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心難開花
白易忽然說道:“那怎麼才能讓他們有心?”
白易盯着綿延無際的彼岸花問道:“還有你是誰?”
“我是誰?是啊,我是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存在於這片無際的花叢中。”
白易看着沒有盡頭的忘川河,一切顯得死氣沉沉,灰暗的天空,只有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掛在天空,白易感覺到無比的壓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氣息不被幽冥界氣息的侵蝕,可是當白易鬆懈的瞬間,白易卻發現沒發生之前預想的事情,他彷彿還是像在人間那樣呼吸順暢,微微感覺到詫異,但是終究還是小看了這陌生的環境,彼岸花乃是天地之始無數的怨念所化,白易迷失了,迷失無盡的怨念中,一道聲音慢慢的在耳邊響起:“少年何不放棄你那毫無意義的牽掛,永遠和我相伴在這河畔,長相廝守?”
白易閉着眼睛,腦海裡面一幕幕,有他的母親,還有他最可愛的同學,還有,那個忽然離去的白月,彷彿看到了白月微微隆起的小腹,白易的嘴角慢慢的流出一絲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易忽然大吼一聲。
“啊!”
“噗!”一口鮮血,落在彼岸花上,慢慢的被腳底下的彼岸花吸收了進去,白易驚恐的看着綿延無際的彼岸花和看不到盡頭的忘川河,剛剛他差點就迷失在了其中,白易輕輕的說道:“九天溺水澆灌出來的彼岸花,沒想到竟然產生了自己的意識,可惜你終究只不過是一道沒有感情的怨念罷了。”
白易擦掉嘴角的血,他該怎麼辦?這是忘川河上一道幾乎微不可見的女人的身影慢慢的屹立在河面上,帶着萬般的柔情輕輕地說道:“少年真的不錯啊,可惜你想讓着凝聚千萬年怨氣的彼岸花開花,那真如說水中撈月,鏡中花一般,難啊!”說完消失在河面上。
白易忽然撲通一聲跪在溺水河畔,看着眼前那朵一樣的花,可惜終究看到的不過是血紅色的葉子而已,白易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血紅色的葉子上,卻沒注意到那些眼淚滴到葉子上馬上消失不見,不知道過來多久,白易輕輕的佔了起來,向着奈何橋對岸走去,卻沒注意到那株吸收了他吐出的鮮血和眼淚的彼岸花慢慢的在發生變化,一丁點微不可見的花骨朵在慢慢的形成。
白易慢慢的走在奈何橋上,無限感慨着,自己的上一世應該也是從這裡開始的吧?
白易走過奈何橋,一直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一座暗黑色的大殿,白易只能用雄偉來形容,擡頭看到三個大字:“閻羅殿!”
這時一個鬼將走出來,看着白易說道:“少年來這類幹什麼?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快點走吧。”
白易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來這裡?其實自己都說不清,只是想來看看就來了。”
鬼將似乎被氣得不輕:“既然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就速速離去吧,人間之人在這裡時間長了會有損陽壽的。”
白易忽然說道:“我想借生死薄看一下,不知道可以否?”
鬼將大喊一聲:“大膽,你不過一介人間修士,哪裡有資格看生死薄,還不速速離去,不然免得我將你打入地獄,永不超生!”
白易彷彿沒聽到鬼將的話,一步一步的往閻羅殿走去,鬼將拔出腰間的佩劍,一劍劈向白易,白易看了一眼劈向自己的那把幽黑的劍,停了下來,伸出右手,一道劍氣打向劈來的幽黑的那把劍,白易輕輕的後退了一步,鬼將退了三步,看着白易忽然用手一招,無邊的鬼氣,帶着無邊的冤魂低鳴聲,向白易涌過來,白易不急不慢的看着涌過來的無邊的幽冥鬼氣,思考了一下,忽然身上散發出一道氣息,慢慢的化作一朵五色的蓮花,立在白易的頭頂,那些幽冥鬼氣一碰到白易頭頂蓮花散發出來的氣息帶着撕心裂肺的慘叫是化作虛無,鬼將驚恐的看着白易,“這。。。。。。”
鬼將轉身想跑掉,可是白易忽然向前跨了一步,彷彿幾仗的距離被拉進了一般,輕輕捏在鬼將的咽喉上,鬼將想掰開捏着自己喉嚨的手,可惜他卻忘了,帶着人間氣息的力量終究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鬼將能抗衡的,慢慢的鬼將在驚恐的眼光中化作一到灰煙,一道影子從鬼將體內逃出,帶着恐懼迅速的飛走。帶着情與恨的氣息慢慢的瀰漫在幽冥界,白易彷彿入魔了一般,冷冷的看着閻羅殿,走了進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閻羅殿,白易向上望去,卻看到正上方的桌案上放着一本如同奏摺一般的東西,上面卻分明寫着三個字:生死薄!
白易壓住內心的激動,慢慢的拿起來,打開,卻只看到一片的空白,彷彿冥冥中自由天定,白易彷彿早就知道了一樣,右手食指放進最裡面,輕輕地咬了一下,於是在生死薄上寫下連個字,白易,於是生死簿上顯現出一行字。
上面寫着:白易,白家村人氏!
白易忽然後退了幾部,因爲除了上面幾個字,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怎麼會這樣?”
白易彷彿感覺自己被命運或者什麼人操縱一樣,一切從遇到白月開始就似乎已經似乎是陰謀的因果中,白易憤恨的看着生死簿,又輕輕寫下連個字----白月。
卻見生死簿慢慢的顯現出一行字:白月,乃天地初開,五行元氣所化石蓮,後機緣化形,後當屬人間!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白易的眉頭皺了起來,最後幾乎眉心連在了一起,“爲什麼會這樣?”
白易慢慢的坐在案桌下面的臺階上,忽然看到案桌上煩着一支筆,那是一支能在生死薄上勾去一個人生命的筆,白易輕輕的拿起來,輕輕的把自己的名字還有白月的名字劃掉,忽然間,整個個幽冥界鬼氣猶如決堤的河水,迅速的向閻羅殿涌過來,白易大皺眉頭,他錯了嗎?
當白易正擔心怎麼辦的時候,那無邊的鬼氣,彷彿被一個無底洞吸收去了樣,這是一個聲音在白易的耳邊響起來:“你觸犯天條,還不趁天庭沒發現之時離去,更待何時?”
白易猛的一驚,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天條?白易一身的冷汗,白易知道現在不是犯二的時候,於是丟下生死薄和手中的筆,快速的向着奈何橋邊跑去,不顧耳邊悽慘的鬼泣聲,閉上眼,一身修爲發揮到極致的向着入口處跑去,踏過幽冥界入口的瞬間白易睜開眼回頭望去,卻看到一個慈祥的老太太遠遠的站在奈何橋上對着他笑,白易一愣,卻發現自己已經踏出了幽冥界。
白易慢慢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靜靜的躺在小旅館的牀上,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白易忽然站起來,難道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做夢而已?
白易忽然看到自己的右手食指,猛的睜大眼睛,是真的!
輕輕的推開窗戶,陽光和煦的打進來,白易,低下頭回憶起夢中的一切,“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遊天外嗎?”
“那我劃掉的生死薄算什麼?我真的可以永生了嗎?”
一個道人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奈何橋上嘿嘿笑着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沒見過面的小徒弟還真能搞,不小心吧自己的生死薄給劃掉了,唉,這個可怎麼辦呢?”
老太太氣的不輕,卻終究還是沒發作,說道:“這不是你正想要的嗎?不過他所作之事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可想清楚了?”
“代價?當年那隻小猴子劃掉了那麼多,不就才受到一點小小的懲罰嗎?再說我這小徒弟,用情至深,天道有憑,怎麼說也要小上很多,不是嗎?”說完看着忘川河邊吸收了白易鮮血和眼淚的彼岸花,“那朵花,還請您老多多照看。”
老太太無奈的說道:“你趕緊的走吧,那朵花我自然回去照看的,你放心。”
“那就好,可的信心哦,面的被那些禿子又搶去,說和他們有緣,那個時候可真的就丟盡了我道門和您老的臉面了。”
老太太彷彿沒聽到似乎,轉身離去,道人卻不在意笑着消失在那和親上、
閻羅王帶着其他九殿閻羅回到閻羅殿,看着被劃掉的生死薄,閻羅王卻不氣反笑,說道:“哎呀,這是有趣,當年有隻猴子鬧騰我們這裡才熱鬧了一番,今日卻被這矛頭小子鬧了一番,哈哈,有趣有趣啊!”其他幾人看着大笑的閻羅王,其中一人說道:“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上報玉帝?”
“上報?哼,他們該怎麼鬥就怎麼鬥,我們就當沒看到,再說那個時候我不是找你們敘舊嗎?難道玉帝一點情面不通,要真是這樣,我們要是向着佛門那邊靠一下,看他怎麼辦,只是爲難七鬼了,百年苦修被這小子給打沒了,唉。”
幾人哈哈的大笑着,於是很多人,很多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裝着糊塗,沒人願意出頭,沒人願意這麼早的就參與到這即將到來的劫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