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連天祁的心裡,“柳雅”這個名字猶如是一道閘門,稍微開啓一點,會有不盡的情感涌出來。
執念刻的越深,越是時時發痛,讓赫連天祁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以後的日子了。
也好在赫連家家大業大,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時間去顧及自己的情感。剛剛接手的赫連家像是一部滿了發條,正在高速運轉的機器,一環緊扣一環,容不得有半點的閃失。
而赫連天祁也是到現在才真正明白,他有一位多麼偉大的母大人。以一個女子之力,能夠掌控和經營整個赫連家這麼長時間,實在是有着驚人的實力與頭腦了。
所以當情感被繁重的事務所擠壓,讓赫連天祁暫時“忘記”了柳雅。現在被滄千澈一提起來,內心隱隱作痛,讓他再也坐不住了。
傳話的一見新掌家聽到“雅兒”這個名字跟打了雞血似的,他每天看賬簿的精神頭都大,連忙點頭道:“是,皇太子殿下是這麼說的。他還說,如果您還在意,速速去見他。”
“我呸!”赫連天祁狠狠地啐了一口,道:“滄千澈以爲他是什麼東西?讓我去見他,我會去嗎?你,還不趕緊帶路?”
“啊?”傳話的懵了一下,立馬明白過來。這位新掌家原來是巴不得快點去啊,那帶路吧。
滄千澈本來是打算一派悠閒的坐在赫連家的前廳,大模大樣的喝着茶等赫連天祁來找自己的。
可是真正坐下來他才發現,稍微等一會兒不見赫連天祁出來,他煩躁不已。
他煩躁不是擔心赫連天祁不來,而是生氣赫連天祁又耽誤了不少時間。而耽誤的這些時間裡,可能讓那個討厭的滄千濯又有了可乘之機去騷擾雅兒了。
等到赫連天祁急慌慌的來時,滄千澈已經擺出了一張臭臉,對赫連天祁道:“看來你對雅兒也沒有多少的真心嘛,竟然來的這麼晚。”
“晚?”赫連天祁冷笑了一聲,道:“你沒有能力保護雅兒,讓她置身於危險之,現在跑來求我還這番的態度?”
“我不是沒有能力保護雅兒,只是想要你和我一起做一個遊戲。”滄千澈說完,湊到了赫連天祁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
“什麼?真的要這樣?你確定?”赫連天祁的眼睛都是閃閃亮的,躍躍欲試的看着滄千澈。
滄千澈把頭一揚,道:“我是沒有問題,我的輕功絕佳,內力高絕,放眼江湖都罕有敵手。倒是你,聲色犬馬的紈絝子弟,你能行嗎?”
“不是童子功嘛,你以爲我不是從小練的?”赫連天祁把滄千澈下的打量一番,道:“還算你對得起雅兒,沒有被那些宮女們掏空了身子。”
滄千澈狠狠地瞪了赫連天祁一眼,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重點,你要弄清楚。我說的那件事,你能不能一起做?”
“能。”赫連天祁把胸膛一挺,信心滿滿的道:“爲了雅兒,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呢?來吧,你說擀麪杖和扁擔那個趁手?”
“隨你,只要不是用足了內力,留他一條命行了。”滄千澈說完,看了看天色,道:“我先回去準備一下,天黑後碰面。”
“那麻袋是我準備,還是你準備啊?”赫連天祁趕緊追着問道。
“你,東西你準備,地點、路線我來定。”滄千澈說完,大步的轉身離開了。
赫連天祁歪着腦瓜又把滄千澈說的計劃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覺得真是天衣無縫啊。
而且這種事情做起來,一定是特別特別的有趣吧?也真是虧得滄千澈怎麼想的出來呢。
赫連天祁又看了一眼滄千澈離開的方向,立馬叫來人吩咐道:“去,找兩根擀麪杖和兩根扁擔,另外再準備一條特大號的麻袋。能裝得下……一頭牛的。而且要結實,不能透光。”
“這……”聽命的小廝聽了嘴角一抽,不知道這位新掌家要這些怪的東西做什麼。只是他微微質疑的功夫,赫連天祁的眼睛狠狠地瞪過來,他立刻點頭答應道:“是是,小的這去辦。”
赫連天祁又不放心的叮囑道:“記住,麻袋要結實的,一定要寬敞。”
小廝趕緊跑走了,對於這位新晉赫連掌家的話雖然滿心疑惑,卻不敢有絲毫的質疑。
天黑之後,滄千澈帶着幾張紙捲來到了赫連府,直奔赫連天祁的書房。
赫連天祁正在擦拭着桌的一根擀麪杖,旁邊還有另外一根擀麪杖和兩根扁擔。而且這四件東西的一頭還都被他纏了布條,以免一會兒要用的時候不小心脫手。
滄千澈來了之後,看了一眼桌的東西,點點頭道:“行,準備的不錯。地圖我也帶來了,咱們現在研究研究。”
赫連天祁把手裡的擀麪杖劃了一下,揮舞的“呼呼”生風,然後皺了皺眉頭道:“滄千澈,你說咱們這麼幹是不是有點幼稚啊?其實我們可以在其他方面下手的,如用一切手段,掐斷了馮家外圍的生意啊。”
滄千澈指着桌的另一根擀麪杖道:“我告訴你,用這玩意實打實的幹一架,絕對背地裡下刀子來的暢快。要是你不敢算了,我還是自己來。麻袋呢?給我,我自己去。”
“不是,我是說這樣忒幼稚,你都快十八了,還玩兒打悶棍這一套?”赫連天祁想想覺得又有趣、又好笑,不過還是沒有全盤否定這個計劃。
滄千澈道:“這樣做確實不怎麼光彩。不過我和我家小舅子試過,一棒子下去,心裡頓時舒暢了。誰敢覬覦雅兒,該這樣對付。當然,其他的方法也是要用的,但是先來幾棒子出出氣最好。”
赫連天祁聽完,也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擀麪杖,道:“行,試試這樣究竟有多暢快。”
說完,兩個人低頭開始研究起滄千澈畫的路線圖來。
沒錯,堂堂的太子殿下是這麼幼稚,他準備和赫連天祁一起,去找二皇子打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