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聽皇這話的意思,竟然和交代後事差不多了,心頭也是澀澀的難受。
滄千澈連忙起身跪倒:道:“父皇何必想的如此悲切。若是真的有危險,雅兒也不會提出來了。真的,請父皇相信雅兒的醫術吧。”
柳雅一見這情況,也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皇怎麼這麼自卑,斷定自己這是要死了?
柳雅深吸了一口氣,道:“皇,我可以向您保證,我的醫術絕對沒有問題。這樣的手術雖然聽起來嚇人,但其實也並不算是複雜。若是您給我這個機會,我保證三個月之內,讓您徹底的好起來。”
“雅兒。”滄千澈擡頭看着柳雅,有些擔心她竟然把話說得這麼滿。
柳雅朝滄千澈微微搖頭,然後道:“皇,我雖然是古家的女兒,但我自小生長在鄉下的農家。在我心裡,親情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而您是澈的父皇,也是我未來的公公,是和我爹爹一樣重要的人,我更不會拿您的身體健康開玩笑了。”
“嗯,說得好。親情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皇重複了一遍柳雅的話,然後點點頭道:“朕可不會諱病忌醫的。朕相信雅兒一次,這次朕的病,讓雅兒全權醫治。澈兒啊,你也平身吧。”
悅總管極爲有眼色,一見氣氛剛剛活絡一點,立刻道:“皇萬福,吉人天相。相信太子妃一定會把皇的病醫治好的。”
這幾句好聽的話說完,氣氛頓時又好了起來。
皇笑着道:“看看,這一瞧起病來,把個正事都忘了。這宮宴還等着朕呢,澈兒啊,帶着雅兒隨父皇一起去宮宴吧。這個手術,也不是今天能做的吧?”
柳雅也道:“是。我還需要從長計議,要準備的東西還很多。”
滄千澈看了柳雅一眼,有些話想說卻又覺得現在不是時候,只好先壓下來。
悅總管已經扶着皇起身,看皇走路並不像是有什麼問題,只是他腳步虛浮,顯得有氣無力的。
柳雅知道,皇的病也有一大部分是在精神。如果能夠先把精神調理好了這病也能好了一半。
因而,柳雅看看身邊的滄千澈,還是一副眉頭緊蹙的模樣,輕輕的按了按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滄千澈這才朝柳雅微微一笑,表示他也是相信柳雅的。
柳雅他們隨着皇來到宮宴,周圍的氣氛已經熱烈起來了。雖然皇和太子殿下的到來使衆人稍稍安靜了片刻,但皇示意大家不要拘謹。
柳雅不愛熱鬧,但是她喜歡和滄千澈並肩而行的感覺。雖然被注目的感覺也不太習慣,但是滄千澈握着她的手心裡傳來的暖意,讓柳雅覺得窩心。
座位也是有講究的,皇是在座。皇的身邊則是皇后與太子的座位。下面纔是羣臣依次排座。
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沒有安排皇太后的座位,可是柳雅也不好多問,跟着滄千澈一起落座了。
皇落座之後沒有多久,蓮姑便到了,衆人知道這是皇后娘娘來了,再次起身施禮。
而皇后進來的時候,身後跟着的是三皇子滄千渺。三皇子很小心翼翼地模樣,低眉順眼的像是個好孩子。
如果不是滄千澈之前說過三皇子竟然是個兩面三刀的傢伙,柳雅差點也會被這個傢伙普通的面相給欺騙過去了。
此時認真看過去,可以發現三皇子的眉頭輕蹙,嘴角下垂,似乎是在琢磨着什麼,所以顯得有些走神了。
宮宴說是皇、皇后與大臣們歡喜同慶,其實各自都是說着客套話,所以顯得挺無趣的。
桌的飯食也沒有誰去動,更是沒有人居桌大嚼,都是稍微碰碰算是吃了,假惺惺的有點讓人受不了。
滄千澈應該是怕柳雅無聊,所以並沒有一直和其他的大臣寒暄。而且還親手剝了個橘子塞到柳雅的手裡,示意她先吃着。
柳雅放眼看去,也並不認識幾個人。笈進禮那天雖然見過一些人,可是人來人往的她也沒有記在心裡。
倒是看到馮叔盛坐在下面不遠處,穿着一身紫色團金繡的袍子,帶着那人模狗樣的笑容,和身邊的兩個少女說着什麼。
柳雅便想到,那兩個少女應該是滄千澈說的,馮家的兩個女兒吧。
距離不遠,可以看到那兩個少女都非常的美麗。坐在那裡也是端莊、大方,確實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柳雅又向前看去,看到了古夫人帶着古雪綺,坐在了古宰相的身邊。
而此時古雪綺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看來她對於這次宮宴所要面對的事情極爲不喜。
柳雅倒是希望古雪綺能夠多些自由,可是如果這是當場指婚,她也根本幫不忙。
好在這宮宴之,皇后的視線雖然一直在衆位名媛千金的臉掃視,卻也遲遲沒有提出指婚的事情。
酒過三巡,皇后才向皇提議,她不勝酒力,想要帶着衆位女眷到後花園遊玩一番。
皇自然是應允的。本來這樣的大場合也不適合女人們一直作陪。
因而,在場的夫人們都帶着各自的千金往後花園去了。
滄千澈看看柳雅,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如果柳雅不願意的話,那留在他身邊。
柳雅看了一眼跟在古夫人身後出去的古雪綺,搖了搖頭道:“我也去轉轉吧。”
在柳雅也起身往外走的功夫,跟在皇身邊的悅總管突然提議道:“既然是同樂,那不如讓這些個公子們也去花園轉轉吧。皇后娘娘有指婚的意思,讓這些個公子、小姐們在一起吟詩作對,也是極好的樂子。”
皇聽了點點頭,對下面的人揮了揮手,道:“衆位愛卿陪着朕說說話好了,那些個小輩們,讓他們自己去吧。”
柳雅回頭看了一眼,明白這應該是皇和皇后設計好的,再到了時候讓悅總管也來這麼一出。
估計到了後花園,纔是指婚的戲碼真正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