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補償的就是那些已經逝去的生命

最難補償的就是那些已經逝去的生命

夜雨無聲地跌落。一滴一滴,一片一片。猛烈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天地之間一片兇猛的景象,萬物彷彿都處在了一種瘋狂的搖曳狀態。

“浮焰——你在哪裡——快出來——哥錯了——!!”

掠飛了很長的距離後,櫻空釋的心感覺到了一片前所未有的驚慌。額頭沁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任風如何吹也幹不了。雨滴間斷地砸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涼意。只有驚慌,奔跑在血液裡,在心臟處一下一下地撞擊着,猛烈地撞擊着。浮焰做的並沒有錯,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在一氣之下做出那些事情的。殘害自己的親孫女,本就是一件天理難容的事情。更何況浮焰身爲女子,更懂得這其中的艱澀,也更能夠深深地體會到那種命運的真實性和殘酷性。而他,無法體諒浮焰的心情也就罷了,居然還對她如此粗魯,如此暴力,這讓心中本就覺得委屈的她,性格本就魯莽容易做傻事的她如何接受的了!?

更何況,他還是她心中最好的哥哥,是她生命中最親的親人!

——親人的虐待,遠遠要比敵人的暗殺更讓人覺得痛心。

雨滴,漸漸地變小了。狂風,也褪去了它猛烈的外表,漸漸變得異常得清冷。天地之間的涼意,終於使得一直掠飛的櫻空釋停下了身軀,開始了新的思考。

浮焰並沒有跑這麼遠。

她的性格雖然莽撞,做事容易衝動,但卻絕不會長時間地做一件沒有意義或者錯誤的事情。

被櫻空釋摑掌,被她視爲生命中的親人責斥,她心中是會有氣,但她絕不會生氣這麼長時間。他相信,她能夠體會到他的心情,能夠寬容他的錯誤。

所以,在冰冷的天地之間,櫻空釋猛然轉身,順着來路急速馳回。

病房裡。

浮焰果然已經返回。玉幽在一旁輕聲安慰着她,並反覆強調她的錯誤,戒備她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除了她們兩個之外,房間裡再無他人。

“好了啊。”玉幽低聲說,“一切都過去了。哥不是也出去追你去了嗎?這就說明,他還是關心你的。在他的心裡,你永遠都是他最好的妹妹。”

浮焰輕聲啜泣,不做搭理。只是偶爾擡頭,狠狠地瞥視玉幽一眼。

然而,玉幽卻彷彿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一般。她一改往日羞怯沉默的常態,反覆安慰說:

“浮焰,你做的這件事情,是有一點點過分,這也怪不的哥的。可是,哥也知道錯了,你應該有一顆寬容的心,能夠包容哥的過失。”

“哥出去這麼久了,我想他以爲你肯定跑遠了,你應該出去追。”

“夜雨怎麼下得沒完沒了啊。浮焰,你快去吧。你忘了,哥的身體本來就還沒有完全康復。我又追不上。你知道的,我不會幻術,所以,你就別磨磨蹭蹭了,趕緊去吧。”

浮焰聽到第一句話的反應,覺得異常得生氣。明明是她自己受了委屈,氣還沒有消,卻要開始學着包容別人;聽到第二句話的時候,她忽然覺得玉幽又開始變得令人討厭了起來;當聽到第三句話的時候,她心中漸漸升起一股寒意,因爲玉幽說的確實不假,哥剛剛大病痊癒,若是再被這夜雨淋出點什麼問題,她可就又成罪人了。更何況,她還是心疼、關心櫻空釋的,因爲他是她的哥哥,是她生命中最親的親人,永永遠遠。

病房門口處,就當浮焰準備掠起身形時,櫻空釋卻無聲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浮焰,你沒事吧?”他連聲說,只向儘快撫平她心中的委屈和創傷,“哥剛纔打你,已經知道錯了。”

對於哄女孩子,就是對的,也要懂得退後一步,謙讓一步。

夜色,還沒有完全地消褪掉。幽幽的暗光中,櫻空釋的衣服略略帶些水珠,一直背在身後的長髮也隱約飄蓬出一股潮氣。只是他臉上的焦急和誠懇,卻讓人覺得很溫暖,很親切。

浮焰一時怔住了,忘記了說話。

“沒事沒事。”一旁,玉幽連忙插口說,“哥,你回來的正好。否則,浮焰也要出去找你了呢!”

她言語中的輕快,很快就將這沉默的氣氛打碎了。

“是嗎?”

櫻空釋低聲問。他的額頭,輕輕地探到浮焰的眼底。

“不是!”浮焰僵僵地回答,“我就是覺得這雨好像小了些,想出去淋淋雨讓我自己也清醒清醒。”

心頭,卻蔓延着甜甜的滋味。尤其是當她看到櫻空釋略顯孩子氣的笑容後,充滿了大度,充滿了溫暖。但想要讓她親口承認,她卻絕說不出口。

“還疼嗎?”對浮焰的刀子嘴豆腐心一點也不計較,櫻空釋緩緩地伸出手臂,纖長的五指溫柔地撫摸過浮焰有些紅腫的右臉,關切地問,“如果還覺得疼,那你也打哥一下,讓你找點心理平衡。”

浮焰的左臉也紅了。黑暗中,她咂咂嘴,假裝負氣地轉過身子,走回了病房裡,然後異常放肆地鑽進了櫻空釋的被窩,賭氣地不說話。只是,當她背對着櫻空釋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他輕輕地嘆息和緩緩地搖頭,嘴角的笑容充滿了無奈也充滿了愧疚,更多的卻還是關心。晶瑩的淚珠,就這樣淌落下來,無聲而安靜。

——親人的關心,是化解一切誤會最好的佳餚。

良久良久。

病房裡。

再沒有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玉幽,”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但就當浮焰再也無法忍受這長久的靜默時,櫻空釋卻忽然開口說話了。他緩聲說,“將咱們包袱裡的金塊放下一個。現在,咱們走吧,診所已經亂成了這樣,如果我們還能夠在這裡心安理得地呆下去,就太沒點良心了。”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

浮焰攪亂的粥,還是應該給點補償的。他們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金錢最實在,人情卻也不淡漠。只是要他當着大夫的面告別,那個場面他還真不敢想象,所以只有不告而別了。

一塊金燦燦的金塊被塞進了櫻空釋的被窩裡。在這之前,浮焰也已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站在了櫻空釋的身旁。

“哥,”她疑惑地問,“天還沒亮,我們去哪裡?”

“去一個我們該去的地方。”

櫻空釋淡然回答。

——該去的地方,自然是讓他略略遭受到挫折的幻雪神山。

天矇矇亮。

濃深的黑暗,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刻。

夜雨也已停止。

只有一些清涼的風,還會陣陣地吹過大地。天地之間,卻是一片肅穆。

金通和他的大片部下終於追到了診所。他們的正前方,透明蝴蝶閃動着它一雙白紗般的翅膀,徘徊在高空中,徘徊在診所的上空,彷彿在探嗅什麼,久久都未離去。而診所裡,喪事正在肅穆地進行中。兩具大小不一的棺材擺放在院落的中間,四周跪滿了滿是弔喪的人。統一的一襲略略發皺的白色麻衣。而一曲令人悲傷的哀歌,也飄蕩在高空中,飄蓬在天地間,聽着令人心中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淒涼。

“請問,”一身平民衣裝的金通攔住一名過路人,禮貌地問,“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唉。”這名過路人望了望他,搖頭嘆了口氣,緩聲回答說,“說來也奇怪啊。老天真是不長眼啊,王大夫一聲行善,積德無數,晚年最終卻還是這麼得悽慘。相伴一生的老伴沒了不說,就連他們那剛剛出生的嬰兒,居然也夭折了。真是好人沒好命啊。”

說完之後,他搖着頭離開了。

金通卻久久地怔住了。

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

貴夫人雙手合一,對他又跪又拜,顯然將他當作了慈悲菩薩。於是他纔給了她那隻蝴蝶。他清楚地記得,這名貴夫人的煩惱就是沒有個孫子,而孫女卻一大堆。尤其是最近出生的這個女嬰,更讓她覺得氣憤。現在想來,一切都很容易理清楚。

診所大門處,他搖頭嘆息。

想不到,他的透明蝴蝶,還是給凡世的一家普通居民,帶來了驚天鉅變。

“你滿意了吧。”耳旁,殺天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現在,櫻空釋的下落非但沒有找到,反而在凡世落下了這樣的事情。我真想知道知道,你這次怎麼向王交代。”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金通冷冷地回答,“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做大事,肯定是會有所犧牲的。傷及無辜也是再所難免。聖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更何況他只是金塵魔下的一員干將。

“怎麼承擔?”

殺天再次冷聲問。

金通緘默。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了。人死難以復生,他雖是神界的人,但對於被死神擄走的人,他也無可奈何。這樣的後果,他承擔不了,因爲他補償不起。

高空中,透明蝴蝶徘徊了很久之後,忽然改變方向,向着診所的東南方飛了過去。

金通微驚。

透明蝴蝶一定是又發現了什麼。它的嗅覺最爲靈敏,一定是另一隻透明蝴蝶已經離去,所以它纔會繼續追行的。而診所的東南方,卻剛剛就是神界!

執着於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刃雪城新的開始不敗之地的鏡面真的存在嗎最盡力的逮捕就是不給自己留有任何退路勇敢面對生命中的缺憾生命沒有了信仰怎麼活生命的美麗在於真實美麗的雪空下殘忍的廝殺將心中的困惑傾訴給自己最好的知己有些敵人沒準會是你最好的朋友錯誤背景中的正確情理少將愛情總是在永遠之前有了結局誰在跟蹤誰最害怕的是自己先害怕了想要做命運的主宰者長期積壓的壓抑肯定會爆發這個世界上沒有幻幣做不到的事情朋友之間的較量被慾望所殘害的人深入骨髓的孤獨月光下孤獨的野狼生命勳章鷹蝠嗜血1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說冷箭怎麼能變得太厲害信任與懷疑相互交戰玉幽1不拘束於禮節講故事愛愛愛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能夠在一起時就別總是分開心術不得不去傷害的影子這一天終於來了因愛而生爲愛活着市集1月光之下的寒招逐出幫派的那些人醉酒中的幻覺爆發在一瞬間的愛情是誰下的毒真正的擔心魯莽的愛所造成的傷痛是無止境的有一半生命是爲兄弟活着呆滯真正的朋友真的輸了友善的對話錯誤背景中的正確情理生命中缺少的只是一個朋友合併2月光下孤獨的野狼循着線索破解心中的迷惑嶄新的開始嶄新的開始做了虧心事心中必有鬼害怕夜長夢多只爲心中的正義一個茅屋改變了一個命運誰是暗中的幫兇過招自殺的心態突變1因爲天真所以不能愛花錢買折扣不喜歡撒謊一個茅屋改變了一個命運月光之下的寒招金豐3冷箭朋友之間的較量人生總是充滿了各種艱難的抉擇承認失敗花錢買折扣猜測離別迷城爲什麼會輸推理於良心有關的任務纔是最艱鉅的嶄新的開始沒有標點符號的古書3神秘的黑衣人特殊的環境必須儘快改變自己喜歡發呆喜歡喝涼白水的工作者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會想的多了本能的懷疑推理真正朋友的精神過濾法對還是錯殺人只爲使命難以掙脫的天羅地網漸漸蔓延的感覺嶄新的開始他一定要給透玲一個公道玉幽3他需要冷靜需要思考未知的防禦戰事準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