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你真美。 ”滄千澈說着,用手指笨拙的挑起柳雅的髮絲,在她的頭仔細又認真的綰着。
他不會梳頭,也不會綰髮,但是爲了懷裡的她,一切都可以。髮絲輕柔順滑,一絲一縷都能夠牽動他的心懷。
而柳雅則是乖順的窩在滄千澈的懷裡,任由她把自己的頭髮綰起,輕而又輕、生怕弄疼她的插了髮簪。
“好看吧?”柳雅伸手摸了摸插好的髮簪,笑着擡起頭看向滄千澈,滿臉的甜蜜和信任。
滄千澈的一雙鳳眼眯了眯,露出一個笑容來,又輕輕的颳了刮柳雅的鼻子。但最後卻搖搖頭,道:“我綰的發,實在不好看。”
“髮簪好看行了。”柳雅說着,舒了一口氣,道:“以後別費心思給我準備這些了。成親之後,你要專心國事,不要把心思都放在我的身。”
“雅兒……”滄千澈看着柳雅,一臉的吃驚,道:“這,這真是你說的話?是你的心裡話?”
柳雅翻了個白眼,道:“難道我應該說:你不要做事,每天陪着我的好啦。我們春天去遊山,夏天去玩水,秋天去賞葉,冬天去看雪。一年四季什麼都不用做,你看着我、我瞧着你足夠了。”
“對嘛,這纔是雅兒應該說的話。爲夫準了。”滄千澈說完,捧起柳雅的臉蛋,輕輕的親了一下。
柳雅被他氣笑了,道:“我要是真的那樣扯着你到處玩兒,只怕全國百姓都要罵我是妖精了。你父皇也不會饒過我,一定把我定罪,怪我迷惑太子殿下。”
滄千澈一笑,道:“我的女人是要想做什麼做什麼,我自然也是要陪着你、守着你。若是你的快樂我都不能在場,那還要我做什麼?”
“留着做種。”柳雅突然說了一句,繼而低下頭,扯着滄千澈的衣襟兒蓋住自己的臉,“哧哧”的笑了起來。
滄千澈被梗了一下,卻也笑了。抱着柳雅的手又緊了緊,但是沒有繼續其他的動作,而是站起身來,走過去將柳雅放在了牀。
然後滄千澈坐在牀邊,拉過被子給柳雅蓋好,說道:“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
“還要回去?”柳雅以爲,滄千澈跳進屋裡之後是要過夜呢。
雖然知道滄千澈留下來什麼也不會做,但是能夠和他膩在一起,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尤其是現在天氣好冷,被子裡有他的體溫,柳雅睡得特別安心。當然,這個理由千萬不能夠讓滄千澈知道。
滄千澈卻搖了搖頭,道:“不能多留,十七還幫我頂着呢。我讓他他坐在燈下看書,我最多在這兒待一個時辰。”
柳雅抿了抿嘴,最後還是乖乖的閉了眼睛。
滄千澈的大手輕輕的搭在柳雅的肩頭,守着她,看着她靜靜的睡去。
第二天早,柳雅睜開眼睛自然是看不到滄千澈了。
不過他坐着的地方,留下了一張字條。字條卻只有兩個字“一天”。
柳雅翻過去又看看,也沒有看到落款或是別的留意。她一時間竟然沒明白滄千澈留下這個是什麼意思。
不過,柳雅還是將字條收了起來,或許等到再見着他,問問他是什麼意思吧。
柳雅剛剛起身,明娟來了。仍舊是帶着明珞等人,提了熱水給柳雅沐浴更衣。
今天雖然是笈進禮,不過不必像祭祖那樣一早早起來。選定的吉時是在午時分,所以現在起身慢慢的收拾,一切都來得及,甚至還要多等一會兒。
柳雅沐浴的時候,明娟照例在外面用烙鐵給她燙熱了衣服。一邊燙着一邊道:“過一會兒府裡要熱鬧起來了,小姐笈進會有很多人來祝賀的。一會兒我在小姐身邊站着,小姐你看我的手勢行事。我的大拇指動一動,是要緊的人物;如果是我的食指動一動,平時愛給古家使絆子的人,小姐要小心應對了。如果我並沒有什麼動作,那是普通來祝賀的賓客了。”
明娟是古夫人特意安排跟着柳雅的,以後柳雅進宮她也是要隨侍左右的。肯定這些朝大臣和古家的關係她也知曉,並且包括宮一些要緊的人物,各位小主兒直接的關係和各自的喜好,明娟都知道一些。
這是爲什麼要選一個好的貼身丫鬟的原因了,主子記不住的事情,丫鬟要全都記好,以便隨時給主子提醒一下。
柳雅一邊聽着,一邊想着自己本來要帶着秀寧,但古夫人說是再調教一番的話。
現在看來,秀寧的確不能勝任這樣的工作,只怕算是今天這樣的場面,秀寧也難以應對吧。
倒不是柳雅看輕了秀寧,而是柳雅知道,像是明娟這樣從小被古家挑選出來的大丫鬟,可不是普通的一個鄉下丫鬟能夠得的。
雖然柳雅也曾經要求秀寧要警醒點,多看、多學,但秀寧要想達到明娟這樣,只怕要狠狠的錘鍊好幾年才行吧。這幾年的時間裡,只怕柳雅是沒法乾等着的。
柳雅洗好了,明娟也說的差不多了。然後仍舊是讓明珞拉給柳雅梳妝。
今天只是給柳雅畫個簡單的妝容可以了,頭髮不用梳起來,直接披散在腦後,由插簪婆婆給柳雅綰髮。而今天的插簪婆婆,是古夫人了。
都準備好了,柳雅沒有立刻穿典禮時候的那件白衣,而是穿了一件平時的衣服,打算先去古夫人那邊看看。再問問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可柳雅剛剛出門,在小路遇到了帶着丫鬟走過來的古夫人。
“伯母,我正要去找你呢。”柳雅說着,來到了古夫人面前,笑盈盈的道:“怪我起來晚了,還要伯母親自跑一趟。”
古夫人笑着搖搖頭道:“沒什麼呀。我是怕你來回的跑,纔過來看看的。一會兒你纔是典禮的主角,一整套的程序走下來,有你累得呢。所以啊,現在哪兒都不用去了,回屋歇着好。等吉時到了,我再叫人來招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