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千惠看到坐在她面前的丈夫,臉色有些怔忪。他還是那麼俊逸傲然,脣角總是帶着寡淡的弧度,可是眼神依舊冰冷。
他是她無法把握的人。
“給先生盛湯。”鬱千惠吩咐着,然後看到凰北玥終於擡起眼睛,看了看她。
“今天回來什麼事?”鬱千惠綻開一絲僞裝的沒有一絲破綻的微笑,賢惠地問。雖然她心底知道,一定是公公凰遠山教訓了鬱可燃,才迫使他回來跟她談判的吧。
“如果我每天都陪你吃飯,你會開心麼?”他問,坐姿優雅,體型勻稱,俊逸的臉頰像是籠罩着淡淡的清風,雲淡風輕。
“你開玩笑麼?”千惠臉上都是受寵若驚:“我以爲在你心中,這個家已不存在。”
凰北玥沉默了一會兒,面色寡淡:“我吃好了,先去書房。”
夜間,凰北玥結束了例行公事,走到臥室門口。門虛掩着,千惠已經坐在牀頭,給她母親打電話。
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只聽千惠聲音尖利:“媽,你讓我挽回他的心?我能麼?”
“生孩子?你讓我怎麼生,他都不碰我。”
“好,好,謝謝你和外公和我公公,既然你們逼他回來了,我就抓住這次機會,儘量留他過夜。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有了保障。你們放心……”
她掛掉電話,似乎很暴躁的樣子。
門外,凰北玥清俊的臉上勾起一抹嘲弄。
留他過夜?今晚,他不就是刻意送上門的麼?
本不想毀了她,是她自己非要挑戰他的底線。
那就怪不得他了。
冷笑一聲,雙手用力推開門。
砰地一聲。
“你怎麼進來了?”看到丈夫史無前例地走進她的臥室,鬱千惠不由地生出一絲緊張。
凰北玥扯掉領帶,脫掉大衣,只穿着薄薄的襯衫,走到她面前,深沉的眸子間是一片冷漠的平靜:“這難道不是你所
希望的麼?鬱千惠,我們是夫妻,總得過夫妻的生活。”
鬱千惠有些害怕他忽然變暗沉的眼神,想掀開被子下牀,卻被他攬在懷裡,壓在牀上。
“你跑什麼?”他厲聲道:“去告訴你的外公,我會好好地疼愛你。”
大手撕開她的睡衣,她想掙扎,可是看到她俊逸的面容,這張思念了許多個日日夜夜的面龐,思緒都亂了。
進入她的時候,她沒有絲毫阻擋。
他動作一頓,難以置信,他這個獨守空閨的妻子,竟然已經不是處女。
她竟然敢揹着他,在外面偷情?
鬱千惠臉色蒼白,冷汗涔涔。既然敗露了,她就無話可說。
他眸子一暗,眉峰勾起一抹凌厲:“鬱千惠,這是怎麼回事,給我一個解釋。”
她從未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過嫉妒的表情。“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在嫉妒麼?嗯?”
千惠絲毫不畏懼。他會嫉妒說明他還是在乎她,可是他的憤怒頃刻間就消散了。
“嫉妒?”凰北玥冷笑一聲,從她身上撤離,利落地下牀,穿衣:“我們真的,必須離婚了。很遺憾。”
他不愛她,所以……沒有嫉妒一說。
不過,被名義上的妻子帶了綠帽子,這感覺實在不爽。
“不,”鬱千惠非但沒有驚恐,反而滿臉的辛酸:“這都是因爲你,你憑什麼作爲要挾我離婚的籌碼……”
他扭過頭,側臉冷漠如同寒冰:“說,誰幹的?”
“你從來沒有碰過我,可是我多想你碰我一下……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纔去了酒吧,遇到了流氓……我怎麼知道那流氓是誰?我是被強暴的,被強暴的……”
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我被人強姦了,但是我沒法公佈這件事,否則你會蒙羞,我的家族也會蒙羞……”
他靜立了片刻,走到她身邊,伸手擦乾淨她的淚水。
她有些受寵若驚,知道她故意去酒吧才失身,他竟然還這麼溫柔?可是他接下來的話
,真的叫她寒冷到了極點。
“千惠,我原諒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要再觸碰我的底線,否則,若再出現鬱可燃被打的事情,我們……離婚。離婚的原因,你知道會是什麼……相信你的外公也會站在我這一邊,是不是?”
……
凰北玥開車離開這個有千惠的家,不知道該去哪裡。
那個郊外的別墅,因爲沒有那個女人的存在也越發地冷清,他不願意去。
老宅因爲有着嚴苛的父親,也讓他倍覺壓抑。
電話響起,是鬱輕爵,他接起電話,那邊傳來鬱輕爵沉穩的聲音:“那日鬱可燃不是說有人闖進第四監獄麼?我派人去查了,可是雖然地上有血跡,可是到了叢林深處便不見了。我本想再查,可是昨天晚上得到通知,第四監獄已經被華東軍方棄用,所以我們不得不撤離。”
“棄用?”凰北玥思索了片刻,道:“爲什麼?”
“棄用的原因好像跟監獄裡面一場暴力鬥毆事件有關,據說監獄裡關押的都是軍事法庭處置的軍人,同時暴亂,結果很慘烈,傷亡不少,因爲建築工事損毀較多,導致華東區軍方不得不捨棄這個監獄……我還在慶幸,幸好我們提前離開,否則一定會被這場暴動牽連進去……”
“唐家現在有什麼行動麼?”
“據內線透露,上官非清完全聽命於唐家,唐家的勢力滲透到了華東區高層,上官西風和上官非池一死,上官家族內鬥不斷,唐家剛好利用了這個局勢,把握住了華東區的局勢……”
“輕爵,你在哪呢?”凰北玥忽然問道。
鬱輕爵本來在詳盡地彙報,聽到他忽然問起自己個人問題,不由地一怔。
“在家。”
“我去找你。”
鬱輕爵擦了擦頭上冷汗,找他?不至於吧,他一定是找五妹鬱可燃的吧。
小燃鼻樑斷了,連續好幾天晚上睡不着。他不得不給她注射了鎮靜劑。這樣,她能睡的安穩點。
現在的她,恐怕已經入睡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