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和茉瑪正說着話,也賓和二皇子出來了。也賓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起來是隱隱作嘔的。
茉瑪一見二皇子出來了,立刻把頭紗罩在了臉,不給二皇子看到她現在的模樣。
柳雅暗自的拍了拍茉瑪的背,示意她不用太自卑。
茉瑪朝柳雅報以感激的一笑,不過因爲有頭紗遮住,柳雅並沒有看到。
二皇子道:“也賓都尉說,這件事情他要仔細的調查,還要報司監院。茉瑪,雅兒,我們走吧。”
茉瑪起身跟着,但到了門口卻道:“濯恪哥哥,我也不要去你那兒了,我要回家。”
茉瑪肯定是想到,二皇子那裡還有四個死了的侍衛屍體,當然是不肯去了。
濯恪點點頭,道:“好,那我送你回去。”
茉瑪又看看柳雅,問道:“柳姑娘,你跟我去好嗎?我家很大,有大花園還有好幾間石屋,你住在我那兒吧。”
說完,茉瑪輕輕拉住柳雅的袖子,低聲道:“算是你陪陪我,好嗎?”
“好,走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住的。”柳雅點頭答應了,然後問二皇子道:“你是要另外找一間石屋嗎?還是,跟我們將一晚?”
“好啊,濯恪哥哥,你留下來,保護我們一晚吧。”茉瑪立刻高興起來,又用另一隻手去拉二皇子的袖子。
二皇子看看柳雅,又看看茉瑪,點了點頭。
茉瑪家離這邊可不算近,走到一半的時候,前面有一溜的火把亮起來,而且速度很快。
二皇子的侍衛長走在前面,立刻迎了去,是打算看個究竟。然後見他跑回來回報說:“濯恪王子,是琪恪王子和他的侍衛們。估計,是來接茉瑪公主的。”
二皇子的臉色變了變,不是害怕,而是微微的厭惡。他退後一步,還順手拉了一下柳雅,讓柳雅和他一起往後退。
茉瑪聽到是她哥哥來了,立刻朝前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哭着叫道:“哥哥,琪恪哥哥。”
然後,柳雅看到茉瑪撲進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懷裡。
青梵人確實都很高大,如同二皇子那樣的身材,在青梵人來說算是普通身高了。還有些二皇子還要高的,也大有人在。
這個琪恪看年紀和二皇子相仿,估計二皇子大個一、兩歲最多了。不過他也沒長一張雋秀的臉蛋,而是一樣的粗曠帶着深刻的男人味兒。
可以說,這纔是青梵漢子的標準模樣。二皇子估計是隨裕貴人這樣的美人了,才長得如此俊美的一張臉。
琪恪也看得出來是很護着這個妹妹的。茉瑪撲在他懷裡一哭,什麼也顧不了,手腳都沒地方放了一樣,緊張的問道:“茉瑪,這麼晚了,你戴頭紗做什麼?你受傷了嗎?”
茉瑪一聽,哭得更大聲了,抽泣的氣不接下氣的,道:“我,我……哥哥,我的臉受傷了。哇!”
這下子,琪恪簡直瘋了一樣,一把將茉瑪抱了起來,慌不擇路的往回跑。一邊跑還一邊喊道:“阿春呢?她是怎麼照顧你的?我要處罰她。”
“阿春和阿玉已經……已經死了。”茉瑪哭着,把頭埋在了哥哥的懷裡。
琪恪本來跑着的身子猛然一頓,愣了一會兒才低頭道:“茉瑪,你說什麼?阿春……已經死了?”
茉瑪傷心的道:“是啊。她了火紋蠱的毒液,生生的……”
琪恪抱着茉瑪的手緊了緊,可以看到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像是剛纔還要激動。但這次激動,顯然是心裡更加澎湃,而在努力隱忍着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柳雅和二皇子站在後面,把這一幕幕都看在了眼裡。
柳雅眯了眯眸,輕輕的向二皇子使了個眼色。
二皇子一怔,繼而明白了柳雅的意思。他便朝抱着茉瑪的琪恪走過去,道:“是啊,阿春的確已經死了。而且更慘的是,她居然已經有了身孕,是一個四個多月的男胎。”
“阿春,有了身孕!”琪恪猛地轉頭看向二皇子,質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二皇子看到琪恪那已經通紅的眼睛,也是一愣,轉而道:“當然是檢查出來的。她死之前,雙手緊緊的護着腹部,然後被發現了端疑。”
“她現在在哪兒?”琪恪慢慢地放下了茉瑪,追問道:“阿春現在在哪兒?”
“哥哥?”茉瑪也覺察出不對勁兒了,拉着琪恪的胳膊,問道:“你怎麼了?阿春她還在石屋裡。不過也賓都尉已經檢查過了,說是要報司監官,還要再檢查。”
“茉瑪,你回家去吧。別傷心,哥哥一定會幫你找到兇手的。”說這句話的時候,琪恪的手緊握成拳,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幾個字。
繼而,琪恪又道:“我現在去看看,希望能夠找到什麼線索。”說完,他便要朝石屋的方向跑。
“等等。”柳雅站出來,攔住了琪恪的去路,道:“你和阿春要好,對吧。她腹的孩子,是你的?”
柳雅的眼睛緊緊的盯着琪恪,又道:“如果你是個男人,是孩子的父親,你不應該否認。”
“是,我是孩子的父親。阿春是個好姑娘,但她和我是不能在一起的。青梵的王是不能娶貴族以外的女子的,更不能隨意讓外族的女子誕下王族的孩子。她爲了讓我能夠有資格當王,甘願默默的守着我。”
琪恪說完,眼裡流下了一滴淚,道:“可是我……我竟然不知道她已經有了身孕。”
“做了男人做的事,該有當爹的準備。”柳雅冷笑一聲,道:“別說你什麼都不懂。做了事、留了種,當然可能會當爹。阿春懷孕四個多月了,你都沒有發現,只能說你也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而已。”
“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其實……其實只有那麼一次而已。我是真心喜歡她的,我不知道僅僅一次會這樣。”琪恪捶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道:“那天是我的生日,阿春說她是我二十歲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