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雪綺叫彩英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又道:“記住,事關重大,只能說給我爹一人,知道嗎?”
彩英點點頭,還特意去換了一身便裝,趁着夜色急急忙忙的出宮去了。
看着彩英走了,古雪綺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古家向來保持立,如今怕是真的難以置身事外了。
可她又覺得並不後悔,似乎能夠和柳雅站在一隊,總最後被動的選擇勝的那一隊要來得好些。有時候,成敗真的只在一念之間。或許有了古家的介入,一切又都會不一樣了。
二皇子手的一個針孔流血不止,讓他也發覺情況不對。因而也不再繼續等待,而是直接朝御醫院的方向走去。
路,跟着他的那些宮女、太監都沒有他身高腿長、不及他步子大,走了一段路被甩得老遠。
二皇子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嫌棄的喝到:“一羣沒用的東西,要你們何用?走路都是慢吞吞的,若是想要扮烏龜,在這裡爬吧。一個都不許起來,爬着走。”
那些宮女太監本來被落的老遠,追了一路也真是乏累了。現在二皇子讓他們扮烏龜爬,倒是沒有幾個人反對。
反正做奴才也沒有什麼尊嚴可言,二皇子也不是體恤下屬的主子。要是再這樣一路緊跟下去,只怕跑到吐血也追不,還不如認個慫,爬爬吧。
因而,二皇子才喝斥完,後面的那一隊人趴下一大片。一個個手腳並用,真的在地爬了起來。
二皇子看了更加生氣,只是手的傷口不等人。狠狠的啐了一口,獨自朝御醫院走去。
反正宮裡的路他也熟悉,宮裡的侍衛他也認識,除了刺客之外,還麼有人敢攔他呢。可偏偏的,常在河邊走的人,這次要溼了鞋。
二皇子感覺手的針孔不止是血流不止,還開始一陣陣的刺痛起來。他只好拐了一條小路,好儘快去到御醫院。
高高的宮牆之,兩個黑影手裡牽着一條破麻袋,已經跟着二皇子走了好一段路。只等着他朝這邊拐過來,要下手了。
一個黑影對另一個使了個眼色,道:“喂,你兜穩了。”
另一個白了一眼回去,道:“切,我又不是第一次幹這事,手有準,心裡有數。倒是你,我說扁擔太長,不方便攜帶,你偏偏不聽吧。一會兒看你怎麼用。”
“不是第一次也不見得我純熟。我看你手裡的擀麪杖也不怎麼樣。都說是一寸長、一分強,我這扁擔距離五尺開外都能打着他,你還得到三尺之內近身攻擊,你自求多福吧。”
正說着,二皇子已經走進了小路的深處。
那舉着扁擔的道:“快快,撐好了袋子,出發。”
“走着!”
兩條黑影把手裡的破麻袋撐開,朝着前方的二皇子追了過去。
“什麼人?”二皇子也有武功在身,聽到身後有動靜及時轉身,看到兩條人影和一片黑。還沒反應過來,一條又酸又臭的破麻袋兜頭蓋腦的罩了下來,將他給套個正着。
“誰?我是堂堂二皇子,誰敢偷襲?啊……”二皇子被蒙在麻袋裡知道事情不對,已經嚷了起來,同時也在拼命的掙扎。
聽得外面的一個啞着嗓子的聲音道:“別讓他叫喚,哪兒出聲往哪兒揍,打掉他的滿口牙,省得他把侍衛叫來。”
另一個立馬採納,猛地一扁擔掄了過來。卻又道:“不對啊,要是咱們給他打放屁了,那屁也有動靜啊。要是朝屁股打,給他打出屎來可咋辦?”
“好好幹活,別說那麼噁心人的事。打出屎來再說。”
於是,兩個黑衣人暫時達成了協議,一聲不吭的開始“幹活”。
二皇子讓口欲呼,立馬捱了一下。還真是好不留情的往嘴招呼,這一下差點打掉他一顆門牙。
二皇子知道這樣會吃虧,趕緊咬緊牙關,用手臂把頭、臉護住,以免真的被亂棒打死了。
同時,他也拼命的踢腿,試圖能夠將亂棒亂打的人踢傷。算是摸黑踢不準,逼得對方能夠退開,給他一個掀開麻袋的機會也是好的啊。
可那兩個人身法快,動作靈敏,別說二皇子被蒙着個頭根本踢不準,算是現在讓他一對一的單挑,也不是這兩個人任何一個人對手。
一通亂打,二皇子縱使用手臂護着頭臉也捱了不知道多少下。前胸後背估計早淤血了,肋骨也是隱隱作痛,算還沒有骨折,起碼也有骨裂傷了。
腿更不用說了,只要二皇子踢腿出去,保準會挨一傢伙。小腿迎面骨和膝蓋被打的最多,腳踝也捱了好幾下。
這幾個地方都是骨頭多,沒有肉,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膚的地方,每捱打一下好像是棒子直接敲在骨頭似的。那個疼別提了。
開始的時候,二皇子還能勉力支持,後來乾脆受不住了,被打倒在地。
不過這一倒地,倒是給他找到了躲避的好辦法。把身子一躬,頭臉埋在胸前,反倒不怕往嘴打了。
這一下,二皇子張口叫了起來,猛地喊了一嗓子:“有刺客!”
“切,沒意思,慫包。”揮着扁擔打的最開心的那個停了手,對另一個道:“走吧,不好玩兒了。我可不想對付侍衛。”
“確實沒意思,還不如陳武牛經揍呢。”掄着擀麪杖的那個也收了手,把手裡的擀麪杖往地一丟,縱身跳了牆頭。
二皇子見對方終於停手了,怒意橫生,大聲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種的話留下名號來。”
“有種纔不留名號,下次閒了還來找你玩兒。”拿着扁擔的那個黑衣人一句話懟了回去,然後把手裡的扁擔朝着二皇子砸了過來,轉身也跳了牆頭。
“你們……”二皇子頭又捱了一下,但他聽到對方已經跳牆的聲音,一把扯下了頭的麻袋,企圖最後找機會看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