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亮帶來的這個好消息,讓小樹兒可是樂呵了一整天,招待往後的客人也是特別的熱情。結果客人心情也好了,自然打賞也多。等到收了攤子一數錢,竟然有五十二,算是他們開了小水鋪以來,生意最好的一天了。
“二姐,你看看,錢不是來了嘛。”小樹兒掂量着小錢袋子,感覺這裡面裝的可都是他的希望啊。
柳雅也替小樹兒高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下個月初十報名了,現在都是月底了。十來天的功夫,咱們可得再加把勁兒。別因爲家裡窮掉底,被人家把機會給搶了先。”
小樹兒也跟着笑,然後姐弟兩個扛着竹筒翻過山,仍舊是把東西放回原處,準備回家了。
下了山,柳雅想起家裡應該是沒有米了。之前也是纔買了二斤米而已,肯定吃完了,問小樹兒道:“我去李嬸家買米、買菜,你跟着我去,還是先回家?”
“我回家吧。看看給大姐幫幫忙,再給爹背出來讓他曬曬太陽。”小樹兒說完,把提着的小錢袋子遞給了柳雅,自己掉頭往家走了。
柳雅則是往李嬸家走去。剛走到門口,見春妞從裡面出來,眼圈有點發紅,似乎是要哭的樣子。
柳雅想起當初春妞還說要和自己做朋友的話,可是這兩天一直都忙着,連看都沒有看到她,索性關心的問道:“春妞,咋了?”
春妞一看是柳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道:“沒事,是摘菜的時候給土吹進眼睛裡去了。”說完,又問柳雅:“你來買菜的?”
“嗯,米也買,菜也買。”柳雅說道,又看看春妞的臉,還是覺得她是要哭的樣子。
可是春妞自己不說,她也沒有辦法。又不能追着人家問吧。這也算是**。
柳雅正要進院,迎面又出來個男人,差點跟柳雅撞。
柳雅一閃身,避開了。那男人也愣了一下,然後“咿咿呀呀”的划着,看那意思應該是在賠禮道歉。
“四平,你咋跟出來了?我是出外走走,順順心。”春妞一見這男人,便說了一句。
柳雅見這男人不會說話,猜着他應該是春妞的男人四平了。之前只是聽春妞說她是做了李家四平的填房,是說四平的媳婦去世了,才又娶了春妞。
如今一看,李四平二十四、五歲的模樣,長得很周正,面相也和善,倒是個本分的男人。
尤其春妞和四平一說話,四平一邊“咿咿呀呀”的划着,一邊走到春妞身旁,看那意思好像是要陪着春妞一起出門。
春妞的臉紅了一下,推了四平一把,指着柳雅道:“雅兒還在呢,你粘着我幹啥呀。我跟雅兒出去溜達溜達,你也跟着啊?”
四平一聽,又看了看柳雅,朝柳雅笑笑,挺靦腆的,還挺不好意思似的。
柳雅更覺得這個四平是個不錯的人了,挺知道疼媳婦的,還挺靦腆和善的,春妞嫁給他雖然是個填房,倒也不像是會受氣的樣子。可是,剛纔春妞爲啥要哭呢?
正想着,聽到院裡傳來李嬸子的聲音:“雅兒來了?咋不進來呢?是要買菜嗎?”
柳雅趕緊答應一聲,邁步往門裡走。
春妞往院裡悄悄看了一眼,趁着柳雅進門,她讓道的功夫低聲道:“雅兒啊,我在老柳樹那邊等你哈。”說完,春妞急急的出門走了。
四平看了柳雅一眼,朝柳雅笑笑,也跟着春妞趕緊走了。
柳雅自然是聽見春妞的話了,不過她表情很是平靜,絲毫沒有任何的表現,直接進了門。
李嬸一手拎着個水桶,另一隻手拿着個瓢,正在往菜園子裡灑水。見着柳雅進門笑道:“雅兒啊,在門口遇到春妞了吧?她鬧脾氣,想家了,一會兒你幫我勸勸她。”
“哦?春妞想家了?我沒注意,剛在門口遇着,也沒說話。”柳雅說完,道:“李嬸啊,我來買米、買菜的。還得順便跟你賠個禮,次你給我一碗醬,結果我不小心,連醬帶碗都給打了。碗也遲遲沒有還給你。今天買菜正好你一起算,我給你賠錢吧。”
“呀,雅兒你這話可真是說的遠了,李嬸家還能缺你這一個碗啊?歲歲平安,打了打了唄,還唸叨着賠啥?和李嬸見外呀?”李嬸說着,放下了手裡的水桶和瓢,走過來道:“別說,我昨天瞧着你大姐去秋紅家買菜了,還真以爲你這是和我見外了呢。沒想到啊,你今天來了。”
李嬸這句話說的是別有意思,說的柳雅也有些尷尬。笑了笑道:“昨天我沒在家,我大姐去哪兒買菜我也不知道。這不是我今天來了嘛。”
“呵呵,是啊。雅兒也別不自在,李嬸是嘴快、心眼直,隨口唸叨一句。”李嬸說完,指着菜地道:“看看,李嬸家的菜長得多好呢,你可勁兒挑,李嬸給你摘新鮮的。”
“哎,好。”柳雅點點頭,看了看菜地道:“辣椒來一斤、芹菜來二斤。韭菜你看着給我割一刀行了,炒個雞蛋也用不了多少韭菜。”
“韭菜炒雞蛋啊。那可是鮮亮菜。雅兒啊,你家這日子可是一下子好起來了呀。”李嬸一邊下地摘菜,一邊說着。
柳雅笑着點點頭,也沒有迴應。她總不能和人家吹噓自己多有本事吧。何況,她賺得錢,其實也都是小錢,得遇到個大機遇,才能賺大錢。
摘了辣椒和芹菜,又割了一刀韭菜,李嬸把菜都先放在一邊,問道:“雅兒,還要點啥不?”
柳雅道:“還得買米。來三斤精米吧。我忘了跟我爹要錢了,是兜裡帶着的這些錢,算算也是能買三斤米了。”
“沒事沒事。忘帶錢了也不要緊,還想買啥先拿回去,回頭讓樹兒給我把錢送過來行了。一個村的,村東頭到西頭也沒有幾步路不是。”李嬸一邊說着,一邊往後面的棚子走,去稱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