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氣溫也漸漸降低,窗外的世界被完全籠罩在絕望的恐慌中,死亡就像是黑暗降臨一般,抵擋不住。
林宇靠在窗戶旁,有些木訥的看着前方,疲憊寫在他的眼睛裡,可還可以在他的眼睛看到一絲的笑顏。
記憶,有時是他唯一一處可以休息的地方。
……
窗外的世界。
在若即若離的燈光裡,電燈在晃動着,像搖動命運的鐘擺,搖動着他的世界。
他緊張的咽口水,在這麼冷的天依舊可以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水,他眼睛空洞,呆呆的注視着前方的門外。前方的門外,似乎藏着黑暗,涌動着令人恐懼的氣息。
“咔咔,吱吱……”
門開了,可門外什麼都沒有,他自然不會因此而放鬆,相反,他更加警惕。
他瞪大眼睛,努力的注視周圍的黑暗角落,可哪裡什麼也沒有。他看着搖晃燈光下自己的影子,還在那!
他的拳頭已經握得“咯咯”響了,他在等,也只有等,那纔是他的機會。
12月21日,無風無雨,只有白霧在天空旋轉,而白霧間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跳動,給人一種朦朧感。
柳宏在第一時間就感到了現場,一棟很久了的居民樓的三樓,居民樓整體程黃白色,玻璃窗戶也接近破碎,至於整棟樓房的安全性,幾乎沒有。
他看着法醫正在對屍體進行初步鑑定,探員對這層樓房進行蹤跡尋察,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了,地面上鮮紅的血液早已幹了,也沒有那麼瘮人,卻讓柳宏的內心留下永遠的疤痕。
“這個月第四起了。”柳宏對自己說。他像木偶一樣聽着法醫的初步鑑定:
“可以肯定的是,是同一人所爲,被害人的脖子被割開,兇手極爲擅長使用刀具,一刀就命中了他的致命處。”法醫見柳宏心不在焉的,用充滿血腥味的白色手套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哦!你繼續,我在聽。”
法醫瞥了柳宏一眼,繼續說道:“還有被人人在被害時曾與兇手走過較爲激烈的搏鬥,兇手可能受了傷。是小傷。”法醫先是輕聲說,然後看着柳宏希望的眼神補充道。
“這次是不是留下了黑桃5?”柳宏向旁邊的一名警員問道。
果然!柳宏看到了他揚起的手,透明的塑料袋中靜靜的躺着一張黑桃5。
黑桃就像魔咒一般,永遠的纏繞在柳宏的頭上,當他又一次看到黑桃時,一種絕望的感覺在他的腦海悄然出現。
當林宇得知消息並感到時,現場也只有柳宏一人,他們已經收拾好了現場,林宇只得到這次案件的調查報告,他粗略的看了看,和柳宏一樣,也看不出什麼來。
柳宏點着了煙,然後將煙扔給了林宇,自己看起了案件調查報告。
“三年前就戒了。”
“嗬,唉,你對這次案件有什麼看法?真的什麼看法都行,我就快被這兇手逼瘋了,一個月內四起殺人案,他他媽殺上癮了吧!”柳宏先是笑着,然後異常憤怒的把那盒煙猛得扔在了地上。
“別說我們不好過,就連我們局長也都不好過,那些娛樂記者都快把他逼得想自盡了,而且上頭也在催,可誰知道這狗屁案子是誰作的!”
林宇微笑,繼續看着調查報告。
“說真的,我他媽就喜歡你這性格,什麼事發生了都能以笑去對待,不像我,就是這煙陪我了。”
“柳隊,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案子特別像西方的一起案子麼?”
“什麼?”
“七宗罪!”林宇說。
“七宗罪?”
“對!七宗罪!嫉妒,淫慾,暴怒,暴食,貪婪,懶惰,傲慢。這些性格就是七宗罪的罪原,犯了任何一宗罪都會收到不同的懲罰。而這起案子,兇手留下的撲克所代表的不就是性格麼? ”林宇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風越來越大了,柳宏依舊沉默,他的眼睛透露迷惘,絲毫看不見分析給他帶來的喜悅,只有他的菸頭上的火星在風中越發明亮……
“那……如果是按性格殺人的話,那他應該選擇最典型的例子,據我所知他們貌似並不明顯,而且在性格上也不與撲克所代表的完全相似。”柳宏扔掉了菸頭,然後正色道。
這回輪到林宇沉默了,他的眉間顯得迷霧重重,半晌他才說道:“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或許兇手就喜歡這麼做吧,把我們弄得團團轉,然後他就可以在暗中嘲笑我們!”
“你們這羣傻帽,連我都抓不住,我不過給你們布了個小局,你們都破不了,抓你們的小賊去吧,回家去吧!”柳宏壓低聲音模仿兇手的語氣說道。
林宇笑了笑,然後柳宏也跟着笑起來,他們對視了一眼,在談笑間彷彿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隨之顯然,接踵而來的則是迷失希望的濃郁迷霧。
一路上,林宇顯得憂心忡忡,即使坐在車內,林宇依然能夠感受到外邊的寒風凜冽,感受得到恐懼縈繞在行人的頭頂。而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柳宏察覺到了這點,他張來嘴,說:“是不是覺得他們很絕望,被籠罩在恐懼之中。”
“我也很絕望,別忘了我也是死亡名單上的人。”林宇笑道。
“這個世界就有這麼多的問題,你說它安寧吧,它又有這麼多的破事,你說它亂吧,它又顯得比任何東西都整潔,而我們就正好夾在中間,真的太煎熬了。”柳宏望着遠處,在抱怨中又顯得那麼的鎮定。
“說得挺有道理的。”林宇誇讚道,然後目光繼續轉向窗外,沉默下來。等待他的迷失之城的大門纔剛剛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