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雅還是讓她爬,洪嬤嬤當然不會輕易範。
她索性一硬到底,梗着脖子大聲說道:“既然太子妃不願意順着皇后娘娘的安排,那老身走是了。老身回宮去跟皇后娘娘說明,是太子妃不願意接受娘娘的好意。”
“別拿皇后娘娘壓我。”柳雅反而仍舊是平靜的聲音道:“皇后娘娘的好意我心領了。而我知道皇后心慈仁善,自然是怕我被人欺負才特意派了宮裡的人來伺候。”
柳雅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朝着門口的洪嬤嬤走去。她面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卻冷的能夠結成冰霜。
來到洪嬤嬤的面前,柳雅繼續說道:“可是沒想到,偏偏有你這樣陽奉陰違,曲解皇后好意,硬要挑撥離間,還要拿皇后娘娘當作擋箭牌的狗奴才壞了好事。這件事我會親自跟皇后娘娘去說,你要走,也得爬過一次再走。”
說完,柳雅突然間叫出了她的神蠱王,讓神蠱王對着洪嬤嬤咬了一口。
洪嬤嬤一愣,憑她的眼力只能看到一個指頭大小的飛物,不知道是大蟲子還是小小的鳥兒飛過來,在她的頸狠狠的咬了一口。
開始的時候因爲神情緊張,所以被咬之後還不覺得疼。可是片刻的功夫,洪嬤嬤覺得脖子發脹、四肢無力,腦袋瓜子好像要裂開一樣的疼。
“啊,這是什麼東西?”洪嬤嬤痛叫起來,再看那已經飛回去落在柳雅手裡的東西,纔看到是一隻像蟲子又像小獸崽的東西。
柳雅的神蠱王,已經進階成長着六翼的小獸模樣。原本像是一隻胖胖的熊貓,現在原來瘦了許多,更像是一隻短尾貓。
也正是因爲瘦了,體型好而翅膀更多了,所以神蠱王的速度纔會越來越快。現在飛出再飛回,猶如一道殘影般使人防不勝防。
而一隻指頭大小、還長着翅膀的短尾貓,也實在是夠稀了。也難怪洪嬤嬤不認識,更是想不到這原本是一隻蠱蟲。
柳雅託着她的神蠱王,用手摸摸它毛茸茸的可愛小腦瓜,笑着道:“洪嬤嬤,你既然從宮裡來的,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蠱呢?是裕貴人養着的那種東西。”
“你,你養蠱?”洪嬤嬤因爲疼痛五官都扭曲變形了,但是當她聽到“蠱”之後,更是嚇得滿頭汗水,身子都不由得顫抖起來。
柳雅點點頭,道:“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只是心狠手辣,我還會使毒蠱。我的蠱蟲若是論個天下第二,沒有人能排第一了。連裕貴人,也解不了我的蠱毒。”
說完,柳雅又指指洪嬤嬤的脖子,道:“你這裡開始還只是疼;然後會癢,癢到你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切開,讓裡面的血流光。如果這樣你都能挺過去的話,那後面會開始發炎、潰爛,爛到你脖子裡面的筋脈、血管都露出來。你可以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脖子越來越細,裡面的喉管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的。直到最後,你的脖子爛到斷了,你纔會死。”
“啊啊啊,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究竟要幹什麼?”洪嬤嬤應該是真的怕了。
或許她自己都覺得怪吧,爲何柳雅要拿她開刀?打打了,罵罵吧,可是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她?
柳雅聽後笑了。這次她的笑容很燦爛,笑着道:“你或許覺得自己沒錯,那算是我心眼小吧。不過,讓你做的事乖乖去做,我還能再給你一條生路。”
“做什麼事?”洪嬤嬤顯然是懵了。可是問完之後她明白過來,轉而回頭看了看門口。
柳雅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朝明蕊和明翠使了個眼色。
兩個丫鬟會意,立刻往旁邊走開,給洪嬤嬤閃開了一條出門的路。
洪嬤嬤此時也知道,今天不爬一個來回,怕是真的連命都保不住了。而且她現在好像覺得脖子的傷口開始癢了起來。
這不想還好,越想越癢,癢的她很想用手去抓。可是想到柳雅的話又不敢動手,真怕自己的脖子這樣斷掉了。
洪嬤嬤咬了咬牙,索性跪爬着轉身,朝門口爬了出去。和命起來,爬一圈又有什麼關係?
明蕊和明翠兩個自動的跟去,看着洪嬤嬤一路爬到門口,又從門口爬了回來。
這一圈下來,路也不短了。洪嬤嬤在宮裡雖然還不是一等的管事默默,但是除了宮裡的幾個主子之外,還真的許久沒有人爲難過她了。
因而再爬回來的洪嬤嬤一臉的痛苦,滿臉的汗水,表情猙獰。
也不知道她這副表情是因爲羞愧生氣而咬牙切齒,還是因爲爬的膝蓋腫了、手心破皮,又或是隻因爲蠱毒的發作而又疼又癢。
不過,現在的洪嬤嬤看起來總算是沒有那麼囂張了,和之前依仗着皇后娘娘的架勢大有不同。
再跪倒在柳雅的面前,像是一隻被主人扔進水裡之後差點淹死的狗。
柳雅冷笑着拿出一顆藥丸,然後問道:“本太子妃讓你做的事,不難吧?”
“回太子妃,並不難。”洪嬤嬤還真是學乖了,毫不猶豫的點頭,眼睛卻是緊緊盯着柳雅手裡的藥丸。
柳雅把藥丸直接丟在了洪嬤嬤的面前,說道:“吃了吧。以後每月來領一次解藥。”
“啊!”洪嬤嬤剛剛把解藥吞下去,聽到柳雅的話頓時愣住了。
她跪着朝柳雅爬過去,企圖抓住柳雅的裙襬。但是卻被柳雅冷澈的眼神給鎮住了。
洪嬤嬤縮回了伸向柳雅的手,伏在地保持着磕頭的姿勢,哀求道:“回太子妃,老奴以後絕對不敢忤逆您的意思了,每次回宮也一定在皇后的面前給太子妃多說好話,求太子妃給我解毒吧。”
柳雅聽完笑了,道:“這樣很好啊,你既然這麼懂事,那還擔心多拿幾次解藥嗎?我也不是多麼苛刻的主子,以後你在太子府沒有人拘着你做事,你的月錢還加倍。只要你有事沒事回宮裡給我說幾句好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