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鬱可燃和上官非池帶着三隻德牧去街頭看獸醫。他們穿着樸素,所以沒有人認出他們。
街頭很多市民抱着寵物排着長隊。
鬱可燃和上官非池也排隊。鬱可燃手裡牽着一條德牧,上官非池手裡牽着兩條,三條狗都萎靡不振的樣子。
這場疫病來的蹊蹺,似乎是一夜之間便席捲了整個東京,有一天早上,幾乎所有養着寵物的家庭,都發現自家寵物萎靡不振了。
這是陰謀,還是……
鬱可燃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因爲這是上官非池的家鄉。所以她想等給狗狗看了病,去獨島參加完凰北玥的晉升典禮,她一定要好好查查這件事。
這場疫病目前雖然只在動物間傳染,但是如果傳染到人,那可麻煩了,還要提早做預防才行。
忽然,一個女孩子聲音喊道:“上官十七少!”
所有市民的目光刷刷地對上上官非池。
“怎麼可能是上官十七少。上官非池死了,上官世家也被凰氏給滅掉了……”
“不過長得相似罷了。”
一個帶着三四歲女兒的婦女道:“真可惜啊,十七少竟然死了那麼多年了,當年我還讀高中的時候就夢想着嫁給他呢……”
“對啊,”另外一個帶着小兒子的婦女道:“他是我們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做夢都夢得到他……”
“唉,時間一去不復返了……”
“轉眼已經物是人非……”
“是啊,我們都嫁了人,有了孩子……”
……
人羣議論不絕,上官非池一身黑色風衣,黑色短髮,黑色的眼,描摹曾經他故鄉的子民。人羣來往穿梭,時光緩緩流淌,他感受着人流的擁擠,似乎站成了永恆。
鬱可燃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五指相扣,扣的緊緊的。
“非池,勇敢起來。我們失去的,都會一點一點地奪回來。你還是上官十七少,在我心裡,你一點都沒變。我還是那麼愛你……”
女人的溫柔聲音就像是春風浮動,
他驀地感受到一抹暖意。
情不自禁握緊這雙堅韌又柔軟的手,他嘆息了一聲:“小燃,這一刻,我真的想愛你。”
“你本來就愛我。”鬱可燃聲音都是自信:“什麼叫想愛我?”
男人卻不再說話,墨鏡後的眼睛盯住了街邊一輛黑色汽車上。
鬱可燃轉頭,只見那輛黑色汽車裡走下來一個五歲的孩子。
那孩子穿着黑色燕尾服,神情孤傲寡淡就像是個小王子,可是看到鬱可燃的那一刻,忽然狂奔着跑過來:“媽媽,我的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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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叫的那麼大聲。鬱可燃心裡一動,蹲下身子,迎接着小夜。
可是上官非池忽然鬆開緊握她的手指。目光近乎凌厲地看着對面跑過來的孩子。
鬱可燃心裡一陣尷尬,可是小夜來了,她能怎麼辦呢?能不理孩子麼?
不管大人做了什麼錯事,孩子卻是無辜的。
小夜跑到鬱可燃懷裡:“媽媽,爹地叫我來接你們回獨島。”
小嘴在鬱可燃臉上親了親:“媽媽,這次你回來就不走了麼?”
鬱可燃笑笑,“不走了,這次不走了。”
上官非池牽着狗,走到旁邊,留給鬱可燃足夠的空間,讓她跟他兒子敘舊。
其實他想起的事情不多,對這個女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也記不全,幾乎全無印象了。剛纔她柔聲安慰他,他覺得感動,可是現在看到她和她的兒子互動,他忽然覺得他就像是局外人。
他本來就是來害她的。
她和凰北玥不過同一種命運。他會讓他們死在一起。
……
燈火輝煌的大廳裡,人來人往。
前來觀禮的人絡繹不絕,屬於軍隊系統的男人們則都穿着軍裝,其他系統的男人們則穿着禮服,這樣隆重而華麗的場合,所有人都將自己精心打扮一番。
上官非池一身棗紅色西裝,顯得他身材修長,冷峻又帥氣,渾身散發着成熟又桀驁的魅力。
鬱可燃一身酒紅色晚裝,露出雪
白的脊背,優雅中帶着一絲女人味兒。
看着鬱可燃挽着上官非池的手臂走進大廳,二樓,身穿白色軍服的男人眸子越發地深沉深邃,他胸章掛了好幾排,印證着男人在這個區域的統治地位,他是南方軍區乃至大半個遠東地區絕對的軍權領袖。
可是這一夜,他的神情一直籠罩在淡淡的失落之中。
小燃,對不起,今夜,上官非池必須留下來。你,帶不走他了。
一首悠揚的舞曲響起,大家翩翩起舞,上官非池攬住鬱可燃的細腰,貼住她的耳,曖昧地道:“來,我們舞一曲。”
鬱可燃很會跳舞,要不然也不會是當年交際場如魚得水的人物。
可是被上官非池攬住腰,她還是有些羞澀的,呢喃道:“不想跳舞,只想坐在哪個沒人看到的角落,只有我們兩個,沒有人打擾我們。”
“好,我們去陽臺。”上官非池在她腰上重重掐了一下:“我想吻你,一個很長很長的吻。不知道怎麼,這樣隆重的場合,我腦子裡都是你粉紅的小嘴……”
上官非池說起情話來,面不改色。
鬱可燃卻很受用,被他摟着,轉移到別人看不到的陽臺上。
可是還沒走到陽臺,便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軍裝的男人走過來,路上所有人都讓開路,恭敬地舉杯打招呼。而凰北玥只是淡淡地點頭,目光始終跟着那女人,如影隨形。
“小燃……”他走到鬱可燃身邊,禮貌地伸出手,紳士派頭十足:“我們跳支舞。”
鬱可燃無奈,上官非池小聲道:“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這麼多人看着他們,她不能不給凰北玥面子。
“北玥哥,好的。”她把手放到凰北玥手上,跟他去舞池。
看着鬱可燃的背影,上官非池笑容逐漸凝固。
兩個黑衣人悄悄走到他身後,用槍頂住他的後背:“上官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他們把槍放在西裝裡,西裝抱在胸前,所以上官非池被押着離開的那一刻,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的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