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叔盛一臉戒備的盯着柳雅手心裡的神蠱王。 他根本猜不透這小丫頭究竟安得是什麼心思。
是不是她砸了自己的腳還不夠,還要讓神蠱王再咬自己一口,使自己毒更深?
馮叔盛這樣想着,臉不自覺的流露出來。他一向僞裝的很好,總是笑嘻嘻耍貧嘴的模樣,在京城裡更是不曾有過讓他擔心害怕的人或事了。
可是現在,因爲琢磨不透柳雅的意思,馮叔盛的的眼神出賣了他。他此時的感覺是心虛、心慌,還有一點點的害怕。
柳雅挑了挑眉毛,一臉惡趣味的拆穿他道:“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壞,而且你又猜不到我的心思,所以特別害怕,同時又很煩躁?”
馮叔盛磨了磨牙沒有回答。但是他心裡明白,柳雅說對了。
從來不曾經歷過失敗和挫折,一向都是被人被他整的焦頭爛額。如今算是敗在柳雅的手裡了。
關鍵是,這個小丫頭不止古靈精怪的讓人捉摸不透,她還心狠手辣,想到的壞主意從來都不會加以考慮,也不計後果,直接實施了。
現在馮叔盛想想都覺得後怕,如果那石桌自己真的承受不住,自己的一雙腳不是要砸斷了嗎?
馮叔盛不由得後悔起來,他真不應該太過自信。
他實在不應該覺得,自己能夠收服京城大小的貴公子、名淑女,還能夠在皇宮之外的所有高門大戶都來去自由,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了。
貌似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根本不會買他的帳,還會把他整的更慘。
柳雅看着馮叔盛臉那變化不定的表情,心裡滿意極了。她是惡趣味,眼前的人又能怎麼樣?
強勢的人永遠站在頂點,馮叔盛也曾經仗勢欺人,如今只不過是被自己捉弄了一下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
馮叔盛被柳雅眼閃爍的光芒鎮住了,明顯的向後縮了一下。
但是因爲他的腳傷得實在太嚴重,所以這下意識的回退一步,讓他的身體不承其重,整個身子向後倒去。
柳雅趁此機會,把手裡的神蠱王放了過去。神蠱王直接落在馮叔盛的腦門,在他的額頭咬了一口。
“嗷!”馮叔盛慘叫一聲,幾乎是從地竄起來的。
疼,特別的疼,腦門的疼痛甚至壓過了雙腳的疼痛。他是輩子做了什麼孽嗎?竟然讓他遇到了面前的這個女人。
“好了,別叫喚了。”柳雅皺起眉頭揉了揉耳朵,快要被馮叔盛給喊聾了。
然後一臉不屑又奚落的說道:“這次是真的給你解毒。被神蠱王咬過一次,起碼三天之內不會毒性發作了。”
“什麼?”馮叔盛一手捂住火辣辣劇痛的額頭,一邊楞着問道。
可是問過之後立刻反應過來,罵了一句髒話,然後道:“你這是耍我。你是不是想說,頭痛了,腳不痛了?我特麼的感覺現在渾身都痛。”
馮叔盛終於算是聰明瞭一次。最開始他說手疼,柳雅掀翻了石桌砸在腳,腳的劇痛讓他注意不到手臂的疼痛了。
那現在一定是讓神蠱王咬了他的額頭,讓他有注意不到腳的疼痛了。應該是這個意思沒錯了。
這特麼的叫做神醫弟子?神醫是這麼給人看病的嗎?
馮叔盛一臉吃了臭豆腐的表情,說不出是陶醉其還是厭惡無。反正他看着柳雅覺得這女人是天生的煞星,招惹不得。
柳雅一邊收回了神蠱王,一邊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你的腦袋要是都像現在轉的這麼快,以後做事的時候想想後果,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不過,我的醫術你質疑或是相信都無所謂,回去之後你明白了。”
說完,柳雅頭也不回的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馮叔盛跺了跺腳,想罵人。可是腳狠狠的跺在地疼的再次倒地,啞着嗓子又嚎了一聲。
柳雅回到屋裡,好在飯桌還在,衆人也都還坐在桌邊,像是在瞪着她回來吃飯。
柳雅微微一笑,道:“讓大家久等了,都安頓好了,大家吃飯吧。”
可是柳雅說完落座,見衆人的眼神還是充滿好的看着她。
柳雅一邊接過明娟遞給她的溼帕子擦手,一邊問道:“這是怎麼了?趁我沒在的時候大家都吃好了?那你們先回吧,我再吃點。”
這時候,古尚卿挪了挪椅子,把身子傾過來,壓低聲音對柳雅道:“剛剛有小廝回報,說咱們家小花園那邊有野獸的嘶吼。”
“啊?聲音都傳到這邊來了?還是你們只聽到報告了?”柳雅放下帕子,一邊問着一邊把筷子拿了起來。
這次換成是古雨綃好的問道:“二姐,你究竟把馮叔盛怎麼了?我們是沒聽到慘叫。不過來報告的那個小廝,嚇得臉都白了,說是……怕鬧出人命來,讓爺爺過去看看呢。”
古尚卿又接過話茬道:“不過爺爺很淡定的相信你,還說:沒事,死的不會是咱們古家的人。”
咳咳,柳雅咳嗽了一聲,眼睛向老爺子看去。她倒是真沒想到,爺爺竟然如此篤定相信她的能力。
嗯,沒錯,死的肯定不會是古家的人,那是馮家的人嘍?
柳雅一笑,咧嘴道:“爺爺,你猜錯了,馮家的人也沒死,我給他醫了醫,勉強能撐到過年吧。”
“嗯,那好。咱們家也能安安穩穩的過個年了。”古老爺子笑着點點頭,然後也拿起了筷子,道:“行了,吃飯吃飯。”
一向沉穩的古宰相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卻也沒有說什麼,也跟着拿起了筷子。
他能說什麼呢?家裡以前也有這麼一號人存在的,只不過那個人長大之後成爲了一個偉岸男子,甚至爲國捐軀,而死在了戰場。
如今三弟的女兒回來了,跟三弟還真是如出一轍。相信如果三弟還活着的話,也不會容許有人來古家鬧騰的。
古夫人看了看老爺子,又看看古尚卿和柳雅,最後一臉擔憂的把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女兒古雨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