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一片蒼茫之下,猛烈的風沙之,滄千澈的懷抱溫暖的不像話。 他的雙臂那麼有力,胸膛如此寬闊,卻一下子抱的柳雅眼淚涌了出來。
心是說不出的酸澀和痛楚,她知道這不能怪滄千澈。可是這種無奈揪扯在心頭,又讓她難以平復。
是渺小嗎?她早預見到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天,所以她不斷的讓自己強大起來。
是世俗嗎?一對相愛的人還在乎什麼世間的教條和禮法?只要愛了,沒有放棄的道理。
可究竟是什麼讓柳雅此時感覺這麼的彷徨和無奈?她從來不應該是瞻前顧後的人啊。
“澈,去漠北。我們直接去漠北,我要嫁給你,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我不在乎太子妃的身份,任何女人在意,送給她們好了。”
說完,柳雅甩開滄千澈的手,跳了馬背,拉轉馬頭要往回跑。
滄千澈趕緊飛身衝過去,一把將她手裡的繮繩拉住了,道:“雅兒,聽我的計劃,先去酈城。放心吧,既然這一路都沒有人追來,也不差這多兩天的時間了。”
頓了頓,滄千澈堅定的道:“你是我的太子妃,誰也不可能替代。別說什麼讓給別的女人的話,你不要這個虛名,也沒有別人配得擁有。我若是太子,你便是我的太子妃;若是我能榮登九寶,你是我的皇后,我今生唯一的女人。”
“傻瓜。”柳雅笑了。笑着一把抹去了眼淚,朝滄千澈伸出手去,大聲道:“來,我要和你共乘一騎,窩在你懷裡,一路走下去。”
“好。”滄千澈拉緊了柳雅的手,借力飛身而,坐在了她的身後。一雙手臂穿過柳雅的腋下,一手將她環抱在胸前,一手拉緊了繮繩,大喝一聲:“駕。”
俊馬四蹄踏開,踩着一路疾風與黃沙奔馳而去。不管是朝陽下,還是暮色,兩人一路相擁着共同向前奔去。
終於來到了酈城,柳雅發現這裡十分的繁華。尤其是胡商較多,還經常能夠看到胡商的駝隊穿城而過。
進城之前,因爲小母狼不喜人羣,所以柳雅讓阿夜和它的小媳婦自由的跑走了。等到他們出城的時候再召喚是了。
“澈,你到底要到這裡來做什麼?”柳雅看着熱鬧的街道,一時間真是想不出爲什麼平時並不怎麼愛熱鬧的滄千澈會繞道往這裡跑。
“等一下知道了。我提前安排的,應該早到了的。”滄千澈說着,開始留意街道兩旁的店鋪。
柳雅則是怪他說的“到了”是什麼意思?便問他道:“你有安排什麼人來這裡?你要找人接頭?”
“嗯,算是吧。一個還算是靠得住的人。”滄千澈說完,朝柳雅擠擠眼睛,道:“看到了,在前面的客棧。”
“看到了?看到誰了?”柳雅順着滄千澈的手指方向看過去。
可是這裡往來客商很多,因而客棧也特別多。滄千澈手指的方向近也有三家客棧,柳雅一時間還真是沒發現哪間客棧裡有他要找的人。
滄千澈一笑,順手颳了一下柳雅的鼻子,道:“不是看到人了,是看到那個人給我留下的記號了。”
說罷,滄千澈朝着一間名爲“仙人家”的客棧一指,道:“那個招牌,掛着一塊藍布條的那個,是他給我留下的記號了。”
柳雅這才注意到,那間客棧的匾額,“仙人家”的那個“家”字,用不知道是釘子還是什麼釘了一小塊藍布條去。
因爲布條很小,又釘在“家”字起筆的一點,因而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你這眼神,我也是服了。”柳雅笑着從滄千澈手裡接過馬繮繩,道:“那你去看看,你要找到人在不在。我在這邊等你。”
“雅兒,你不和我一起進去?”滄千澈一臉神秘的道:“這可是必須有你到場才行的。”
柳雅白了滄千澈一眼,故意道:“說的那麼神秘,問你什麼事情還不肯直說,真是的。”
不過,柳雅還是跟着滄千澈來到了“仙人家”門口。
朝裡面看去,這間客棧規模不小。正門裡面是個大堂,足能擺下十來張大桌子,可以供近百人用餐的。樓還有包間和雅座,看得出來食客不少。
順着大堂向裡看,能夠看到敞開的後門和一大片院子。再後面應該全都是客棧的房間,下兩層樓,起碼有三十來間客房。
滄千澈和柳雅一到門口,有客棧的小夥計吆喝着往裡請,一旁的馬童早過來,把繮繩從柳雅的手裡接了過去。
因爲兩人是共乘一騎,所以另一匹馬根本丟在路了。只剩下一匹馬,倒是省了些草料錢。
夥計領着兩人進門,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後院還有房三間,大間可沒有了。今兒客人多,來了兩撥商隊呢。不過,還有通鋪,可是二位一看是精細的貴客,不會住通鋪吧。”
滄千澈摸出一塊碎銀子遞過去,道:“有沒有一位獨臂的客人住店?我要找他。”
“有有,前天來的,包了三間房。兩間還是空的,原來是在等着貴客您啊。二位這邊請。”小夥計說着,帶路朝後面走去。
柳雅聽滄千澈問夥計“獨臂的客人”,心裡敲了個小鼓。
不過都已經到了這兒,她也沒有多問,跟着一路朝裡走,估計很快能夠見着了。
夥計領着兩人穿過大廳,走到了後院,直奔二樓右手邊走去。來到了倒數第三間,回頭道:“那位客人在裡面,平時飯菜都是叫送進去的,只是偶爾出門,一看是在等人的。”
說罷,夥計又朝裡面吆喝了一聲:“客官,有貴客到了,您瞧瞧是不是您要等的人呢?”
夥計的話音未落,門已經從裡面拉開了。柳雅一看,果然是耿彬站在門裡。
柳雅不禁驚訝道:“耿大哥,真的是你?你怎麼會……跟他走在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