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聽正揚說舒捷你比我才大一歲,這麼年輕就遭遇到這樣的婚姻,真是太不幸了。慢慢來,以後遇到合適的,還可以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不要灰心。”
江海寧只能這樣安慰李舒捷,她也巴不得李舒捷趕緊找個合適的對象,好讓許正揚心裡不再掛牽着這個自幼對他心存好感的女人。
“唉,可能不太好找了,有哪家男人願意找一個帶着孩子的已婚女子呢?”李舒捷終於忍不住,拿出手絹擦了擦眼睛。
“對了,舒捷,你女兒呢?”江海寧見她的話勾起了李舒捷的傷心,就把話題轉向李舒捷的女兒。
“孩子在裡屋裡睡覺呢。大過年的,人來人往,不想讓孩子在人面前晃來晃去,我實在是不願聽有人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李舒捷說的也是,就有那麼些人,在別人遇到困難時,不是伸出溫暖的雙手,哪怕是讓人心暖的話不說半句,反而是說風涼話,看笑話。
這時,李舒捷的女兒在裡屋裡蹣跚地出來了,睡眼朦朧喃喃地地叫着媽媽,看來是三個人的談話擾醒了孩子。
“哎喲,佳涵,你怎麼不言語一聲就出來了!”李舒捷慌忙回身抱住了女兒,嚴厲地訓斥着。
孩子被李舒捷的高聲呵斥嚇得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孩子的哭聲如一把利刃刺痛了許正揚和江海寧的心。許正揚張着雙手竟然不知所措。江海寧忙從帶來的兜子裡拿出一個大大的棒棒糖蹲在孩子的面前。
“佳涵不哭,看看姨姨給你帶來了什麼?棒棒糖,這麼大個的沒見過吧!”江海寧搖晃着棒棒糖,一臉童真地逗着孩子。
孩子一見棒棒糖立刻停止了哭聲,可一瞅江海寧是生人,咧着小嘴又想開哭。
“佳涵,你再哭姨姨的棒棒糖就不給你吃了。還哭嗎?”江海寧又晃了晃棒棒糖。
“不——哭——了。我要——!”孩子伸出了小手。
“哎——,這就對了!佳涵乖,給!”
李舒捷的女兒接過棒棒糖,慢慢地剝掉塑料皮,放在嘴邊吮吸着。
此情此景,讓李舒捷感動地不知道說啥好了。
“快,佳涵,謝謝姨姨!”李舒捷拿着女兒的小手拍了拍江海寧的手掌。“嫂子,孩子太小,還不懂事呢!行了,佳涵,去玩兒吧!”
孩子離開母親的懷抱,吃着棒棒糖,口中哼着誰也聽不懂的小曲自由自在地去玩了。
“多好的孩子啊!”江海寧感嘆,這麼小的孩子就遭受父母離異的痛苦。
此情此景,讓許正揚感受到了江海寧所具有的博大母愛,他居然覺得不知說啥好了,今晚的聊天還是以江海寧和李 舒捷爲主最好,因爲許正揚明白,他稍不注意的一句話,可能會招致談話的不愉快。
“一開始,孩子是判給了那個男人的,可我捨不得,那個男人說孩子跟着我可以,但撫養費就沒有了,這個沒有良心的!也罷,女兒跟着我用不着受後孃的罪!”李舒捷眼睛裡流露出滿腔的憤恨。
“舒捷,可是帶着孩子是不太好找人家的。”許正揚聽說過離婚女人再嫁的事,帶着孩子往往是困難重重。
“咳,大不了就不嫁了!”李舒捷說着賭氣的話。
“舒捷,你纔多大啊,這麼年輕,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有啥條件,我和正揚給你踅摸踅摸!”
李舒捷沒有主動提出,倒是熱情好心的江海寧主動出手了。
李舒捷聽了臉一陣子的嫣紅。“嫂子,我都這樣了,還要啥條件,找個顧家,對我和女兒好的男人就是很大的奢望了!”
“是啊,受過感情傷害的心境與以前就大不一樣了。與感情相比之下,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一文不值。”江海寧說着嘆了一口氣。
在當時,以地位和金錢爲首取條件的擇偶標準已在慢慢地盛行於社會,當時李舒捷與那位車間主任的婚姻可能也是 這種不好風氣在推波助瀾。然而人心叵測,好景不長,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遲早會土崩瓦解。
“正揚,海寧嫂子,咱不說讓人發愁的事了。這段時間我不會考慮這些了。聽說你們的和義德集團在咱們延城縣城辦了個子公司,我在膠東那個廠子一直是乾的製作電器的工作,有關電器的活我比較熟。你們的廠子有適合我的崗位嗎? 有就試一試,沒有就算了。”李舒捷信心不足地說道。
“是啊,舒捷乾電器工作有八九年了,經驗應該是極爲豐富的。海寧,德克豪茲這邊的快速衝切綜合模具,電器方面的活兒不少,我相信舒捷肯定能勝任這項工作。”
一聽李舒捷提出了找工作的請求,許正揚就跟江海寧建議錄用李舒捷。
“以舒捷的實踐經驗,應該能夠勝任的。不過這事咱得跟張曉波和許志清商量一下,畢竟他們主持德克豪茲的工作。舒捷,回去之後我和正揚同公司裡的領導們開會商討一下,正月十五之前跟你個答覆怎麼樣?”江海寧沒有直接答應李舒捷的請求。
李舒捷沒想到,做爲和義德集團老總的江海寧,錄用個人還要跟下屬商量一下,這種民主的作風與她在膠東廠子老闆的獨斷專行是大相徑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