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把婚書拿在手裡,明顯的愣了一下。 繼而擡頭看着柳雅,半晌沒有吭聲。
柳雅的心微微一顫,小聲問他:“怎麼,不願意?還是我的辦法不行?”
“傻丫頭。”滄千澈忽然伸出大手,把柳雅的腦瓜撈到懷裡,緊緊的抱住了。
滄千澈低頭在柳雅的頭頂輕輕的磨蹭了兩下,道:“雅兒,我覺得你好委屈,好辛苦。當初米伊娜公主帶着嫁妝進京的時候,也是你出手幫我。現在又是你去找來了這份婚書,我卻總是讓你爲了這樣的事情擔心。”
“我沒有擔心啊。我知道你會處理,可是我又不想這樣的事情讓你分心。”柳雅從滄千澈的大手裡掙脫出來,笑着道:“我剛纔還以爲你要怪我自作主張,壞了你的好事呢。”
“傻瓜,我是覺得對不住你,還要你親自出手幫我趕走這些無聊的桃花。”滄千澈說完,轉身掀起簾子對車伕道:“走吧,去皇宮。”
車伕愣了一下,擡頭看看太子府的大門口,大概是好爲什麼太子殿下不坐自己的馬車?
滄千澈又朝明娟招呼道:“你一會兒到宮門等候吧。”
明娟答應了一聲,馬車已經開走了。
皇太子要進入後宮也是需要登記和兌換宮牌的。還要記錄進宮的時間和停留的時間,管理的還是相當嚴格。
柳雅跟在滄千澈身旁,倒是不用特別登記。只是滄千澈也給她領了一面宮牌,說是方便她以後來宮行走。
柳雅看看手裡一塊麻將大小的銅牌,道:“以後要進宮拿出這個嗎?”
滄千澈點了點頭,道:“之前你進宮都是有皇太后召喚的帖子,不用這個。我今天給你這個是沒有帖子的時候用的,是以後你想什麼時候進宮都可以的。”
柳雅努努嘴,道:“我還以爲這個要皇或是皇后、皇太后發給我呢。”
滄千澈聽完笑了,道:“我是堂堂皇太子,還發不得一個宮牌嗎?你是女眷,這個宮牌帶着不要緊。要是男人不行了,我也不行。”
柳雅點點頭,明白了。她依稀記得,好像古夫人也有一塊這樣的小牌子,看來女人進後宮還是較方便的,尤其是家屬一類的。
滄千澈換好了宮牌,了羊車。這次他進宮也沒有什麼排場,不再是前呼後擁的一堆侍衛了,所以羊車也走的更快一些。
不多時,到了懿寧宮。通傳還是需要的,滄千澈讓一位嬤嬤去給皇太后稟告,他則是和柳雅在宮外等候。
沒等多久,那嬤嬤出來了。請他們進去。
滄千澈將柳雅的手拉起來,兩人一起進了皇太后的懿寧宮。
皇太后今天沒有坐在她的位置,而是站在窗邊,擺弄着一盆蘭花。
那蘭花生的很小的一簇,連同紫砂花盆一共也只有拳頭大小,開着幾朵淡綠色的小花。雖然看着不起眼,但是顯得很別緻。
滄千澈叫了一聲:“皇祖母”。柳雅也跟着叫了一聲:“祖母奶奶。”
“澈兒你怎麼來了?皇祖母聽說你在府裡選妃啊?”皇太后說着,還看了柳雅一眼。
柳雅低着頭,緊抿着嘴,心裡其實是不怎麼高興的。
滄千澈看不得柳雅這個樣子,直接從袖子裡掏出那份米伊娜公主寫的婚書,遞給了皇太后。
皇太后接過來,卻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先問道:“這又是什麼?澈兒你選好了側妃的名單?”
“皇祖母,別再逗弄孫兒了。我和雅兒尚未大婚,納側妃是萬萬不行的。別說雅兒受了委屈,我也是一百個不願意的。”滄千澈說完努了努嘴,道:“皇祖母看看明白了,這是能給我們滄氏皇族開枝散葉的東西。”
“哦?生子的秘方?”皇太后還是擡扛了一句,纔將那張婚書打開。
看過之後,皇太后擡起頭來笑了,問道:“皇祖母想知道,這是你們兩個誰想到的法子啊?把那米伊娜公主給拉來墊背呢?”
柳雅站出來,直言道:“祖母奶奶,是我的意思。我知道皇和皇后急着抱孫子,祖母奶奶也急着抱重孫吧。可是這皇族子嗣的興旺都壓在我一人的肩,我也實在是有些惶恐。所以想到三皇子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他也是皇室正統,也應該擔負起子嗣傳承的責任啊。何況,天澤國早有意聯姻,現在米伊娜公主又肯把她封地的金礦當作陪嫁,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頓了頓,柳雅又道:“何況,米伊娜公主這份嫁妝可是不小了,足以見到她對雲穹國的誠意。祖母奶奶是否做這個月老,給他們牽一牽紅線呢?”
滄千澈也趕緊道:“皇祖母,澈兒明說了吧。這次父皇非要給我納側妃,也是因爲母后想要給三皇子指婚的事情被我給攪和了。如今我陪三皇子一個媳婦,還有半座金礦做嫁妝,讓母后消消氣吧。也求皇祖母讓父皇收回成命,澈兒不納側妃。”
滄千澈是要故意告皇后的狀,也索性把話挑明瞭,希望皇太后還站在自己這邊。
更何況,柳雅代表的是古家,柳雅還沒進門,皇后唆使皇下聖旨給滄千澈納側妃,不信皇太后心裡不隔應。
果然,這一劑猛藥讓皇太后皺了皺眉,繼而把那張婚書一收,道:“澈兒你們回去吧,這件事我去找皇說明。太子妃與太子尚未大婚急着納側妃,確實不合規矩。算是納妃,那也是大婚之後太子妃三年無所出,才能考慮到事情。”
聽皇太后這麼說,滄千澈和柳雅都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半座金礦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視的。
滄千澈本來要走了,柳雅悄悄的用手指頭勾了勾他的手心,朝他擠了擠眼睛。
滄千澈微微一怔,繼而會意過來,對皇太后道:“皇祖母,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啊。若是那米伊娜公主又改變主意了,不好辦了。我看,是不是儘快下旨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