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點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又問另一個膚色長得較黑的嬤嬤:“你呢?”
“回太子妃,老身姓劉,在宮裡待了十二年,來到太子府也有四年了。是府裡管雜事的嬤嬤。從廚房到庭院、大廳、偏廳和主子的臥房都是我分派人去打掃的。每天的活計都是在認認真真的做,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這個劉嬤嬤聽着說話的口氣是個利落的人,大概平時幹活的時候也都是手腳勤快又麻利的。
這樣的人使喚下人的時候不留情面,但是活也確實是做的好,可以說是個能夠盡職盡責的人。
聽兩人說話,常嬤嬤真是太子府的老人了,應該是滄千澈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在這裡了。
至於這個劉嬤嬤,計算着時間應該是滄千澈從屏山村回來,正式入主太子府之後,她才從宮裡調來的。
這兩個嬤嬤看似各管各的事,其實說白了都是爲了太子府做事的,所以位置還都是相互關聯的,也不會分的那麼清楚。
不過柳雅對這兩個嬤嬤的印象還不錯,沒有故意爲難。
柳雅揮揮手,道:“我也是剛剛接手這個太子府,大家還是按部班的幹好自己的事行了。我不會刻薄了誰,也不會平白的找茬教訓你們。但是誰是主子、誰是奴才,高位低位想必你們也是能夠分得清的,我不多說了。”
說完,柳雅朝明娟點點頭。明娟走過來,給這常婆子和劉嬤嬤一人一錠銀元寶。每錠足足五兩,真是不算少了。
兩個嬤嬤立刻又跪下謝過,還異口同聲地表示,一定記着主子的好,認真的做事。
柳雅再次讓她們平身,這才問道:“不是說有三位嬤嬤嗎?怎麼你們兩個來了。另一個主事的呢。她平時都是管什麼的,來了多久了?”
柳雅問完,常嬤嬤和劉嬤嬤都沒有回答,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這才前說道:“回太子妃。另一位管事的嬤嬤姓洪,剛從宮裡調來,說是專門服侍太子妃的。太子妃回府的時候,那位洪嬤嬤剛巧進宮去了,所以這會兒沒過來。”
柳雅聽了皺了皺眉頭,道:“怎麼剛纔卻沒聽你們說她進宮了?這會兒不見人,又說她是早走了。是真的早走了,還是不想見我這個女主人,臨時去了宮裡?”
“回太子妃,真不是這樣的。”管家連忙又前一步,給柳雅解釋道:“這是老奴的失誤,之前並不知道洪嬤嬤已經進宮去了。只是太子妃傳喚,我去找人的時候才知道她走了。但是剛纔進門的時候太子妃沒有問起,老奴也沒有機會解釋。”
這個理由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的,柳雅也找不出什麼漏洞。
何況,柳雅知道自己該針對誰,所以對於管家和這兩個嬤嬤沒有追究。
柳雅又讓明娟給這管家一錠銀子,道:“我知道你們在府裡做了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過,太子殿下公務繁忙,這些後宅的小事不用去麻煩他了,以後凡是大事小情都可以直接來找我說。你們要是覺得我做不了主,大可以再去找太子說話。不過,到時候太子把話又說回到我這兒來,你們也是一樣要回頭來跟我解釋的。這個道理,你們懂了嗎?”
柳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是這些人別指望着越過她這邊,去找滄千澈直接告小狀。
算是真的有人去越級告狀,或是故意要搬弄是非,滄千澈也會把這些問題交給柳雅處理,所以到頭來還是落在柳雅的手裡,讓他們自己掂量着辦吧。
管家和兩位嬤嬤看着柳雅的這份自信,又想着這個女子從一個村姑開始向爬,成了古家的二小姐不說,還直接坐了太子妃的位置,那也必定是真的有了不得的手段的。
何況,聽說宮裡太后也給她撐腰,之前太子納側妃的事情,也是這位太子妃給壓下去的。
既然連太子納側妃的事情她都能管得起,他們這些下人還能翻出天去嗎?
何況,柳雅還很大方,雖然說了幾句重話,可畢竟還是有賞錢的。誰也不會跟銀子過不去,自然也都恭敬的應允柳雅的話。
柳雅笑着點點頭,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下去幹好各自的活吧。告訴你們手下的人,不用擔心府裡多個女主人多麼的不自在。我是賞罰分明的人,只要好好的做事,都虧不了你們。”
說完,柳雅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了。
那兩個嬤嬤走了,管家卻沒走。而是直接問柳雅道:“太子妃,這府裡的出入賬簿用不用交過來給您過目一下?以前這事是老奴管着的,支取銀子還有賬房專門記賬,一筆筆的都很清楚。”
柳雅想了想,剛進門要立威,賬簿也自然不能是糊塗賬。她要是現在不管,以後想抓起來難了。
雖然她自己的生意還沒有一個清楚的賬簿,可是這太子府已經算是她的家了。這裡又和小門小戶的普通人家不同,不是吃喝穿用那麼點開銷的。
柳雅道:“那拿過來給我看吧。另外,府裡每個下人的月錢都是多少,有沒有一個明細給我看?如果沒有,讓賬房專門列一個明細賬簿給我。”
管家道:“回太子妃,不如我現在把賬房叫過來,您有什麼問題直接交代給他?”
柳雅點點頭,道:“也行。”
管家剛要走,柳雅又道:“對了,吩咐府裡所有守門的侍衛,不管是前面還是後門、又或是小側門,都給我看緊了。只要是那洪嬤嬤從宮裡回來,讓她爬着來見我。”
“啊?”管家一愣,沒想到柳雅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柳雅一笑,眼神卻是冷的,問道:“怎麼,是你沒聽懂,還是我沒有這個權利?”
“不,不是。老奴不敢。”管家連忙說道:“只是,那洪嬤嬤畢竟是宮裡派下來的,讓她爬進門來,怕是對太子妃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