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班長啊,你所說的是否是事實,你心裡應該明白。對了,項部長,我記得好像對從事第二職業的事,有關處理規定是什麼來着?我歲數大了,記不太清了,你跟王班長念一唸吧!”
王立發摘下老花鏡,用眼睛布擦着。唉,這個王坤一,竟然還矢口否認他在暗地裡所幹的那些事。終究從一建立格瑞德,他王立發就跟王坤一在車間裡打交道,一些針尖對麥芒的言語他不願說,他不想跟遇到事愛計較的王坤一範口舌。
“哎!項部長,我不想聽你念什麼規定,你們聽誰說我有違反公司規定的行爲了,說給我聽聽,也好讓我明白明白!”王坤一想抵賴,而且很執着地想弄個心裡明白。
“好,我暫且不念規定,你看一看這是什麼?”項雲把一張信紙遞給王坤一。
這是啥?他們又讓我看啥?王坤一接過信紙,飛快地從頭至尾地看了一邊。臉色“唰“地變了顏色,嘴角哆嗦起來。
“這,這純屬污衊!”
“污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公司明文規定,在職員工禁止從事與公司業務相牴觸的第二職業行爲,可你在格瑞德工作期間,在隆達模具負責模具總裝工作,你所看的這紙上白紙黑字交代地明明白白。你如果有什麼意見的話,我們可以讓李發奎和你對質。”
王坤一聽了,軟軟地攤在沙發上,把手中的菸蒂扔在地上,狠勁地用腳踩着。
這張紙是李發奎寫的一份報告。其內容是他和王坤一近段時間,利用業餘時間,在隆達模具組裝模具的大致過程。
與王坤一結爲鋼鐵同盟的李發奎爲什麼也倒戈背叛了呢?其實形勢發生逆轉也就是一個多小時前的事。
早晨一上班,董宇菲按照許正揚事前說好的,把李發奎和宋立強叫到辦公室,許正揚熱情誠懇地與他們進行了談話。
“李班,我回來後聽說你不想跟公司續簽勞動合同了,聽到這事我很震驚,實話說這是我從來沒有想到的,最重要的是這樣對你很不好。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公司裡有對從事第二職業方面的明文規定,對在職員工有從事與公司業務相同或相近,損害公司利益的行爲,就是勞動合同到期,也無法得到股份擴股的錢,即使本金也拿不全的。”許正揚和顏悅色地說道。
當然,李發奎雖然上班後就知道了徒弟宋立強三個人已經寫了要求籤訂合同的申請,但他和王坤一執意要拿到股份的錢。在隆達時,季士慶說起因爲從事第二職業的事而被遠大開除,他對此事是刻骨銘心的。季士慶也曾經提醒過王坤一李發奎,可倆個人尚抱着僥倖思想,認爲他們所辦的事密不透風,而且發動的三個年輕人也是對他們最爲忠心的人,他們不會出賣他和王坤一的。
季士慶見王坤一和李發奎說話這麼有底氣,於是進一步地要求把格瑞德的藺佑項挖到隆達來,交易條件是誰能把藺佑項挖到隆達模具,就送給誰五十萬元的股份。伍拾萬元的誘惑力太大了,但老謀深算的王坤一採取了保守的做法,沒有吱聲,他隱隱約約地瞭解到了一些藺佑項的情況。藺佑項和媳婦項雲與許正揚的關係非同一般,這事不好辦。
王坤一認爲只要拿到和義德的股份,加上即將到手的老家的拆遷費,只有實實在在的現金,纔是能在隆達模具立穩腳跟的基礎。有些利慾薰心的李發奎暗地裡宴請藺佑項,講明瞭季士慶允諾的種種誘惑條件。藺佑項假裝很感興趣地說事關重大,讓他考慮考慮。這一定是藺佑項全盤說出了李發奎和王坤一的所作所爲。李發奎對藺佑向恨地牙根癢癢。
許正揚故作很惋惜地搖了搖頭。“李班,你忘了,咱們和義德有規定,就是合同到期,對從事與公司業務相牴觸的第二職業是拿不到股份的,假如情況嚴重的話,連本金也拿不全!”許正揚拿出了公司文件給李發奎看。
李發奎反反覆覆地看了好幾遍,想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地低下了頭。藺佑項挖不到,還被告了密,如果再堅持下去,恐怕損失更爲慘重,這真是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