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雅說話的時候是一臉的嫌棄,可她的口氣裡並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也沒有多大的不滿。br>
滄千澈轉頭看了看柳雅,棱角分明的薄脣微微一勾,再一勾,露出了一個極美的笑容來。
繼而,薄脣開啓,帶着笑容吐出了四個字:“不告訴你。”
呃!柳雅被弄得有點鬱悶,這個傢伙是不是給鼻子臉,越來越不聽話了?
柳雅舉起小拳頭劃了一下,道:“以後我不管問你什麼,你都要如實的回答,知道嗎?”
“知道。”滄千澈認真的點點頭。
“那快說,那字條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不告訴你。”滄千澈再次說道。不過說完,又解釋說:“這是我如實的回答,不能告訴你是不告訴,所以你也不用問了。”
“你……”柳雅氣得磨了磨牙,道:“給你臉了是不是?你不說,我今天晚不睡了,看你什麼時候來。”
“好啊,我來陪你睡。”滄千澈再次把柳雅拉進懷裡,長臂一展,使勁兒的把柳雅摟着。
“哎呀,我不能好好走路了。”柳雅試圖推開滄千澈,結果下一刻被他橫抱起來。
滄千澈抱着柳雅不懷好意的笑着,道:“要麼,現在抱你回去。我正好想補個覺。”
現在?大白天的好吧。柳雅推了滄千澈一把,氣得直翻白眼。
她知道,滄千澈的脾氣越來越硬了,他不想說的事情一定不會說的。算是用這種耍賴又流氓的做法,都會把柳雅的注意力引開。
柳雅嘆了口氣,道:“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能夠知道這字條的意義?總不能我每天睜開眼睛多一個數字,好像我被宣告死亡日期似的。”
“胡說,你的命是我捧在手心裡的,誰敢宣佈你的死期。”滄千澈挑了挑眉毛,道:“雅兒,我跟你說個正經事。”
“嗯,說吧。”柳雅也頓時正經起來,看着滄千澈的眼睛。
滄千澈抿了抿脣,道:“是……昨晚我真的沒睡好,一會兒去你屋裡補眠。”
“滾!”柳雅猛地一巴掌再次拍了太子殿下的額頭,給他那光潔的腦門留下了一片紅色的“楓葉”。
滄千澈抿着脣笑了笑,卻絲毫不在意柳雅怎麼對他。只是抱緊了柳雅,大步的朝宮門處走去。
和柳雅的一身緊張不同,滄千澈抿嘴笑着,一張俊臉滿是得意。一路將柳雅抱到了宮門口。
柳雅瞪着眼睛找着古家姐妹,盼着她們在這裡能給自己解圍。
柳雅還真怕滄千澈厚着臉皮,跟着自己回家去。
天啊,想想恐懼,她進宮一趟,把古雪綺和古雨綃晾在宮門口,然後拐了個太子殿下回家,還直接……直接放在屋裡補眠去了!!
這事要是被傳出去,她也不用大婚了,直接被人打昏了拉去浸豬籠都有可能吧。
可是宮門外除了那兩排侍衛以外,根本看不到古家姐妹的影子啊。而且連之前古家送她們過來的馬車也沒有看見。
“人呢?”柳雅四處張望着,沒見着人只能問滄千澈。
“剛纔遇到她們的時候,我吩咐馬車先回去了。”滄千澈笑眯眯的回答着,“難道你要讓她們一直站在這兒等你?”
“哦。也對。”柳雅覺得滄千澈做的沒錯,這也是起碼的禮貌。可是又一想,問道:“那我怎麼辦?”
“我送你啊。”滄千澈笑得鳳眼眯眯的,讓柳雅覺得他是少了一條尾巴,狐狸的尾巴。
“不用,我認識路,自己回家。”柳雅說着要從滄千澈的懷裡掙脫出來。
不料,滄千澈將她抱得更緊,然後伏下頭緊貼着柳雅的耳邊說道:“林家姐弟來了,我將他們安排在別院了。你不過去看看?今天可是除夕。”
林家姐弟,姐姐林秀繡、弟弟林秀清,命苦的一對孩子,柳雅答應收留他們的。
但是回京的時候,柳雅和滄千澈受不了一路官府的前呼後擁,又嫌馬車走的太慢,先騎馬回來了。
算算時間,他們也是這兩天趕到京城。只是,真的是除夕夜,這對姐弟孤零零的被安排在別院,也不合適。
滄千澈見柳雅明白了,道:“那我現在帶你過去?還是你讓他們等等,你再做安排?”
因爲林家姐弟是柳雅收下的,所以滄千澈算是手裡有權利,也不會隨便替柳雅做主安排的。
而且對於這一點,柳雅也是挺感謝滄千澈的。
他雖然正經起來是一副霸氣凜然的王者之風,但從來沒有用手裡的權利或是威勢替自己安排什麼。絕對的自由和平等,讓柳雅也覺得特別舒服。
柳雅想了想,道:“我想先回古家一趟,跟爺爺、伯父打個招呼再過去吧。”
滄千澈一下子明白了柳雅的意思,連忙提醒道:“可這是你回到古家之後的第一個大年夜,你不留在古家的話……”
“不是,我只是稍晚一點回去而已,希望爺爺他們不要着急。”柳雅當然也知道,這個除夕夜對她、對古家來說都很重要。
而且,毫無置疑的,僅僅過一個年,大婚之後的下一個年關的時候柳雅不會再古家了。
可能這是她和古家人在一起,過得唯一的一個除夕吧。所以她也很珍惜。
聽柳雅說完,滄千澈點點頭,吩咐身後跟着的十七去準備馬車了。
柳雅看了十七一眼,見他臉的藥布還纏着,不過一雙眼睛還是那麼炯炯有神。似乎臉不管是傷疤還是藥布,都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影響。
柳雅抿了抿脣,有心想要替十七說些什麼。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總不能說,古雪綺對十七有點好感,似乎還有點特別的意思,能不能讓十七脫離那個什麼影衛樓,讓他試着和古雪綺相處一下?
如果真的那樣說了,估計滄千澈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一下子同意了也有可能的。
但是古雪綺如果知道了的話,掐死自己的心思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