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的話好像是一隻小手,在柳雅的心裡撓啊撓的,癢癢的受不了。
她把滄千澈的手牽緊,快步朝前走去,笑着道:“看看阿夜帶着它的小媳婦都走了那麼遠,我們也要跟啊。我倒是要看看,這裡究竟是什麼東西搞得鬼。”
雖然柳雅不是科學家,可是人類獵的心理是埋在骨子裡的。如今這裡勾起了她的興趣,自然想要一探究竟。
越是向裡走,周圍黑的厲害,算是不矇住眼睛,能見度也是很有限的。
漸漸的,柳雅再次聽到了那種“悉悉簌簌”的聲響,像是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
如果柳雅很會幻想,又是被矇住眼睛的話,會想着周圍是不是有很多的“人”在圍着她悄悄說話,而且還是用她聽不懂的語言,更是對她指指點點。
但是現在眼睛可以看見,反而覺得周圍都不是那麼神秘了。
那種像是“啾啾”,又像是“呵呵”的聲音是風從樹頂刮過,掀起了一層層樹葉的聲音。
只不過因爲這裡枝葉茂密,而且樹都長得形怪狀的,因而風在縫隙之間穿過,而且是層層的過濾之後,會發出一種類似於啞哨子的氣音,也有點像是有人在“說話”了。
看來,科學這東西確實很寶貴。愚昧無知的人在完全不懂的情況下才會胡思亂想,臆想着各種各樣妖魔鬼怪的故事。
但如果弄清楚了其的原理,這迷之林也是沒有那麼神秘啊。
柳雅暗自好笑,轉頭對滄千澈道:“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還以爲這裡真的有什麼鬼怪鬼怪之流,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響。”
滄千澈擡頭看了看,道:“世間鬼怪或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可怕的是心裡總是過不去的那道坎。一切都放下了,才能真正的坦然。”
“嗯,走吧。”柳雅點點頭,覺得滄千澈的話裡有幾分世故。想想他所遇到的一切,只能付之一笑了。
漸漸的,那種淡淡的怪味道飄散出來,柳雅知道馬要到達這個樹林的心了,同時也是最爲關鍵的地方。
隨着腳下突然一軟,那種肉乎乎的觸覺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柳雅低頭看去,最開始只是看到滿地**的落葉和樹枝,但是走幾步彈性越來越大,那種感覺分明是在踩着一種肉團。
柳雅拉了一下滄千澈,道:“澈,我想看看這下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還有那怪的香味兒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滄千澈點點頭,問道:“需要生火嗎?如果有火把會不會看得清楚點?”
柳雅蹲下看看,搖頭道:“不要冒然點火,現在不能確定這種東西會不會對火有反應。”
嘴說着不要點火,但柳雅已經從靴筒裡拔出了一把匕首。
滄千澈看了微微皺眉,繼而抿着嘴笑了。他的雅兒是這麼特別,什麼都不怕,看似有點冒失卻又冒失的可愛。
而且她是真的有普通人所不具備的能力,有真本事,所以各種冒失最後都會化險爲夷。
不過,柳雅也沒有真的一刀戳下去,而是用刀背剝開了面的一層樹葉和浮土,然後用刀柄敲擊了一下“地面”。
“通通”的悶響,像是敲在豬皮一樣,而且還是肉很厚的那種老母豬。
但柳雅不會天真的以爲,他們是站在一頭巨大的老母豬身的。腳下的這玩意,究竟是什麼?
“嗷嗚”狼王阿夜突然發出了一聲嚎叫,繼而帶着它的小媳婦跑了回來。一黑一白兩隻狼蹲坐在柳雅前面,一臉好的盯着柳雅看。
柳雅擡頭看看阿夜的小媳婦,問道:“你既然大模大樣的走了進來,那麼你知道這下面是個什麼東西嗎?”
小母狼用一雙褐金色的眼睛盯着柳雅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琢磨柳雅說的話。繼而把腦袋一歪,看向了別處。也不知道它是聽不懂柳雅的話,還是根本不屑和柳雅說話。
柳雅居然吃癟,還是一隻小母狼給她的眼色看,讓柳雅心裡有點火氣,轉頭對阿夜道:“媳婦該聽話,有機會多管管你媳婦,怎麼能夠這樣目無人呢。”
只是沒想到,阿夜的靈智極高,竟然聽懂了似的,仰頭嚎叫了一聲。
柳雅還以爲阿夜是贊同了她的話。卻沒有想到,下一刻阿夜起身朝滄千澈走過來,用它那毛茸茸的厚實大前爪搭在滄千澈的胳膊拍了兩下,轉而又朝柳雅這邊指了指。
這一下子,柳雅和滄千澈全都明白了,阿夜這個傢伙,竟然是把這句話轉給了滄千澈。
愣了片刻之後,滄千澈“哈哈”的笑了起來。大手抓住狼王阿夜的前爪搖了搖,道:“阿夜,你不要這樣慫恿我了。同樣身爲男性,你該理解呵護媳婦的心意吧?”
阿夜“嗷嗚”一聲,收回了前爪,轉身走回到它的小媳婦身邊去了。
這下子柳雅明白了,這一人一狼是有了共鳴啊。算了,她做自己的研究吧,管它什麼小母狼呢。
不理會那兩隻跑去一旁秀恩愛的狼,柳雅又掃開了更大一片的樹葉,想要看看下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柳雅忙着這一切都時候,周圍的怪味更濃了,好像是從某一處散發出來的。
滄千澈連忙撕下兩片衣襬,用冷水浸溼了,把柳雅的口鼻捂住。然後自己也捂了一塊,道:“我懷疑是這種香味可以至幻。”
柳雅點點頭,這次是用手拍了拍腳下的這個“東西”,手感也是肉肉的,彈性十足。像是……一個胖子的大肚皮。
但柳雅的腦靈光一閃,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她把手裡的匕首舉起來,猛地一下向下插去。
“雅兒!”滄千澈嚇了一跳,可是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見柳雅手裡的匕首已經猛地插進腳下肉乎乎的“地面”幾乎沒柄。
柳雅的手裡還攥着匕首,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噗”的一下又將匕首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