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的分析不無道理。 如果只是濯恪的侍衛叛變,對濯恪下手,那麼侍衛沒有機會接近茉瑪她們,也不能讓阿春慘死,更不會暴露阿春和琪恪暗渡陳倉的事情了。
但是隱於暗處的對手顯然是想要一箭雙鵰,這纔對茉瑪這邊和濯恪同時動手,等於一下子幹掉了兩個。
二皇子也同意柳雅的意見,對琪恪道:“我們現在分頭行動,我去查那幾個侍衛,讓茉瑪查阿春和阿玉兩個。如果明天也賓都尉和司監官還有別的發現,我們再商議對策。”
“好,我去查。”茉瑪也趕緊點頭。她對於阿春的死,也是非常痛心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算是玩伴了。
只有柳雅嘆了口氣,指指外面道:“這麼晚了,先睡覺吧。明天起來先看看也賓都尉的動靜,再做打算。我懷疑,那個暗處的人一定還會有所動作。”
大家這纔想起來,時間確實很晚了,再不休息,天都要亮了。
可是琪恪表示睡不着,看來他是真心喜歡阿春的。
柳雅則是問茉瑪要了一個房間,獨自去睡了。不管是琪恪、茉瑪、阿春,還是二皇子,現在都和她沒什麼關係的。
牽扯到一起的只是這件事,只要一步步揪住那個暗人的尾巴好了。但是個人的生活,她柳雅不負責操心。
一覺到天亮,牀下有阿夜守着,枕邊還趴着神蠱王,柳雅不怕被暗算到了。
等她洗了把臉出來,見茉瑪獨自一個人坐在大廳裡,雙手託着下巴,應該是在想事情。不過她臉還蒙着面紗,因而看不到她的表情。
“茉瑪,你在想什麼?”柳雅走過去坐到茉瑪的對面,道:“你起來的真早。”
“是啊,我們青梵人一向都愛早起的。即使昨天晚睡的晚,但是我整夜都在做噩夢,也不能深睡,起來的更早了。”
說完,茉瑪把手伸過來,抓住柳雅的手,問道:“雅兒,你說濯恪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
“這個我怎麼知道。”柳雅不想操心關於二皇子的事情,當然也不能夠給茉瑪什麼建議了。
茉瑪搖了搖頭,道:“他今天早出去的時候告訴我,說你不習慣早起,讓我不要吵你。可是,他都沒有問過我昨晚有沒有睡好。而且,他還讓人給你準備了早餐,可是他也沒有問過我。”
說到這裡,茉瑪隔着頭紗看着柳雅,道:“雅兒,我能夠感覺到,濯恪哥哥喜歡的是你。”
這還用感覺?這件事很明顯的好吧。
柳雅搖搖頭,道:“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濯恪他和我是不可能的。我只是來幫助他的,不是來和他培養感情的。”
茉瑪道:“可是,濯恪哥哥真的很好啊。他是青梵最俊美的男子,而且他很有智慧,連王都特別喜歡他,特意讓他回來繼承王位。”
“你喜歡他對吧?”柳雅笑着道:“你喜歡他好好的珍惜,讓他也喜歡你啊。你想想,我不喜歡他、你喜歡,如果你能夠讓濯恪也喜歡你,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我們每個人都不孤單了。”
“對哦,這樣真的很好。”茉瑪還是很天真的,聽到這裡,立刻笑了起來。
柳雅道:“好了,現在把頭紗解開,我給你看看臉的傷口。如果效果好,繼續用這種藥膏。堅持一段時間,我再給你配其他的藥。”
茉瑪把頭紗掀起來,柳雅看到她額頭的傷口很嚴重,雖然擦了藥膏,但是還沒有癒合,有血絲滲出來。
柳雅道:“臉的傷口大致不要緊了。血痂脫落之後,會有疤痕,但是堅持用藥大概一年的時間可以平復。然後是讓新的皮膚慢慢變色的過程,大概再過兩個伏天好了。是額頭的疤……估計會原來嚴重。但是也不要緊,長好之後,用磨皮的方法磨去表層,重新擦藥,會平復的。”
“額頭不要緊,本來也那麼難看了。”茉瑪顯得有些泄氣,道:“只要臉蛋還能恢復,好了。”
柳雅怕茉瑪想得太多,畢竟女孩子都是愛惜自己容顏的,一邊坐下吃早餐,一邊岔開話題道:“阿春和阿玉不在身邊,你還要找別的侍女嗎?這次可要認真挑選才行啊。”
茉瑪道:“已經讓嬤嬤重新安排了。一會兒會到。因爲是嬤嬤臨時挑選的,應該不會被壞人利用。”
正在說着話,二皇子回來了,一見柳雅急着道:“雅兒,快,跟我進宮去給王診治,他的病情十分嚴重。”
柳雅趕緊放下了手的糕餅,問道:“什麼情況?你先跟我大致說一下,我也好讓人先去準備藥材。雙管齊下,才能爭取更多的時間。”
二皇子道:“昨天我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可是今天我再去,見王倒在病榻難以起身了。他說身子完全使不出力氣。”
“那口齒還清楚嗎?有沒有流涎,或是嘴歪眼斜的症狀?”柳雅最先想要判斷的是風,因爲身爲青梵的王,被下毒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被下蠱的話,二皇子對蠱蟲那麼瞭解,也能夠發現端疑的。
而且二皇子說王自己能夠清楚表達出意思,證明意識還清晰,應該不是什麼嚴重到不行的病情。
二皇子道:“能說話,也沒有你說的症狀。是下半身完全不能動,腰部不能使力。”
“那走吧。我們先看看情況,如果是我預想的情況,藥只是輔助作用了。”柳雅說完,跟着二皇子往外走。
茉瑪跟了過來,道:“濯恪哥哥,我哥哥呢?”
二皇子道:“琪恪還留在宮裡,他是去向王說明情況的。他放棄王位的繼承權了。”
茉瑪又問:“那我能夠跟你一起進宮嗎?我也擔心王。”
“王現在不能見人,真的很嚴重。”二皇子拍拍茉瑪的肩膀,道:“何況你臉還有傷,王看了也會擔心的。你畢竟是青梵之燕嘛。”
說完,二皇子便帶着柳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