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輸。 ”柳雅說着,前一步,道:“是因爲怕輸,所以我想不如一戰定輸贏好不好?我帶來的高手,全部都不場。我和我的手下,是那個姑娘,我們兩個您老任選一個,和您手下最得力的一位試。贏了的,算是贏了,好不好?”
“你們?兩個姑娘?”楚鶴飛再次愣了一下,“哈哈”笑得更大聲了,說道:“你們兩個姑娘,要和我們這些男人試?算是我們贏了,卻還怕被人說欺負女人和小孩呢。”
楚鶴飛所說的小孩,自然是柳雅無疑。這些人裡面,柳雅年紀最小,還不滿十六週歲。
而楚鶴飛今年五十有餘,他做了三十多年的土匪,他孫子都快趕柳雅年齡大了。因而在他的眼裡,柳雅真的是個小孩一樣。
可柳雅半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而是認真的道:“楚老爺子,您也知道我是這一帶綠林兄弟們的新把頭。能做到這個位置,也是有幾分斤兩的。所以,您儘管挑出人來,和我們試,我保證即使輸了也不會有人說您的一句不是。”
說完,柳雅又嫣然一笑,道:“當然,如果您真的夠仗義,算得是這所有綠林朋友楷模、前輩,您要讓一讓我這個小輩,柳雅從心眼裡感激不盡。”
楚鶴飛聽完,用手捻了捻鬍子。他的鬍子很長、也很黑、很濃密,一大把長鬍子顯得倒是挺灑脫的。
捻了一會兒鬍子,楚鶴飛又笑道:“小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用個激將法,故意讓我讓你幾分,對不對?”
“不對。”柳雅搖搖頭,道:“贏是贏,輸是輸,試起來沒有相讓的道理。如果您想讓我,那選人的時候考慮的公平一點,算是讓了。我不求佔您的便宜,只求您不佔我的便宜最好。”
柳雅這幾句話說完,其實已經把楚鶴飛的後路給堵死了。
試想柳雅和秋影都是女子,而且年紀都不大,最主要的是柳雅沒有內力,這是有內力的人聽呼吸可以覺察出來的。
秋影雖然有內力,但她是半路出家,十八歲纔開始真正練習內力,她所有的功力都是柳雅用藥物調理、加她自身沒日沒夜的勤於練習,才硬生生的練出來的。這樣的內力可以說也是不正統的,有點拔苗助長的意思。
所以說,凡是真正會武功、有內力的人遇到柳雅和秋影,都會覺得她們兩個不足爲懼,都是個半吊子。
而柳雅很楚鶴飛強調要公平試,讓楚鶴飛不要佔她的便宜,等於是逼着楚鶴飛找一個內力不是最強的人出來試。
否則,一邊是沒有內力的小女人,一邊是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這本身也說不過去嘛。
楚鶴飛當然明白柳雅的意思,可是一來他有些輕敵,實在沒覺得柳雅有多麼高強的武功。在他看來,古尚卿和那些黑衣人個個都是高手;柳雅能做把頭多半是因爲這位翩翩公子的武功高強。
二來,柳雅說話說的滴水不漏,給楚鶴飛留了最大的面子,卻把他的後路直接堵死了。讓楚鶴飛騎虎難下,不等於直接輸掉了氣勢,試吧又不能派真正的高手。
想了想,楚鶴飛這個武癡還是選擇了應戰。
楚鶴飛的視線在他手下的衆人身逐一掃過,最後朝站在後排的一個年輕男子招了招手,道:“可凡,你來試一下。”
從人羣裡走出來的,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子,一身的藍色短打衣衫,髮髻束在頭頂,用一塊綢帕包住了,看年紀也不到二十歲。
楚鶴飛指着他道:“這是我最小的兒子,楚可凡,今年十九,是我的七夫人生的。膽子小,身子骨也弱,平時練功也不怎麼勤奮,所以功夫實在不到家。小姑娘,你覺得和他打,算不算公平?”
楚鶴飛所指的,正是柳雅。看來楚鶴飛的意思,是讓柳雅和楚可凡對戰。
柳雅下打量了一下楚可凡,覺得他自己高點,可是看起來自己還要瘦。不僅是瘦,簡直是個“受”。長得一派清秀,連眼神都有些小白兔,讓人不忍心下手的那種。
可柳雅知道,楚鶴飛“隨手”一指,未必那麼簡單了。這個楚可凡應該有些斤兩。
柳雅點點頭,朝楚鶴飛一抱拳,道:“楚老爺子,我和誰打不要緊,那麼您也說說您的條件吧?我贏了,要您的鶴鳴山,這可是一樁大賭注。想必,您的條件也不簡單吧?”
楚鶴飛笑着道:“小姑娘,你可猜錯嘍。我楚鶴飛喜歡武,可是對於武的賭注卻並不是那麼看重。你要我這鶴鳴山,你若是有本事拿去,我楚鶴飛帶着所有的人馬跟隨你是了。不過你若是輸了,這賭注嘛,是你自己。”
“我?”柳雅的嘴角抽了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楚鶴飛點頭,直接道:“沒錯,賭注是你自己。若是你輸了,要嫁給我兒可凡。你不必走了,今日在這山成親。”
“咳咳”柳雅差點一口口水把自己嗆死。她還真沒想到,楚鶴飛竟然是這樣的條件。
現在她可是明白,爲什麼楚鶴飛要挑自己和楚可凡試了。他沒挑秋影,不是看誰強誰弱,只怕是嫌棄秋影是獨眼,面容也毀了吧。
不過,這個楚鶴飛應該還有另外的一個意思,是如果能夠留得住柳雅的話,那柳雅剛剛收服的那些人,自然而然的也歸他的麾下了。
看來這筆買賣,這楚老頭怎麼做都是划算的。
只是他算定了柳雅要輸,這一點足夠讓他喝一壺的。
“怎麼,小姑娘你需要考慮這麼久嗎?”楚鶴飛又捻了捻鬍子,道:“我兒可凡,雖然看起來瘦弱了一些,可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吧?說實話,在我們這個鶴鳴山,還真沒有他長得還俊的人了。我看你們年紀也相當,長得也都好看,應該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好姻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