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揚並沒有表現出江海寧的驚奇,他端起茶杯,咂了一小口綠茶。“華騰莊園完工了,李裕瓏應該是第一批入住華騰遠大的有功之臣之一,這下子,李裕瓏志得意滿了!華騰的承建者是什麼建業來着?”
“許正揚,你什麼記性啊,記者剛纔已經說了,是志安建業。”江海寧納悶許正揚今晚怎麼了,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如果沒記錯的話,志安建業是蘭奧尚雲生父親尚志堅的建築公司。”許正揚盯着電視屏幕慢慢地說道。
“嗯,聽說過。”今天發生的這些事與其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讓江海寧對今晚許正揚的異常表現並沒有感到意外。
“以我的直覺,蘭奧與遠大的合作並不是尚雲生的初衷,而他父親的志安建業有與遠大有業務來往,其中必有隱情。華騰莊園的落成,讓遠大在津城又風光了一把,但在它與蘭奧的合作方面,就不再是以前的一帆風順了。”許正揚冥冥之中感到遠大蘭奧共同體聯盟將要出現問題。
對於許正揚看似深奧的分析,江海寧可以想象的到,許正揚面臨着巨大的思想壓力。然而他在全力地苦苦思索,如何衝出遠大咄咄逼人的社會輿論態勢,在模具市場上尋找可以聯合的合作伙伴。難道是尚雲生的蘭奧?
“蘭奧與遠大的合作,雖沒有遠大想象的融洽,但其共同體的優勢互補的確取得了實質性的成果。蘭奧借遠大的品牌優勢,在津城名聲鵲起,背靠大樹好乘涼,尚雲生會放棄遠大模具這棵大樹獨立而行嗎?”
“尚雲生的秉性我是比較瞭解的,我們在一起上合堂的時候,他曾說過,他要建立一支高素質、高起點的創業團隊,而團隊要具有獨立的創業思路。何爲獨立,就是不做附庸,不聽命於某個人。不言而喻,遠大在共同體當中扮演了老大的角色,所以,現在的蘭奧與遠大的合作只是暫時性的,不會長久。”
“和義德與蘭奧沒有利益上和理念上的衝突,恰恰這也爲二者的聯合奠定了基礎。許正揚,你的思路不會讓咱們的和義德與蘭奧結爲聯盟吧!”江海寧望着匪夷所思的許正揚,再一次感受到了他每逢事業上出現波折的時候,總會另闢奇徑,帶領企業衝出困境。
“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與蘭奧的合作需要尚雲生的配合。自從蘭奧創建以來,我們與尚雲生從來沒有接觸過,但有我們二人的老交情,再加上海寧你和韓雪的同室之誼,還有李敏跟尚雲生的發小鐵關係,不愁和義德與蘭奧聯合不成功。”許正揚對自己的設想信心十足。
“遠大想用優厚的物質條件招賢納士,並且兼併隆達氣吞天下。再有,王坤一、李發奎的辭職,難道其中就沒有遠大某些人的出謀劃策?我們和義德再也不能獨木而支,也該積極尋找合作伙伴,充實壯大企業的影響力。聯合蘭奧,我覺得此招兒可行!”江海寧對許正揚的設想表示贊同。
“劉伍韜光養晦之後又要浮出水面了,和義德面臨的處境讓人堪憂啊!”在許正揚的印象裡,劉伍始終是和義德潛在的競爭對手,雖然現在劉伍沒有公開地跟和義德叫板。
“許正揚,他劉伍一包壞心眼最終不也是惡有惡報嗎?放心,和義德光明正大,尤其是咱們都有一股咬定青山不放鬆的頑強精神,任他東南西北風!”江海寧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新聞播放完之後,是絢麗耀眼的各色廣告。許正揚疲勞地打了個哈欠,是啊,今天讓他感覺着像過了一年的時間,儘管剛剛與江海寧度蜜月回來,可湖光山色與愛意綿綿彷彿如在隔世。唉,真是風雲變幻世事難料啊!
江海寧見許正揚確實累了,就給許正揚打來了洗腳水。
“正揚,洗個腳吧,洗腳能解乏。”
這女人就是比男人承受能力強。江海寧雖然也略帶倦意,可比許正揚看上去有精神的多。看着眼前豔如桃李的愛妻,許正揚還是把工作瑣事暫且放在了一旁。
“海寧,一塊洗吧,小時候,我總是和姐姐在一塊兒洗腳的。邊洗腳,邊說話,很溫馨的。”許正揚招呼江海寧一起洗腳。
“正揚,你都結婚了,咋還和小孩子時候一樣呢!”
江海寧看見許正揚面色沒有了剛纔的憂鬱,表情也恢復了以往的輕鬆與自然,就淡淡地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