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也不催促,反正今天賣的東西不少了,還換來了一隻懂事可愛的小山羊,她知足了。net不在乎是不是還多賺這一筆錢。
那婦人卻道:“小姑娘,你能不能再算我便宜點啊?要不,你看看我傢什麼東西合你的心意,我跟你換?”
柳雅搖搖頭,沒有心思多看的。羊圈那麼髒了都不清理,這家的婦人也必定是個懶貨。估計她家的東西柳雅也不會看眼。
見柳雅不同意,那婦人似乎不甘心。想了想道:“我倒是還有件寶貝,給你換了兩條窗簾行不行?”
柳雅一怔,心好笑。那一隻髒兮兮的小羊羔換了那麼好的一套炊具,都被這婦人說得好像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現在她會用寶貝來跟自己換才價值三十五的兩條窗簾嗎?
那婦人見柳雅不搭話,說道:“你等等,我回屋給你拿去哈。你看了知道了,確實是寶貝。是可惜……”
說到這兒,後面的話被那婦人咽回去了。
柳雅倒是好,什麼樣的寶貝,被她說了一句“可惜”?不過,柳雅心裡是好多一點,可沒抱着什麼期待的。
不一會兒,那婦人拿着個紅綢小包回來了。看那樣子,包裹的很嚴實,真心看不出裡面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並不大,包裹着好幾層也還沒有巴掌大。如果真的說裡面包着寶貝的話,估計那大小是……玉佩?
玉佩換窗簾嗎?柳雅可不覺得這婦人是傻子,肯定不會的。
不過,出乎意料的,那婦人將紅綢小包一層層的打開,裡面真的露出一塊玉來,而且還是一塊白玉。
柳雅真正好了,探頭過去看看。見那婦人手裡託着的確實是一塊白玉,而且玉質溫潤,白如凝脂,是塊好的羊脂白玉。
只不過,這塊羊脂玉可不是玉佩,也不是墜子,而是一截斷了的玉簪。應該是一支白玉簪斷了,只剩下了簪頭部分。只有一寸多點,小指頭粗細,斷口整齊,但仔細看稍微有些裂紋。
婦人道:“這可是我家傳的一件寶貝,可惜簪子早年間摔壞了,留下這麼一小截。問過了玉器師傅,說是修補不了了。算是勉強修補起來,那也是要花大價錢的。打造其他東西料子也不夠。這玉又不能折,也做不成別的物件啊。”
柳雅問:“那我能拿過來看看嗎?”
婦人點點頭,把那一小截簪子遞給了柳雅。
柳雅卻沒有伸手去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你放那面吧,我自己拿着看。”
柳雅之所以不用手直接接過來,是怕這婦人有什麼壞心思,弄個碰瓷啥的來冤枉自己。讓她把東西放在椅子,自己再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總不至於弄掉在地了。
婦人看樣子是沒有多想,答應着,把椅子直接拉過來,放在柳雅面前,又把那截簪子連同紅綢布一起放在了椅子面。
等那婦人放了手,退後一步,柳雅這才走前,蹲下來先是仔細的看了看,確定沒有大的碎裂,不會一碰碎的時候,才用手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
那婦人還道:“沒事,看吧,不會拿一下壞的。”
柳雅這次笑笑,將那截玉簪頭仔細的看看。簪子是最最簡單的樣式像是一根筷子似的,這截簪頭也沒有雕花,是一根白玉的圓柱體。斷口處有細微的崩裂,但並沒有延伸到簪子的大部分。
柳雅又舉起簪子,對着陽光照了照,發現玉質很細膩、潤澤,確實是質地好的羊脂白玉。
不過,沒有什麼雕工可言,還是斷了的,又僅剩這麼一寸來長的一小截,也真是價值不大。像是這婦人說的,算是拿給玉器師傅去修補,也是需要花大價錢的。這樣算起來,還真是不如買一支新的了。
柳雅又將這隻簪頭放下,搖了搖頭道:“嬸子,這個我要是換了,也是沒有啥用處的,要不你留着,試試打造一對耳墜子?你要是換給了我,可別覺得又吃虧了。”
“說了要重新打造得花大價錢,我家現在可拿不出來啊。”那婦人說着,又將簪頭拿起來看了看,然後直接遞給柳雅道:“小姑娘你要是覺得行,拿着吧。我是要你兩塊窗簾而已嘛,我願意換,不會覺得吃了虧。”
“可是,這不是你們家的傳家寶嗎?要不,你和大叔商量商量?”柳雅還是沒答應。她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那婦人一聽,嘴角抽了抽,憋了半響才道:“那個……是我記錯了,這不算是傳家寶,是我爹趕集的時候撿來的。一直也沒錢重新打造,給了我,我也是收了很久,可是也沒錢去打造啊,留着也是留着,這麼小的一個玩意,說不定那天丟了都不知道,也是可惜了。”
柳雅知道,這東西肯定不會是傳家寶。因爲如果是家傳的,算是摔碎了,也不會只剩下這麼一小截吧。大概應該把其餘的部分也都留着,拼湊起來還能是一整根兒簪子。
現在聽來,原來真是撿的,難怪她不心疼拿出來換東西呢。
柳雅這才點點頭道:“行吧,換換了。反正我家也掛不了這麼多塊窗簾,你這東西小,我收着也方便。”
見柳雅同意了,那婦人倒是挺高興的。把紅綢包着的白玉簪頭往柳雅的手裡一塞,道:“那我去挑兩塊窗簾了。”
“行,挑吧。都是先來的先挑。”柳雅爽快的答應着,便把那一小截簪子收了起來。
說實話,如果是論這截白玉簪子的玉質,那真的算是品了。可只剩下這麼一小截,暫時柳雅也不知道有啥用。不過才抵三十五個銅板,也是划算的。
那婦人挑選好了,笑嘻嘻的拿着窗簾進屋了。
不一會兒,那老實的年漢子也牽着小羊羔回來了。
吃飽了奶的小羊羔又顯得精神了不少。一見柳雅,仍舊是“咩咩”叫着朝她的身邊跑過來,還不住的用頭蹭柳雅的手,顯得很是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