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雪綺問馮叔盛的時候,臉色不怎麼好看,或者乾脆可以說是有點厭惡的。
馮叔盛這個傢伙長得不錯,乾乾淨淨的,嘴巴甜也會哄人。
但是馮家跟古家明爭暗鬥好幾輩子了,古雨綃是個沒心沒肺的,可古雪綺卻對這個馮叔盛沒有了什麼好感。
可算是古雪綺擺了臉色出來,馮叔盛還是笑眯眯的模樣,從水缸後面探出頭來,說道:“逮老鼠爲了釣貓啊。有隻野貓一到晚叫,還在雨綃妹妹的屋頂跳,吵得她睡不好,我想着捉幾隻老鼠,把那隻野貓給釣走。”
古雨綃一聽,連忙點頭,道:“是啊。還是偷了鮑魚的那隻貓。特別討厭,連續兩個晚都在我屋頂作妖。我今天非要把它逮住不可。”
柳雅聽了真不知道這倆人是腦子抽了,還是故意搞笑的。
逮了老鼠來釣貓?貓也不是傻子,它都能去廚房偷魚吃,還吃什麼老鼠呢?
柳雅走前兩步,看看還蹲在水缸後面的馮叔盛,道:“你出來吧。我有辦法。”
“真的?”馮叔盛眼睛一亮,扭着身子,從水缸後面擠了出來。
柳雅見他那副“天真”的模樣,覺得這傢伙真心不簡單。明明特別會揣摩人心,卻偏偏要跟着古雨綃裝傻。
還是說,他是靠着裝傻來投其所好?嗯,或許有這種可能。
古雨綃也好的問道:“二姐,你有什麼法子?”
柳雅道:“很簡單,我會配藥。弄點毒粉撒在屋頂,貓只要路過毒死了,以後也是一了百了,死了乾淨。”
古雨綃一聽說是這樣的法子,頓時不幹了。搖頭道:“那野貓也是討口飯吃,我們把它趕走好了,幹嘛非要弄死呢。太殘忍了。”
“你也知道它是爲了討口飯吃?”柳雅其實根本沒想弄死貓。
她繼續說道:“貓是野性的,它愛走哪兒走哪兒唄,誰管的着呢。我屋頂也時不時的有貓打架,可是想想那是它們生活的方式,不覺得有什麼了。再說,你自己晚睡不着,卻嫌貓鬧騰,說的過去嗎?”
古雨綃被柳雅一通搶白,不吭聲了。揪着衣服撅着嘴,道:“本來睡不着好難受的,偏偏貓又在頭頂鬧騰,煩死了。”
古雪綺聽了,拉了古雨綃一把,問道:“那你大晚的不睡覺,想什麼?”
“想小樹兒。他突然走了沒動靜了,你們不着急,我着急。”古雨綃一臉委屈的說完,又跺着腳“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馮叔盛還站在原地,手裡拎着一塊抹了香油的肉,估計是拿來釣老鼠的。
他見古雨綃走了,又看看自己手裡的肉,聳了聳肩膀,把肉也隨手扔了。
古尚卿看了半天,也是一肚子氣,走過來拍拍馮叔盛的肩膀,道:“馮家三少爺,你別在我妹妹身費心思了。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你對她一千個好,她都覺不出來的。還有,以後別總是往我們家後宅跑,好說不好聽的。”
馮叔盛被古尚卿說完,咧嘴一笑,道:“古大哥哪兒的話,我還能壞了妹妹們的名聲不成?我是看雨綃妹妹心氣不順,陪她玩鬧一會兒。可是你們不讓我來,我要是辦正事可怎麼辦?”
“你?還有正事?”古尚卿冷笑一聲,道:“告訴你,馮叔盛,我們家的妹妹多,可是哪一個都不是你招惹得起的。心眼子放正,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是是。”馮叔盛趕緊點頭,然後朝柳雅努努嘴,道:“那我來找雅兒妹妹,行不行?我這身還有蠱毒呢。”
“你……”古尚卿沒法說不行了,看向了柳雅。
柳雅勾脣一笑,笑的分明是不懷好意的,說道:“行,找我沒問題。只不過我解毒的法子很特別,而且很難受,你要是能忍得了,以後每天過來給你解毒。”
“以後每天?”馮叔盛明顯還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尤其是想到了柳雅之前掀桌子的事,嘴角和眼角都抽搐了兩下,估計是不想過多的回憶。
柳雅道:“沒錯,只要你能挨的過去,我爭取在十天之內給你把蠱毒清楚。如果挨不過去,以後缺胳膊少腿也是保不齊的。”
“這還能缺胳膊少腿?”馮叔盛看看自己身,現在哪個零件都有用啊。
柳雅貌似平和的解釋道:“我這神蠱王毒性極強,毒性殘留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會壞死、潰爛。要是從你的手指頭開始爛,能一直爛到胳膊肘兒。從腳趾頭開始爛,能爛到膝蓋。到時候不切了壞掉的地方,那會一直都爛下去。缺胳膊少腿都是輕的,重則喪命啊。”
“那……我還是治吧。”馮叔盛說完,又換了一如既往的討好模樣,說道:“而且我還可以一邊讓雅兒妹妹給我解蠱,一邊叫你馴服戰蟒的法子。”
柳雅聽了是一皺眉,敢情說這個馮叔盛還是打着交換的條件呢。
馮叔盛察言觀色的本事可不低,一眼看出了柳雅皺眉道目的。
他連忙說道:“雅兒妹妹別多心,我是想說,那條黃金蟒其實是我將它從小養到那麼大的,我教你一些簡單的法子控制它,其實也不算是真正的培育戰蟒。真正的法子,你還得找我姑姑去要。”
柳雅知道,馮叔盛的話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因而點點頭,道:“行,那當作是交換條件,這麼辦吧。”
想了想,柳雅又道:“不過你也不能想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來。每天午的辰時和巳時之間你過來,不一定要你待足兩個時辰,但是其他時間來了我也不接待。”
“行,知道了。”馮叔盛從來都是一副好說話的模樣,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古尚卿朝大門方向擡擡下巴,道:“知道了走吧,不用我送你出大門了吧?”
馮叔盛仍舊是滿臉帶笑的點點頭,朝門口方向走了幾步。但是馬又轉身回來了,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