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了。 我從古妃的身也嗅到了龍涎香的味道,但是連茉瑪的身也沒有。可是薩恪的身卻有。”
說到這裡,柳雅的眉峰一挑,道:“後面的話我不用多說,你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二皇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了。但是想了想,他又道:“古妃不應該是那樣的女子啊。她與王的感情很好的。”
“女人不爭、不鬧,甘心於平淡的日子,那究竟是愛到深處,還是漠不關心呢?”柳雅問二皇子道:“你能夠分辨出一個女人平和的真正原因嗎?”
二皇子立刻道:“可是我母妃不會再回來了,王也只有古妃一個女人,古妃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她等於是得到了王全部的寵愛啊。”
“真的有寵愛嗎?”柳雅搖搖頭,道:“王對你的關心你應該知道吧?他僅僅因爲我可以幫助你,許了我這麼大的一個好處。而且,你並不是在青梵長大,你只不過回過青梵兩次而已。算是骨血親情融合在裡面,可是能夠得他生在身邊、養在身邊的親生兒女嗎?”
二皇子搖頭,道:“王對我確實很好。否則,王也不會用發動兵叛的辦法逼我回到青梵了。”
柳雅道:“是這樣的道理。王爲了你,可以說是不惜一切了。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也是愛屋及烏?王最心愛的女人是你的母妃,這麼多年來,王甚至沒有把王后的位子交給古妃。那如果換作是你,你做何感想?”
二皇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可是,這樣並不能證明古妃和薩恪有什麼吧?不,連我都不能夠相信。”
柳雅連忙按了按手,示意二皇子別激動,他們慢慢的說話。然後道:“我也沒說我能夠確定什麼啊。不過薩恪身的香味值得我們來做做章,既然王都讓我幫你,那我們不妨從這一點入手,不管怎樣,薩恪都會栽在龍涎香面的。”
換句話說,算是不能揪住薩恪的尾巴,柳雅也想要設計一個圈套,把薩恪套進去。
既然龍涎香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用的,那薩恪如果私藏,本身也是一件錯誤了。
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什麼具體的計劃,只要柳雅薩恪和古妃,總能夠找到一些端疑。
柳雅的這個提議有點不厚道,畢竟古妃沒有得罪她。因而柳雅也不會故意把一個無辜的人拉下水,只要古妃沒有參與什麼了不得大計劃,那麼只針對薩恪一個人夠了。
不過,皇權之爭,誰又是真正乾淨的?古妃清清白白的也罷了,要是她真的有意站在薩恪一邊,任何事也都和她脫不了關係了。
一邊往回走,柳雅一邊問道:“當時你說一共有三個人和你一起競爭王位。現在我見過了兩個,還剩下一個怎麼遲遲沒有動靜?”
“邏恪?他算是個按部班的老實人吧。”二皇子想了想,道:“邏恪是王族不假,但是他那一支只剩下他和他姐姐兩個人了。算起來,他們那支人脈還是青梵最古老的一支,只可惜越到近年,越是人丁凋零。不過邏恪倒是早早的成婚了,和他的王妃感情也不錯。大概從他這一輩開始,能夠開枝散葉了吧。”
柳雅一邊聽着,一邊細細的捉摸,然後問道:“那邏恪的那一支人脈又爲什麼會人丁凋零?知道原因吧?”
“不知道。”二皇子搖搖頭,道:“說起來,他算是與我關係最近的王族了,他的祖母與我的外婆是親姐妹。邏恪我大六歲,我又不經常回來,所以接觸的不多。”
柳雅猜想,男孩子之間相差六歲,應該是有一個代溝了。好一個成家立業的男人,跟一個小男孩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一樣。
算起來,也差不多是邏恪十七八歲的時候成婚,二皇子卻只有十一二歲,兩個人當然沒有什麼交集。成家了要忙着家世,顧着媳婦了,當然沒心思配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玩耍。
可是,一個忙着開枝散葉的老實巴交的皇子,來爭什麼王位呢?
柳雅皺了皺眉,道:“憑我的感覺,總覺得邏恪家族的事情有點怪。按理說,王族人丁凋零應該是很大的問題啊。可是你竟然說不知道?”
二皇子皺着眉頭道:“你是懷疑,他家族本身有問題?”
柳雅點點頭,道:“而且,他現在靠什麼手段和你們爭王位呢?如琪恪,他會查你母妃的事情;薩恪一看不是省油的燈,必定也是暗小動作不斷。倒是你說這個邏恪是老實人,老實也該有個限度吧。”
一個看似最沒有疑點,也完全無害的人,纔是最危險的。這一點柳雅是很清楚的。
接下來的幾天裡,一切都顯得平靜又壓抑。
也賓都尉並沒有對火紋蠱的事情查出什麼端疑,最大的嫌疑人已經死無對證,可惜了阿春和她腹的胎兒。
琪恪則是因此而放棄了王位的繼承權,實際他也因爲阿春的死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對於王位也沒有多少的興趣了。
茉瑪臉的傷慢慢的好轉,是額頭的傷口實在恢復的不盡如人意。
但茉瑪還算是較開朗樂觀,因爲她額頭本來有了傷口,反而不那麼在意了。
二皇子因爲是正式回到了青梵,又得到了王的賞識,因而突然一下子忙了起來。大有立刻接手青梵政務的局面。
這倒是讓那個俊美的風流鬼薩恪顯得特別吃味,有事沒事的過來向王“問安”,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模樣。
柳雅則是要每天到王宮青梵王治療傷痛。實際她的鍼灸已經見效了,但柳雅總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但因爲王不肯讓柳雅細緻的檢查,她也只能暫時裝作毫不知情。
而且柳雅也在留意古妃的一舉一動,結果她發現,古妃確實有隨身帶着龍涎香的習慣。但卻並沒有發現薩恪和古妃真正有什麼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