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個女孩的吵鬧,可是離的太遠聽不清楚。不過片刻功夫,外面便恢復了寂靜。
難道是凰北玥的女朋友餘姜回來吵鬧了?
不過又想,以凰北玥的性情和勢力,哪個女人敢在他身邊糾纏?
鬱可燃搖了搖頭,既然寄人籬下,便應該清心寡慾。想那麼多不關己的事情,都是自找煩惱!
外面再吵再鬧,都有凰北玥打發,跟她無關。
想給鬱輕爵打個電話,鬱可燃剛拿起話筒,便傳來凰北玥的聲音:“唐家麼?我找唐北臣……”
這是電話分機,凰北玥正在客廳裡打電話,可是不對啊,他爲什麼給唐北臣打電話?
“凰少,找敝人有事麼?”話筒裡傳來一個熟悉的低沉男音。
凰北玥的聲音認真,清冷:“有人說,在松山災區看到了上官非池……”
鬱可燃的心臟砰砰地跳動起來。
話筒裡短暫的沉默後,唐北臣淡淡道了句:“怎麼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凰北玥聲音依舊冷清。
“好,我派人去查。”
電話掛斷,鬱可燃癱坐在了地板上,她沒聽錯吧,上官非池還活着?
既然他活着,凰北玥爲什麼只告訴唐北臣,卻不告訴她?
想起他對摧毀HP基地的行動了如指掌,難道他也跟這一切有關?難道他和唐北臣已經建立了聯盟,以對付上官世家的華東區?那麼殺死上官非池的行動裡,他有沒有參與?
如果他也參與了,她住在他的別墅裡,豈不是不合適?!
鬱可燃懊惱地咬了咬脣,她真傻啊,怎能受他蠱惑,安心地住在這裡?她怎麼對得起上官非池?
……
杜蕾斯大聲地吼:“我沒有說謊,不準趕我走!”
手指緊緊抱着門,這丫死活不鬆手。
“如果再胡鬧,小心吃槍子兒。”一個警衛將槍口對準杜蕾斯。上面已經命令驅逐這個少女,這少女如果還賴着不走,只能吃槍子兒了。
看到槍,杜蕾斯終究是不敢再亂喊亂叫了,她嚇了一跳,哎呀媽媽,真的要動槍啊。
委屈地撇了撇嘴,鬆開手,轉身向遠處走。
杜蕾斯一步一回頭,實在是心有不甘。
等那棟別墅消失在視野內,杜蕾斯終究垂下雞毛頭,臉上都是頹喪的表情。
忽然,一個女人聲音傳來:“杜蕾斯,你確定看到了他?”
杜蕾斯仰起臉,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風衣的女人,竟然是她的偶像鬱可燃耶。
不過女人漂亮的臉蛋上多了一絲憔悴,眼神都是殷切的期盼。
“是啊,我真的看到了他,不過我從沒見過他真人,只是在電視中看過他的樣子,我覺得那個男人就是他……可是他手腕和腰部都受了傷,還有……”杜蕾斯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恐懼:“還殺了人……可是警察追趕他的時候,他去了松山方向……那邊可是重災區啊……所以我就去報警了……可是沒有人理我,我又去上官世家,可是沒有人接待我……我只能找你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鬱可燃聽到杜蕾斯的話,神色越來越激動,忽然抓住她的手:“走,帶我去找他。”
……
鬱可燃失蹤了。
書房裡,凰北玥神色清淡,凰山端了一杯茶走進來,卻站在他身後,不敢打擾他。
“拄在那兒做什麼?”凰北玥心情似乎並沒有因爲鬱可燃的離開而陰霾,他總是這樣,誰也看不出他的情緒如何。
以他的習慣,如果憤怒到極點,他的眼神會變得漆黑如墨。
可是此刻他的眼神清淡,如同繾綣着淡淡的清風,不溫不火,讓人猜不透,像是一汪深潭,看不到底。
“少爺……喝茶。”凰山虎背熊腰站在凰北玥身邊,就像是一座鐵塔,顯得凰北玥越發地清傲俊逸。
天氣越來越冷,茶水的熱氣直撲面上。
凰北玥的手指握住杯子,扣得緊緊。
許久,他起身,眸光多了一絲沉着:“叫上蒲生叔侄,我們去華東區松山。”
“少爺!”凰山是個直爽的漢子,心有不滿,自然就表現出來,“爲了一個女人一再犯險,不值得。”
凰北玥冷哼一聲,凰山趕緊低頭。
“她是鬱家的小女兒,是鬱輕爵的妹妹。鬱輕爵對我大中華區舉足輕重,我去找一個對鬱輕爵舉足輕重的女人而已,你覺得不值?”
“不,我不敢這麼想。”
看來少爺執意去松山災區了。不過鬆山方向亂成一鍋粥,還是多帶幾個保鏢吧。
凰山頭垂得更低:“既然你要去,那,那就讓我陪着你。”
……
離松山染病小村莊不遠的山坳裡,正進行着一場發掘工作。靜水河緩緩流淌在松山山坳,已逾千萬年,這座古墓便是在靜水河畔發掘。此刻,一個老教授在助手的幫助下,小心翼翼掀開棺木。
這裡在遠古時期由葉海特部落佔據,按照墓誌銘記載,躺在黃金棺裡面的,應該是某一代葉海特王。
“天啊!”衆人發出一聲驚呼。
棺木裡竟然出現兩具屍體。
一男一女,渾身上下被黃金甲衣包裹,頭上都戴着黃金頭盔,他們身材比例完美,肌膚紋理清楚,胸腔還在起伏,棺木裡堆滿了緋玉雕刻的鮮花,在鮮花環繞下,俊美地不似凡人。
他們好像並沒死,倒像是睡着了。
葉海特王到底是男還是女?或者說,葉海特王和王后一起下葬在這座墓室裡,這兩具屍體是王和王后?
是非真假,只能由史學家評說了。
害怕空氣腐蝕棺木,那兩個古人身上的黃金鎧甲價值斐然,堪稱國寶,如果損壞了便是歷史的罪人了。老教授慌忙讓人將棺木蓋上,擡到車上,運往東京的歷史研究所。
由於古墓離疫病災區很近,大量士兵在道路上盤查,幸好老教授級別很高,而且古墓發掘價值很高,那些士兵便順利放行。
……
鬱可燃將杜蕾斯送到杜家,按照杜蕾斯所說的地址驅車前往松山災區。
她的車與古墓發掘考古隊的車輛擦肩而過。
擦肩而過的剎那,忽然有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迴旋:“燃……”
她猛然回頭,卻只聽到呼嘯的風聲。
難道幻聽了麼?
她搖了搖頭,繼續開車。
很快便到了災區,然而鬱可燃下了車,迎接她的卻是……
一個頎長的男子正站在卡口,拿着望遠鏡看向她。容貌儒雅,
眸光是淡淡的青煙色,正是許久不見的唐北臣。
鬱可燃的心情複雜極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禮貌而疏離:“唐先生。”
他的身後,大批士兵正在列隊而過,看了下制服,竟然是大中華區的兵力。看來,松山這一片已經被華東區割讓給了大中華區,大中華區直接派了軍隊來搜查上官非池的下落。
唐北臣聽到鬱可燃疏離的聲音,心底忽然掀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清的空虛來,他低低地苦笑了一下,“你又叫我唐先生了,幾日不見,看來都不認識我了吧……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自然和你一個目的。”鬱可燃看了看青翠寂冷的山林:“我要找到他。”
“上官非池?”他搖了搖頭:“我已經找了半日,沒有結果。他再也找不到了,你死心吧。”
“那我就自己找,請你讓他們放行。”鬱可燃神色堅決。
唐北臣神色複雜,不發一言。
鬱可燃忽然覺得氣憤,可恨她沒有任何權力讓這些卡口的兵力讓開。
忽然,一個尖利的女人聲音喊道:“鬱可燃!你讓我好找!”
只見從軍帳裡走出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竟然是路西法爾,而他身邊站着一個高挑的女人,鬱可燃一眼便認出來,竟然是顧雪薔。路西法爾和顧雪薔得知上官非池沒死的消息也立刻趕了過來。
當然他們中,誰希望上官非池死,誰希望他生,就不可知了。
“你怎麼敢來這裡?”顧雪薔聲音冷厲,對鬱可燃吼道:“看來是不想活了。”
路西法爾抱胸,嘴脣勾起一抹嘲弄:“雪薔,在唐少的地盤上,我們聽唐大少的。你的大小姐脾氣收一收。爹媽不在,非池不在,你沒有靠山了,知道麼?”
唐北臣眸光低垂:“顧三xiaojie,給我點面子。在我面前最好不要傷害她。”
顧雪薔握了握拳頭。
路西法爾伸手摟住顧雪薔的肩膀,她把臉埋在他胸膛上,抽抽搭搭地哭泣起來:“非池……你死的好慘……都是這個女人害你啊……”
“小寶貝兒別哭了哦,”路西法爾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做不成十七的妻子,還可以做我的妻子嘛。不是說弟媳兄妻麼,放心,等我們結了婚,我便替十七好好疼你。”
什麼?顧雪薔和路西法爾要結婚?
鬱可燃拳頭緊緊握在身側。
上官非池,你死的的確很慘。
未婚妻竟然被那畜生搶走!
顧雪薔憤怒地吼了一聲,卻是對路西法爾:“閉嘴!如果不是看上我西北家的勢力,你會娶我?”
“顧雪薔,話不可以這麼說。”路西法爾依舊笑吟吟地,那嘴臉越發地醜惡:“如果不是你父母看上了我扳倒楊路,執掌了黑手黨,會把你嫁給我?你以爲我很喜歡你?如果不是爲了照顧十七的未婚妻,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滾!”顧雪薔大吼一聲,眼淚流的更是洶涌。
忽然,她看到鬱可燃在看她,不禁怒喝:“鬱可燃,你這個賤人!看什麼看!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很開心?!”
鬱可燃淡淡地轉過頭,脣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嘲諷:“我沒那功夫看你。”又對唐北臣道:“大少,請你幫我最後一次。我想去找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