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會信你。楚可凡明顯猶豫着,但還是不肯相信柳雅。
柳雅撇了撇嘴,道:“那你自己想想吧。一個從小到大都騙你,一直拿你娘要挾你的爹可信嗎?還是我這個手裡握着二十幾個寨子的指揮權的大把頭值得相信?我可以用我的名號起誓,我剛纔說的話一定算數。”
柳雅剛說完,楚鶴飛又吼了一聲,道:“可凡,你還在磨蹭什麼什麼?你在和那個丫頭嘀咕什麼?”
“沒有,我們在猜拳,看看誰先出招呢。”柳雅說完,隨手劃了個剪刀手,然後道:“好唉,我贏了,我先。”
這一下子,楚可凡連同衆人都有些懵了,誰也沒反應過來,柳雅怎麼突然把武變得這麼隨意。
但柳雅已經抽出了鸞鳳錐,朝楚可凡一拱手,道:“小哥哥,承讓了。”
“哦。”楚可凡被這聲小哥哥叫的臉蛋通紅。
但柳雅沒有給她多少羞澀的機會,已經衝了過來,手裡的鸞鳳錐直指楚可凡胸前的要穴。
算是男人,這一處穴道也是死穴,被戳了是要死人的。
因而楚可凡也來不及多想,立即出手還招了。
不得不說,楚鶴飛之所以讓楚可凡出戰,實在是已經打好了算盤。
在外人眼裡,或者說是在外行人的眼裡,楚可凡纖瘦、怯怯,一點都不像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但只要一交手柳雅感覺到,楚可凡並非等閒之輩,她的身法輕盈、腳步玄妙。招式雖然並沒有特之處,但每一招都可以打向對手的破綻。
可以說,楚可凡的這種辨識力和速度是天生的武者,即使她沒有練武,眼神和手法也是相當的到位。
這要有的人天生跑的快,而有的人是四肢不協調,體育不達標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柳雅明白,楚可凡絕對是楚鶴飛下了功夫栽培的接班人,而且她的外形更容易給人一種迷惑感,會讓人不自覺的輕敵。
但輕敵只是說別人,在柳雅的眼裡,只有勢在必得和無關緊要兩種對待,只要是柳雅想拿到的東西,沒有什麼輕敵只說。
所以柳雅對付楚可凡,一招一式都是極爲用心的。
幾招之後,楚可凡也發現柳雅確實非同一般。看似一個古靈精怪的少女,其實手下功夫不弱,而且每一招一式都很實用。
柳雅沒內力,但她具備的殺手本能已經是刻在了骨子裡的。所以她的招數,確確實實的是殺招。
因而,楚可凡是生在山寨、長在山寨,被楚鶴飛當成底牌一樣細心栽培,卻並不敢時時拿出來打磨的一件兵器。時常會取出來擦拭一番,使得它光可鑑人,但極少用這把利刃去殺人,自然刀刃不見血,也少了幾分的戾氣。
所以這樣的對陣,一開始的決定權掌握在了柳雅的手裡。區別只是在於柳雅想要讓她繼續活着,還是立刻去死。
楚可凡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對手的血戾一旦迸發出來,是可以讓人心驚的。
柳雅分明感覺到楚可凡有些亂了,不是她的招數不濟,而是她的腦子裡想的更多了。
柳雅微微一笑,手裡的鸞鳳錐又快了幾分,招招都指向楚可凡的死穴。
但同時,柳雅在靠近楚可凡身邊的時候,低聲說道:“如今,我的話你應該考慮考慮了?”
“什麼?”楚可凡的心思又是一亂,都想不起柳雅之前說過什麼了。
柳雅抿嘴一笑,道:“你要是這麼死了,你娘誰來照顧?如果你現在輸給我,我的許諾還有效。”
“我不能……”
楚可凡剛要出言反駁,柳雅又是迅猛的一招,同時下面夾着一腳踹過來,正好踹在楚可凡的膝蓋。
柳雅這一腳如果再高點,而楚可凡如果真是個男人的話,那麼這招“絕戶腳”把她給廢了。
但是柳雅稍微有所保留,踹了她的膝蓋,也着實讓楚鶴飛心頭一驚,直接從椅子站了起來。
楚可凡被柳雅這一腳踢的退後了兩步,膝蓋生疼,單膝跪了下來。
柳雅順勢往前一衝,一隻鸞鳳錐都抵在楚可凡的咽喉,另一隻則是對着她的眼睛,笑道:“絕戶腳加絕命錐,你選一種吧。現在我贏了。”
“不要傷害我兒可凡。”楚鶴飛連忙擺手,大聲道:“武是點到爲止,可凡的功夫不到家,我們認輸是了。”
柳雅聽了笑着點了點頭,把劃在楚可凡眼前的鸞鳳錐撤走,低頭小聲道:“你父親還不知道你是個女娃娃?”
“不知道。”楚可凡低着頭,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來。
柳雅“呵呵”一笑,道:“放心,我也不會讓他知道的。以後鶴鳴山歸我,我想法讓你帶你娘離開。”
楚可凡聽了,猛地擡起頭來看着柳雅,問道:“真的?可是,我剛纔並沒有答應你啊。”
“無所謂,其實你心裡已經動搖了,否則你也不會輸給我。”
柳雅說完,把抵在楚可凡咽喉的鸞鳳錐也收了起來,然後對楚鶴飛道:“楚老爺子,我和你兒子相談甚歡。不過我們不是做夫妻的命,倒是可以義結金蘭。”
楚鶴飛聽了是一愣,繼而心頭也是一喜。
他偏愛可凡這個兒子,只不過因爲他是七夫人所生,又自小有些叛逆,更是長得太過清秀,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做土匪的料。
可喜歡是喜歡,喜歡這個兒子的聰明、喜歡他天生是練武的好材料,也喜歡他那和自己彆扭的性子,其實越是執拗的一對父子,感情才越是親厚。
剛纔柳雅把鸞鳳錐抵在楚可凡咽喉的時候,楚鶴飛的心真是懸到了嗓子眼。算是讓他拿鶴鳴山來換,他也甘願了。
可如今柳雅這麼說,倒是讓楚鶴飛心裡的石頭放了下來。
試想,柳雅能夠當那麼多山寨的總把頭,除了有人爲她助力,她自身的能力肯定也是不小的。
如果她和楚可凡結拜的話,鶴鳴山的地位必定會高於其他那些攥在柳雅手裡的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