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最喜歡看滄千澈一身氣勢、運籌帷幄的樣子。 他雖然沒有身披戰甲,但此時揮手間展露的鋒芒真的無可匹敵。
宋義銘竟然也是不知不覺的臣服,點頭道了一聲“是”,率先朝北方繼續催馬走了下去。
那兩個探路的繼續朝前走,後面的人也緊緊跟,一行人又走了七八里之後,纔開始轉向西北方向。
此時太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遠遠看去荒漠一片蒼涼孤寂。偶爾又一隻蒼鷹飛過,叫聲裡滿是歸巢的倦意和寂寥。
滄千澈不由得叫住了宋義銘,問道:“可知道舅舅究竟遇到了什麼獵物?居然要這樣大肆的圍捕。”
宋義銘朝着前方看了看,道:“目前還不知道,不過這一片最多的獵物是大漠黃羊,羊肉的味道可是非常好的。”
頓了頓,宋義銘又笑道:“不過,大漠蒼狼也特別喜愛黃羊的美味。已經到了這個時間,可能也會遇到和我們爭搶獵物的蒼狼。如果遇到狼羣的話,那隻怕是一場不一樣的戰鬥了。”
柳雅也知道一些狼性,狼是非常聰明的動物,在圍捕獵物更是具有絕對的優勢。
可能人在這方面都不及狼羣的部署來的周密,若是人數不夠,可能還會遇到危險。
滄千澈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轉頭笑着對柳雅道:“希望我們運氣好點,不要從狼口爭食吧。”
然而,滄千澈的話音剛落,前方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狼嚎聲。
柳雅聽了一笑,道:“看來你還有張烏鴉嘴,我們似乎境況不佳啊。”
宋義銘也是笑了,道:“並非是我們境況不佳,看這方向應該是拓跋將軍那邊現在遭遇了狼羣。不過我們從後方迂迴過去,也正好可以繞道狼羣的後方。再加另一邊的張副將,我們三方夾擊,再大的狼羣也未必是我們的對手。”
看宋義銘說的如此信心滿滿,可見他對這次圍獵非常有把握。
也可能他們在這漠北駐紮的日子裡,孤寂無聊的時候,會找些有趣的事情來做。而這樣的狩獵對他們來說大概已經進行過許多次了。
聽宋義銘說完,他手下的那五個走在隊伍最後面的騎兵從背將彎弓取了下來,掛在了馬背的鉤環,方便隨時用到的時候拿取。
柳雅始終也沒有學過射箭,但是她銀針打的又準又狠。
所以柳雅在路買了幾斤鐵釘,每根有小拇指長短。閒暇的時候讓阿寧和漠給她把釘子尖磨的飛快,當作暗器來用。
現在柳雅也是把裝着鐵釘的皮囊打開,掛在了馬背方便拿取的地方。
滄千澈會射箭,他的馬背也掛着一張彎弓,同時他也是把長劍往手邊挪了挪。
至於阿寧和漠,兩個人都是雙劍作爲兵器。另外也都有飛刀作爲防身的暗器。
似乎影衛最擅長用的武器都是左右手同用的。如古勳還叫做十七的時候,和青梵士兵對戰用的是雙刀;而現在同樣是影衛的阿寧和漠都是用雙劍。
只不過阿寧用的是一雙長劍,而漠用的是長短不一的子母劍。
宋義銘見大家也是都準備好了,道:“預計前方三裡有狼羣的哨衛,我們必須要全速衝過去,不給大批的狼羣接到訊號後反應的機會。”
滄千澈點點頭,又看了柳雅一眼。
柳雅笑着把她的鸞鳳錐拔出來,握在左手,右手拉緊了繮繩,朝滄千澈點頭示意,證明她也已經準備好了。
鸞鳳錐雖然只適合在近距離作戰,但是柳雅也可以一邊使用鸞鳳錐近身防護,一邊打出鐵釘所做的暗器。這樣攻防兼備,也可以發揮最大的優勢。
不過不管怎麼看,柳雅都不太像是狩獵的,而像是來決戰的。
衆人眼神交流一下,全速衝了出去。一邊是落日暈紅的餘輝,背後是馬蹄濺起的滾滾煙塵。
縱使這不是在戰場,卻也有了一種烈烈蕭殺的氣勢在衆人心涌起。
柳雅也是在策馬奔騰間,一下子感受到了那種凜然的傲氣。
“駕”柳雅又猛地一催馬,她的漠雲也同樣因爲再次奔跑在荒漠感受到了骨子裡迸發的野性。撒開四蹄的同時一聲長長的嘶鳴,如箭矢一般飛快向前。
縱馬奔騰之下,很快看到了狼羣佈下的第一道防線。也是狼羣哨衛所在的範圍。
這些哨衛狼都是身形偏瘦,但極爲機敏靈活的傢伙。但是在十幾匹快馬的奔騰氣勢之下,也是愣了一下,沒有敢於衝來阻截,而是直接朝天長嚎發出了預警。
宋義銘道:“在接到哨衛的訊號之後,狼羣會有準備的撤離或是反撲,我們是要在狼羣做出反應之前殺過去。”
滄千澈也是看了柳雅一眼,他看到柳雅臉的笑意和眼的凜然,點頭道:“那衝吧。讓雅兒也玩個痛快。”
在滄千澈看來,這種圍捕的最大興趣是與狼**戰和廝殺。既然柳雅表現出濃濃的興趣,那真的衝進狼羣又何妨。反正,他會守護好她,不會讓她受傷,只會讓她盡興。
再向前衝了一里多地,看到了狼羣的第二道防線。
這批狼有十幾匹,四肢修長,臉頰消瘦,一看是善於長途奔襲且爆發力極強的。
宋義銘再次解釋道:“這一批狼則是負責接應和阻擊的,不管是向心調動還是外圍的防守,都是這批狼羣。它們速度快,但是戰鬥力並不強悍。我們只要衝過去的時候不被它們纏住,很快能夠將它們甩開。”
果然如宋義銘所說,這十幾匹狼朝着柳雅他們衝過來,但是衆人拉弓射箭或是打出暗器,擊死或是擊傷幾匹狼之後,這些狼放棄了追趕,停了下來。
但這批狼停下來之後,也是仰天發出了一聲聲長嚎,顯然還是在向裡面的狼羣發出信號。
滄千澈回頭看了一眼,笑了笑道:“看來這隻狼羣可不小呢。而且我們馬要遇到狼羣的精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