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聽滄千澈說赫連天祁纔是皇太后的親孫子,嘴角微微一抽,有些話哽在了喉嚨裡,半天也沒說出來。
她忽然想問問,這當今皇是不是太綠了?爲什麼二皇子不是他的孩子,難道滄千澈也不是?
滄千澈看到柳雅那副怪的表情,一開始有些納悶,但是轉而一想明白了她的想法,在她的腦門輕輕一彈,問道:“雅兒,你在想些什麼呢?我的意思是說,父皇並非是皇太后的親生兒子。父皇雖然是皇族長子,但並非皇太后嫡出,反而是那位逍遙王爺是皇太后親生,是正位的東宮皇太子。但是在父皇出生後不久,他母妃過世了,實際父皇也是皇太后撫養長大的。”
皇族的儲君之位其實講究頗多,只有正宮皇后生的兒子纔是順理成章的皇太子。
但是如果皇后一直都沒有子嗣,或是隻生了公主,那由皇族的長子來繼承太子之位。但是這位皇族長子必須交由皇后撫養,認皇后爲母后。
這也是爲什麼有的妃嬪在生前沒有坐皇后之位,但是如果她生的兒子做了皇帝,那麼她在死後會被追封爲皇后。
如此看來,一位皇太子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把皇位讓給了當今的皇帝。
但是皇太后並不甘心,她自然還是偏袒自己兒子的。因而想要把皇位奪回來,引起她還有孫子啊,赫連天祁雖然隨了母姓,但他確確實實是皇族的長子。
柳雅看着滄千澈,覺得他或許來到青梵也是萬般無奈吧。
因爲早早的沒有了母妃,他在皇宮之等於是無依無靠的生活,纔會被人趁機下了蠱毒。
離開了那麼久,回來之後母妃的死因還沒有查清楚,有一個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兄弟和他爭儲君之位。
好不容易二皇子自己走了吧,皇太后又想把皇位交給自己的親孫子,這一樁樁事情壓下來,難怪滄千澈懶得留在京城了。
若是爭,他能爭到什麼?不過是走入那個皇宮,等待別人的算計而已。
可是他這樣離開,又能怎樣?他算是直白的昭告天下,他放棄了儲君之位,估計也有人要斬草除根吧。
柳雅蹲在滄千澈面前,把頭放在他的腿,柔聲道:“澈,我知道你的苦衷。那麼我現在想要問你一句真心話。”
“雅兒,你說。”滄千澈一邊輕輕撫摸的柳雅的髮絲,一邊道:“我對你,其實是沒有任何好隱瞞的。連這樣的事情,我都直接對你說了。所以你有什麼事,大可以直接問我。”
柳雅擡起頭來,深深的望着他,道:“你真的決定要放棄了嗎?若是你決定從此不再捲入紛爭,那麼我們現在走。”
你若爲萬里江山,我願意傾力相助;你若要自在天涯,我與你策馬揚鞭。
柳雅只要滄千澈的一句話,他的心意是她將來的方向。
如果他選擇闖入紛爭,那麼她一定要幫他拿到全部;如果他說累了、倦了,那麼兩個人此過一番逍遙的日子,也是真的很好啊。
“雅兒,我之所以來這裡找你,也是爲了你的這一句話話。”滄千澈捧起柳雅的臉蛋,溫柔的道:“我們不去管了吧?什麼皇位、什麼仇恨,終究都是一場精心的算計。此忘了也好。”
“嗯。”柳雅點點頭,起身撲進滄千澈的懷裡,道:“那我們走吧。這裡的一切已經與我們無關了,今後只要有你、有我的地方,是我們的家。”
“好。”滄千澈一笑,眼眸盡顯溫柔與愛意。
他恍然覺得兜了一個圈子,最終還是要拋開所有,只要眼前溫婉俏麗的小女人。
若是早知道這樣,又何必從屏山村走出來呢?兜了一個大圈子,最後還不是要歸隱田園?
柳雅與滄千澈攜手,兩人一起往外走。現在也不顧及什麼身份了,他們只想要儘快離開青梵,去找一個美好的地方過他們的小日子了。
走出小花園,遇到了幾個侍衛。但他們都認識柳雅,沒有人阻攔她,但是那幾個侍衛的眼神都朝滄千澈的身看,眼盡顯懷疑和猜忌。
柳雅才發現,他們兩個太任性,說走走的結果是滄千澈還穿着青梵侍衛的衣服。而顯然是那幾個侍衛在疑惑這個傢伙是那個部門的?根本是生面孔嘛。
柳雅一扯滄千澈的手,道:“快走吧,以後來找我直接通稟一聲,不必穿成這樣。”
那幾個青梵侍衛聽柳雅這麼說,便知道這人是柳雅認識的,來找她的,換了裝而已,這纔不再盯着滄千澈看了。
滄千澈“嗯”了一聲,倒是顯得很聽話的模樣,跟着柳雅走了。不過兩人的手還一直牽着。
眼看着要走出茉瑪家的大門了,柳雅的心好像是要飛起來的小鹿一樣,亂蹦達起來。
她甚至已經開始琢磨着,她和滄千澈應該去哪兒?今後又怎麼過日子?
然而,身後突然傳來茉瑪的聲音:“雅兒,你要去哪兒?你牽着那個侍衛的手做什麼?”
“啊?”柳雅一愣,紅着臉轉身,見茉瑪追了出來,還緊緊盯着柳雅和滄千澈握在一起的手。
“他不是我的侍衛啊。他是誰?”茉瑪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番,立刻認出滄千澈不是她的侍衛。
柳雅怕茉瑪誤會,何況他們現在還沒離開這裡,突然鬧開對誰也不好,恐怕到時候她和滄千澈要離開都城都不容易。
因而柳雅趕緊鬆開了滄千澈的手,道:“他是來找我的,因爲有急事,所以我要和他出去一下。”
“你也聽說邏恪哥哥家的事情了?那快走吧,我們現在去。”茉瑪說完,走過來拉着柳雅的另外一隻手,道:“他是來報信的嗎?不過他好像也不是邏恪哥哥的侍衛啊。”
茉瑪又下的打量了滄千澈一眼,道:“咦?他好像也不是青梵人啊?”
柳雅連忙道:“不是不是,他不是青梵人,他只是來找我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