色是油潤的奶油黃色。
滄千澈把手帕翻了個面,再次將這塊牌子用力的擦拭過一遍,再拿出來看的時候,道了一句:“這是三界牌。”
“什麼是三界牌?”柳雅好的看過去,繼而道:“這是一塊頭頂骨?”
滄千澈點點頭,道:“三界牌是用梅花鹿頭頂骨做成的,面有三條從心點延伸出來的線,將這塊骨牌分成了三個界面。”
柳雅也看到了牌子自然形成的三條淺褐色的紋路,明顯而規則。不由得又問:“這東西有什麼用?”
滄千澈道:“一般是佛法加持過的。但這如果是狐狸埋在這裡的,幹什麼用不知道了。”
顯然,這東西肯定不是一對狐狸成精之後打磨出來的,多半是這對狐狸在什麼地方撿來的。可是它們的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