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可沒有穿過鎧甲,不過看着電視演的那些古裝的女將軍穿鎧甲可是很神氣的。
不過她這個鎧甲拿在手裡可不是一般的沉重啊,這個穿之後還能打仗嗎?
柳雅又往包袱裡看了看,沒有頭盔一類的東西,只有一個牛皮的面具。做工和精緻,戴之後可以護住頭臉,而且額頭和麪部還有裝飾性的花紋。
看來,電視演的那種鋼盔、鐵甲也不是太實用,而實戰的鎧甲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翻遍了整個包袱,卻並沒有隻言片語。柳雅本來以爲二皇子會借這個機會給自己說點什麼呢,如今看來倒是她想多了。
不過,二皇子的心意柳雅卻是明白了。他對自己有足夠的細心和關心,而且想的也很周到。
柳雅芳心最柔軟的地方已經駐進了一個人,但是靠近心房的地方,倒是也隱隱的有了二皇子的影子。
平心而論,柳雅已經不覺得二皇子是她的敵人了,若是以後能夠走出那一場宮闈紛爭,或許他們還能夠成爲朋友。
“柳姑娘?”耿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來問問什麼時候可以路?”
“哦,隨時可以。耿大哥,請進,我有件事想要問問你。”柳雅說完去把門打開了。然後把手裡的鎧甲抖給耿彬看,問道:“這件鎧甲要怎麼穿?”
耿彬看了看,道:“不瞞柳姑娘,我是二皇子的密隨,並未過戰場,所以……也實在幫不了你。”
“哦,那沒事,有空的時候我自己琢磨吧。”柳雅本來還想要試試這件鎧甲的,不過現在急着趕路,還是先收起來吧。
柳雅把牛皮鎧甲疊起來,因爲牛皮較厚、硬,摺疊的時候較費力。耿彬給她幫忙,看到了那件牛皮護面。
耿彬似乎是愣了一下,盯着那件護面看了好半天。
柳雅也覺得怪,問道:“耿大哥,這個面具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我只是怪這面的花紋……”耿彬說着將護面拿了起來,在柳雅的臉劃了一下,然後指着額頭的紋飾,道:“這個標記好像是某個番邦的圖騰。”
“圖騰?這不是簡單的裝飾花紋嗎?”柳雅趕緊從耿彬的手裡接過那隻面具,雙手平託着仔細的看額頭的花紋。
看了一會兒,柳雅發現那是一朵變形的曼陀羅花,藍色的曼陀羅,妖嬈帶着神秘。
“藍?青?青……梵?”柳雅喃喃自語,猛然間有了一種感悟,這護面的額頭部分繪製的紋飾,會不會是青梵的圖騰?
耿彬也立刻道:“對,是青梵。青梵的番旗繪的也是青藍色的妖豔曼陀羅花。”
“嘶……”柳雅抽了一口氣,覺得二皇子給她送來的這套鎧甲,應該是另有其他意思了。
可是沒有隻言片語啊,二皇子究竟是什麼意思?讓自己穿着這套鎧甲獨自去和青梵開戰?還是讓自己去青梵做臥底?
柳雅又問耿彬:“送鎧甲的人什麼都沒說嗎?”
“並沒有說。只是把東西交給我走了。”耿彬搖搖頭,表示他也很無奈,更加不確定這個護面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柳雅百思不得其解,心裡又氣又急。她都不知道該說二皇子什麼纔好了。好像他很多話都是隻說半截、留半截,總是讓自己猜不着也摸不透。
耿彬又問道:“柳姑娘,那我們還路嗎?”
“當然。我是去找太子殿下的,又不是去青梵遊玩的。多了一個面具而已,我不戴是了。”柳雅說完,把面具和鎧甲都在包袱裡包好,往背後一背,跟着耿彬出門了。
門外,那驛站的小吏和昨天送飯的小廝都擺開了送行的陣勢,倒不是多麼隆重,只是看起來畢恭畢敬的。
柳雅接過繮繩翻身馬,耿彬則是掏出一塊銀子遞了過去。
那小吏接了銀子眉頭皺了皺,最後還是將銀子給收了。
耿彬這才馬,和柳雅點點頭,兩人催馬絕塵而去。
一口氣跑出老遠,柳雅才問耿彬道:“耿大哥,這官家的驛站還要結帳的?”
耿彬一笑,道:“我給他銀子,只是暗示他把我們早入住的記錄給劃掉。這些銀子是給他封口的。另外,我們吃、用了一些東西,還帶了不少的乾糧,他也要用銀錢補賬目啊。”
柳雅聽了有些好的問道:“那住進來的時候,不登記直接給他銀子不好了?”
耿彬搖搖頭,道:“那不行的。如果我們正在這裡休息,突然有人來查,記錄簿卻沒有,那我們的嫌疑大了。但是我們住過之後,一切平安無事,只有他和那個小廝見過我們,這時候給他銀子封口,他也安心了。”
柳雅頓時明白,原來還有這麼一節啊。
看來她算是一個一流的殺手,對於這些古代的官場門道還是不太熟悉。如今長了點見識,以後做事多一個心思吧。
同時,柳雅也覺得二皇子派耿彬來送自己,確實沒有選錯人。
如果換一個棒槌,只負責認路、帶路,一切都還要自己安排,只怕這一路不只是花銀子又操心那麼簡單了。
再往前騎行一段路,果然看到了一個三岔路口。
面前最直、最寬的是官道;左邊是一條羊腸小路,看起來勉強能供單人一騎通過,馬車是走不過去的。右邊的路羊腸小路略寬一點,也是跑不過馬車的,但馬匹在面可以全速跑,不用擔心太過崎嶇、坑窪。
耿彬道:“走小路,明天可以和太子殿下的軍隊會合了。走另外一條路,三個時辰之後大路,再路經兩座小城,還要穿過一片草原。出了草原之後便是青梵的地界。”
這本來是原本計劃好的,柳雅在地圖也都看過了。因而點點頭,表示路線沒有問題,再一催馬,兩人再次路。
一路,有耿彬的周到安排,找到客棧打尖休息,補給乾糧和水,再繼續路,倒是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