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一邊搓手,讓手的溫度回暖,一邊眯着眸看柳雅笑,忽地湊過來,小聲又溫柔的道:“不用誰承認,我說了,作實了好。”
柳雅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算她舉刀殺人不眨眼,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但聽到滄千澈的調戲心裡小兔子亂蹦。
滄千澈“呼”地一下,在柳雅的耳邊吹了一口氣,又道:“雅兒,我問你,現在不是什麼不方便的時期吧?”
“你,你這個又是跟誰聽來的?”柳雅擡手推了滄千澈一把,扯回他身披着的被子往自己身一裹,道:“我奔波了一天了,累了。”
“我也奔襲了大半夜呢,更累。”滄千澈說完,把手往他自己的脖子裡一塞,然後翻身倒下來,倚着柳雅的肩膀,道:“先睡一會兒,一會兒做。”
柳雅聳了一下肩膀,問道:“別沒個正經的。你且說說,你讓我過來,是不是因爲國慶大典的時候,要宣佈給你指婚?”
“我的雅兒這麼聰明,當然說對了。”滄千澈的手還塞在自己的脖子裡,卻又朝柳雅湊了湊,緊挨着她道:“我還聽說,天澤國的公主都帶着嫁妝過來了。”
柳雅“哼”了一聲,道:“所以,你想來生米煮成熟飯?你沒想想,你現在的問題不是能不能娶我,而是娶幾個。”
以滄千澈的太子身份,如果他執意要娶柳雅,那麼皇和皇太后也不會太拗着他的性子,大不了多一個後宮而已。
但柳雅心裡很清楚,她要的是獨一無二的丈夫,是一生一世一生人的深情。若是滄千澈只爲了把自己收在身邊,那不必了。
換句話說,如果不能徹底排除了天澤國的公主,柳雅寧可不做這頓飯,也不想靠着這樣的關係留在滄千澈的身邊。
只是柳雅說完,滄千澈半天都沒有動靜。
柳雅詫異,轉過頭來看到滄千澈的手還放在他自己的脖子裡,一雙鳳目瞪着柳雅,薄脣也是緊抿着。
柳雅歪了歪頭,轉過身來道:“你的手幹嘛放在脖子裡?”
“暖一暖,好掐死你。”滄千澈故意咬牙發狠的說着。
“都要掐死我了,還用暖?”柳雅伸手把滄千澈的大手拉出來,握在了自己的手裡,道:“澈,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現在告訴你,天澤國公主的事情,由我來解決。”
“你解決?”滄千澈一臉的疑惑,繼而突然提高了聲音,道:“雅兒,你能不能信任我一次?我只要你,今生今世都不會再去碰別的女人。所以這件事你應該放心的讓我來解決。”
說完,滄千澈從柳雅的手裡把自己的手扯回來,轉身竟然下了牀。
柳雅怔了怔,問他道:“你幹嘛去?”
“不干你的事。”滄千澈快步走到窗邊,一手已經扶了窗櫺,然後回頭道:“我想好了,除非把你明媒正娶迎進門,讓你真正成爲我的太子妃,你纔會相信我。否則,算是我來了這裡,你也會覺得我只想佔你的便宜。”
“我不是這個意思。”柳雅知道滄千澈誤會了,也從牀跳起來,追了過去拉住他道:“我是想跟你說,我今天已經去把天澤國公主的嫁妝給劫了。”
“什麼?”滄千澈一愣,繼而俯身把柳雅抱了起來,道:“回去說,下牀也不穿鞋呢。”
說着,將柳雅抱回到牀放好,他自己則是蹲在牀邊,用一雙手去捂住柳雅的雙腳。
這地板確實涼,柳雅才跑了這麼幾步,腳心都是涼氣。被滄千澈剛剛回暖的大手一捂,還挺舒服的。
柳雅也不掙扎,道:“我剛纔只是想說,天澤國公主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我不能事事都躲在你的身後,等你給我爭來一紙誥命。我要把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裡。”
說完,柳雅動了動腳趾頭,故意用腳趾頭撩了撩滄千澈的手心,道:“我已經和古尚卿計劃好,國慶大典之前,會得到朝廷收編的書。今後,我是古家的人了。”
滄千澈驚訝道:“古家?你真的要跟小樹兒一樣投靠古家?”
“不是投靠。”柳雅搖搖頭,道:“你在太子府裡圈傻了吧?竟然不知道這樣秘密的消息?我爹,是古家那位戰死的三將軍。”
柳雅的身世還沒有正式公開,所以除了她和古尚卿知道以外,應該只有古家的少數幾個人知道了。
而滄千澈聽到這裡,頓時愣住了,半晌之後才道:“這麼說,古家一直問我方家遺孤的消息,是因爲……你是古家的女兒?”
柳雅反問道:“古家找你問過我的消息?”
滄千澈道:“不,我並沒有告訴他們你是方家的遺孤。但是,都說你和你孃親方穎娘十分的相像,我想那些故人看過你之後也明白了吧。”
柳雅確實和方穎娘長得很像,但兩個人的性格截然不同,所以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如果不是十分熟悉方穎孃的人,是沒法聯繫到一塊的。
柳雅道:“所以說,我現在也有了成爲你太子妃的根本,所以你不需要出此下策。這樣反而對你不好。”
滄千澈把柳雅的腳塞回到被子裡,重新坐在牀,雙手將柳雅摟進了懷裡,柔聲道:“雅兒,我不需要你這樣堅強,不想要讓你什麼都自己去爭取,只想你安心的窩在我身邊好。可你……永遠都是那麼倔犟。”
“這不是倔犟,是希望與你肩。”柳雅勾住滄千澈的脖子,看着他認真的道:“兩個人在一起,腳步相同才能走得更遠。如果你一直向再向,最後達到了世間的頂峰,那麼我是那個可以與你攜手笑看天下的人。而不是隻能站在低處向你仰望。”
“傻瓜,我永遠不會讓你仰望着我。我寧願把你抗在肩頭,讓你我看得更遠。”滄千澈說完,低頭在柳雅的額頭輕輕一吻,柔聲道:“雅兒,嫁給我吧。我們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