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一見滄千澈抱緊柳雅的緊張模樣,心頭是狠狠的一縮。生怕太子殿下如此嬌寵的女子有個什麼閃失。
但是聽到柳雅說“沒事”的時候,所有人都明顯鬆了一口氣。再看向麻姑姑的時候,表情都是有幾分的感激。
這個時候誰還在乎麻姑姑究竟是怎麼受傷的呢?反正準太子妃沒事,太子殿下不會發飆,有人替他們這些已經算是失職的侍衛頂了雷,一切都算是大圓滿吧。
滄千澈面對外人的時候,從來都是一派高高在的王者之氣。
此時他更是威嚴冷冽,視線在衆侍衛臉掃過,沉聲道:“好在本太子來的及時,隨身影衛反應迅速,才把那刺客趕走了。你們快去嚴查一番,務必將刺客捉拿歸案。還有,麻姑姑本來是我的乳孃,儘快送去太醫院,爲她診治。”
柳雅趕緊道:“請御醫好好的看看吧。我雖然已經給她做了包紮,不過怕是還不保險。另外,麻姑姑也需要太醫給開幾副壓驚補血、恢復元氣的好藥。”
滄千澈“嗯”了一聲,對那些還站着的侍衛道:“還不快去?”
“是。”侍衛們這才散開了。
有的去牽羊車,小心翼翼的把麻姑姑給拉走了。有一大部分則是領命到處去搜刺客了。
另外還有一些侍衛還緊緊護在滄千澈和柳雅的周圍,以免刺客再掉頭回來。
滄千澈擺擺手,道:“沒事了,那刺客估計跑遠了。你們去別處看看吧。”
那些侍衛嘴裡答應着,可是沒有一個敢往遠了走的,還都跟在滄千澈身後,企圖近身保護着。
滄千澈也不理會,他知道這也是侍衛的責任。只是擁着柳雅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現在回皇祖母那兒去吧。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得給皇祖母問個安。”
柳雅點點頭,還是一副乖順聽話的模樣。更是縮着肩膀,好像被嚇着了似的。
滄千澈嘴角悄悄的勾了勾,索性直接把柳雅抱了起來,大步的往懿寧宮走去。
柳雅明知道自己是演戲,卻被滄千澈順杆爬着給抱起來了,臉頓時有些紅。
何況他們還是要去皇太后那邊,柳雅更覺得不自然了。值得掙扎了一下,想要下地自己走過去。
滄千澈卻緊緊將柳雅抱住,說道:“雅兒,別掙扎了。你這滿身滿手的血跡,怎麼走路呢。”
呃呃!滿手的血跡不能走路?她是用手走路的嗎?再說,和血跡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柳雅也知道,滄千澈是鐵定了要抱着自己走才甘心了。因而也不再掙脫了,索性給他抱着好了。
懿寧宮這邊也亂了一下,聽到有刺客,自然有一批侍衛已經將懿寧宮的正殿團團包圍起來,一隻蟑螂都爬不進去,生怕皇太后和皇后有個什麼閃失。
滄千澈抱着柳雅走過來的時候,之前跟在古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鬟一眼看見了,慌了一下,扭頭朝裡面跑去。
而懿寧宮的總管太監則是快步跑下臺階,躬着腰,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殿下,雅主子這是……”
“快去打水,沒見雅兒手都是血跡嗎?這樣怎麼去給皇祖母問安?”滄千澈大聲呵斥着,抱着柳雅了臺階。
那總管太監也是被滄千澈吼懵了,立馬差使身邊的小太監去打水。
那小太監倒是實在,飛快的打了一盆熱水來,竟然端着水盆跟在滄千澈的身邊小步緊走。還一直把水盆朝着柳雅舉過來。
滄千澈眉頭皺了皺,這才停下腳步,卻沒有放下柳雅的意思,而是將她託着往水盆邊送了送。
柳雅明白了,滄千澈這是讓她這樣把手洗淨。可是現在掙脫也來不及了,畢竟都已經進了懿寧宮。只得微微探身,伸手到水盆裡把手洗淨了。
水盆裡的水都變成了淡紅色,柳雅的一雙小手才重新變得白淨起來。
那小太監收回水盆,把身子側過去。他肩膀還搭着一條白布帕子。
柳雅扯了帕子把手擦淨,又搭回到他肩膀。然後擡頭對滄千澈道:“洗好了。”
滄千澈微微勾了勾嘴角,沒有大笑,只把眼底的溫柔和笑意留給了柳雅。然後又扳起臉來,對那小太監道:“做的不錯,找大總管討賞吧。”
“是。多謝太子殿下。”小太監機靈的立馬謝恩。等他站直了身子,滄千澈已經抱着柳雅往裡面走了。
滄千澈剛剛邁過懿寧宮正殿的門檻,還沒有往後面的客室走,見古夫人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跑了出來。
古夫人一見滄千澈懷裡的柳雅,本來走的飛快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繼而小跑過來,還一邊叫着柳雅的名字。
“伯母,我沒事,是被嚇着了而已。”柳雅趕緊柔聲的安慰着,但還是掙脫不了滄千澈的懷抱,索性只能繼續裝弱。
古夫人一直跑到滄千澈面前,朝滄千澈微微一蹲算是行禮,然後拉住了柳雅的手,下打量着,道:“真的沒事?那這血跡……”
柳雅解釋道:“是麻姑姑的血。她爲了護我,受傷了。不過已經被送去太醫院了。”
說完,她又悄悄的白了滄千澈一眼,意思是:都是你小題大做。
滄千澈抱着柳雅的手微微緊了緊,手指頭在她的身又捏了捏,然後才道:“古夫人不必擔心,還好我到的及時,雅兒沒有受傷。是她被嚇得腳軟,不過還是急着要來給皇祖母問安,擔心皇祖母也受到了驚嚇。”
古夫人點點頭,道:“沒事好,來問安也是應該的。皇后娘娘還在,剛纔亂起來的時候把我們都嚇壞了。好在沒事。”
滄千澈抱着柳雅繼續往裡走,到了客室見皇太后和皇后都還坐在主位,雖然不見多麼的驚嚇,但也都顯出焦急和擔心的神情。
都到這兒了,滄千澈才把柳雅放了下來。但還是一隻手摟住柳雅的纖腰,呵護備至的擁着她來到了皇太后和皇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