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見柳雅不語,便問她道:“雅兒,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我能夠說的,都告訴你了。 ”
“沒了。”柳雅搖搖頭道:“我現在把我發現的情況告訴你。其任意一點你找出端疑,都能夠助你剷除對手。”
“好,你說。”二皇子的表情嚴肅起來,可見他對王位頗爲在意。
柳雅也不廢話,便道:“其一,也賓都尉蠱術精湛,他可能是下蠱毒害邏恪那一族的人,因爲他所用的蠱和你母妃當年害滄千澈的蠱如出一轍。但你不要以爲他是你表舅是在幫你,我現在懷疑,當初用蟻蠱和火紋蠱攻擊我們的,也是他。至於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應該是和薩恪王子有關。我能想到的,只有薩恪能夠做出這樣的暗自下手的事情來。可能薩恪早買通了也賓,讓他在爭奪王位的事情給予助力,或是委以重任,或是許他很大的好處。畢竟你也知道,薩恪從一屆王位之爭敗下陣來,他必定要全力剷除異己,好在這一次奪得王位。”
柳雅說完,二皇子默默地點頭。最後才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也懷疑過也賓都尉有問題。因爲火紋蠱一事,他久久沒有查出端疑。倒是琪恪已經查到,阿玉和阿春都曾經被也賓叫去問過話。”
阿春有了身孕,而爲了保護琪恪仍然擁有王位繼承權,所以選擇隱忍不說。
可能也賓知道了這件事,把阿春叫去加以威脅,然後讓阿春帶了火紋蠱過來。最後,火紋蠱連阿春也害死了。
當然,也賓可能是通過阿玉知道了這件事,也可能是同時威脅了兩個姑娘,讓她們一同帶火紋蠱去。這個要抓到也賓之後才能細細查明瞭。
柳雅接着道:“其二,你一定見過你同父異母的兩個妹妹吧,是古妃生的那兩個小公主。你有沒有對她們的身世加以懷疑?”
二皇子聽後搖搖頭,不明白柳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但想了想,他又道:“我派人仔細留意過薩恪,證明他和古妃並沒有實際聯繫的。所以我們之前根據龍涎香猜測兩個人的關係,應該是錯誤的。”
“你是留意過薩恪,但是你有沒有派人去盯着邏恪?”柳雅說完,見二皇子搖頭否定了,繼續道:“邏恪說,他的蠱毒十年前不藥而癒了。而古妃所生的大公主也正好是十歲左右,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樣的事情其實不算是巧合吧。”二皇子表情嚴肅的道:“雖然青梵人對於女子的貞潔並不那麼嚴苛,但是也不容許別人隨意污衊的。一個孩子的血脈更是不準被妄加猜測的,那是會影響孩子一生的事情。”
柳雅搖頭道:“你別急,我還沒有說完。”
她繼續道:“邏恪和你長得十分相像,你應該也是知道的,那是因爲你和他存在很近的血緣關係。而邏恪的小公主和古妃的小公主同樣是六歲,她們兩個也是極爲相像的,你說這又是怎麼回事?按道理來說,古妃和王都跟邏恪沒有血緣關係啊。而且邏恪這一族只剩下他和他姐姐兩個了,應該沒有別的男人再產生這種錯誤了吧。”
二皇子當然不是傻子,柳雅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他自然也懂得她要說的意思了。
但二皇子目瞪口呆了片刻之後,道:“這件事是不是太怪了?古妃和邏恪……他們兩個怎麼可能?”
“那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實,你是王唯一的孩子。你曾經說過,王摔馬受過傷,很長一段時間都恢復的不好。而我是醫者,我根據他受傷後的表現,可以斷定他當年是傷到了了不得的部位,所以不能夠再生育了。”
說到這裡,柳雅聳了聳肩膀,道:“我本來打算給王做個進一步的檢查,好確定一下我的猜測。不過他十分忌諱我的檢查,因而我的這些還只能是猜測。但是你想想,男人會對什麼事情避諱頗深,甚至已經到了可以不顧自身安危的情況了?”
聽到這裡,二皇子立即替王辯駁道:“可是你當初也說過,他墜馬的時候是背部着地啊。既然是摔了後背,沒有理由傷了別的地方吧。”
柳雅知道二皇子身爲人子,確實不想他老爹是個做不了男人的男人了。
但柳雅還是一刀扎心的道:“我說他摔了後背,傷了脊椎。你知道脊椎有多重要嗎?它所支配的神經元,可以通達全身。而且腰椎受損的話,功能方面肯定也是要打折扣的。”
柳雅說完,小小的做了一個扭腰的動作,畫面有點污,但二皇子秒懂了。然後不再說話了。
柳雅擺擺手,道:“行了,這個問題也是需要你自己去查證的,我要說的是,古妃和邏恪之間並不簡單,以邏恪那樣淡薄的性子,他之所以要和你爭王位,很有可能也是爲了古妃。如果他成爲王,可能會立古妃爲後,給予她你的父王一直不曾給她的位置。”
“這……這只是猜測。”二皇子咬定了不想相信這件事,繼而岔開話題,問道:“那我們發現的龍涎香又是怎麼回事?若是要證明古妃不忠,薩恪這個色胚做壞事的可能性會更大吧。”
“古妃那麼平凡,薩恪是不會看她的。但這也正是古妃的聰明之處,她用龍涎香混淆視聽,讓有心之人去懷疑薩恪,從而使薩恪被人注意到。這樣可能會牽扯出薩恪聯合了也賓都尉,用蠱毒害了邏恪一脈的事情。”
柳雅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道:“你永遠不要低估了愛情的力量,它會讓一個女人精於心計的。看來,古妃和邏恪兩個人,倒是一片真心。”
柳雅的話讓二皇子又是默然半晌,在他看來,這些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經過柳雅的分析,卻又頭頭是道。
話都說完了,柳雅對二皇子道;“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